“何先生这样喊,会让我有种身边人是宋如若的错觉。两字之差,天壤之别,何先生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何衾生轻笑道:“我从来都是这么喊她。你说是吧,若若?”
“从前我管不着,现在还请何先生摆正自己的位置。”乔靳南声色冷下来。
何衾生的笑容里同样泛出冷意,“我的位置我清楚得很。倒是乔先生,生意也好人也罢,我看中的,你似乎总是格外感兴趣?”
何衾生往前走了两步,正正停步在乔靳南跟前。
两人身高相当,一个眉眼清傲,一个神色冷肃,乍一撞上,凄冷的夜晚更觉寒风阵阵,冷不堪言。
“正如之前对乔先生所言,其他都可以,若若——不可以。”何衾生盯着乔靳南,眼神冰冷,语气坚定,一只手同时扣住杜若,转身就要拉她走,“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乔靳南手下一紧,“要带她走,也要看我这个男朋友同不同意吧?”
“若若,我们把话说清楚,你不要再跟这个人纠缠!”
“杜若,你敢跟他走试试?”
杜若只觉得自己两个手腕都被拽得生疼,偏偏两只手都挣不脱,低声吼道:“你们都放开!”
两个人都置若罔闻。
“你们是聋了吗?”杜若咬牙切齿地恨道,“全都放手!
杜若双眼通红地瞪着两个人,僵持良久,俩人才同时收敛了声势,微微一松手,杜若就甩开,冷声道:“你们都回去吧,没什么好说的。”
乔靳南瞥了一眼何衾生,看向一边,没说话,却也没动作。
何衾生则是看着杜若,微微皱眉。
“要说的,我们六年前不是都说清楚了么?”杜若望着何衾生,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浮上一层水色。
何衾生的眸子同样浮现一抹浅淡的红色,动了动唇角,却没有出声。
杜若又看了一眼乔靳南,没再说什么,转身就上楼了。
夜已深,楼梯上的声控灯似乎也坏了,杜若怎么跺脚都没亮起来,她在黑漆漆的楼梯口坐了一会儿才拿钥匙开门。
屋子里出乎意料的灯光大亮,秦月玲居然还没睡。一见杜若满脸的焦急盖都盖不住,“哎呀若若你跑哪儿去了?手机都打不通,现在都几点了?”
“妈你还没睡呢?有点事情出去了一下,正好手机没电了。”杜若已经收拾好情绪,面色如常。
秦月玲还是焦虑地靠过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杜若一面换鞋一面说:“有个朋友生病了,所以……”
“那何衾生为什么站在楼下啊?”秦月玲问出真正想问的话,“他来找你干嘛的啊?你不是说你们没联系了?”
杜若疲惫地抚了抚额头,“妈,我跟他真没什么联系了,你别问了。”
“你千万别再跟他扯上关系了若若,当年要不是……”
“行了妈,我跟你保证,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最近工作上的事碰上了。”
秦月玲见她有些不耐烦,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杜若拿出手机充电,转身去洗澡,再出来的时候,秦月玲已经睡了,她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有秦月玲的,也有一个陌生号码的。
开机没一会儿,那陌生号码又拨了进来。
杜若犹豫了一下,还是到阳台,接了起来。
又是一阵许久的沉默,杜若觉得可笑极了,那股笑劲到了鼻尖就是一股酸涩,“何衾生,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
何衾生那边终于有了声响,“若若,乔靳南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和他掺和在一起了。”
“好人坏人我自己有眼睛,还分得清。”
“他和你从前找的那些人不一样……”
“如果你这通电话是来揭我伤疤的,可以挂了。”杜若冷声打断他的话。
“若若……”何衾生语气里有几分无奈,“你为什么从waiting辞职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来问我?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说的?工作上的事情向来不徇私。”杜若一声讥笑,“这就是你不徇私的方式?也是我蠢,事到如今居然还相信你说的话。”
“我只是想把你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这六年没有你看着,我照样活得好好的!”
何衾生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杜若深吸一口凉气,问道:“何衾生,我只问你一句,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何衾生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若若,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你再等等,就这个月内……”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杜若直接掐断电话,转身回房,关机睡觉。
***
杜若没告诉秦月玲自己辞职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照平时上班的时间出门,去了医院。
病房里乔靳南和孟少泽都在,胡阿姨也在,正在收拾乔以漠吃完的早饭,看到杜若笑眯眯地道了生早就拿着东西出去了。
孟少泽翘腿坐在沙发上,对乔靳南说道:“这个阿姨带小漠漠也有一年多了,没出什么幺蛾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是想加点工资让她做住家保姆?”
乔靳南没应声,抬眼看着杜若,“你看呢?”
杜若才刚刚进来,抓了下脑袋,“挺好的吧。”
胡阿姨这人为人热情,做事细心,跟以漠也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