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身影越想越不甘心,咬牙道:“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寒家将亡,你等着收尸吧。”
寒非邪手掌一转,火阳指轻弹对方面颊。
灰色身影反应虽快,却依旧感到一抹火辣辣的热气擦着脸颊过去,好似刚从火堆里烤了的刀子,想从割下他一块面皮来。
“湛湛。”寒非邪一边猫捉老鼠般小火慢炖地“烤”着灰色身影,一边镇定地说道:“你出去看看朱晚。”
战湛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看向屋里。
“我会照顾伯父。”
“……”战湛无声道:我爹就是被你照顾到床上去的。
好在金谦已经恢复神智,闻言朝他摆手做了个去的手势,战湛这才放心下来。
军神府毕竟是五大世家之首,府邸占地面积极广,找一个人并不容易。为了便于寻找,他直接跳上屋顶,一边用目光在黑漆漆的院落和走道上搜索,一边扯着嗓门喊道:“朱晚!”
“朱……”
“晚!”
“朱……”
“这里!”朱晚超实力发挥,急吼吼地冲过来。
等双方近了,战湛才发现他手里扶着一个人,再近些,发现那人极度面善。
“司徒奋?你抓到的?”他摩拳擦掌,“干得好!”
朱晚道:“他是自己送上门的。”
战湛凑近看司徒奋奄奄一息的模样,感慨道:“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下手这么狠?”
朱晚道:“他进门时就这样了。”
“打落水狗我也喜欢。”战湛撩起袖子道,“放开他,我来。”
朱晚道:“你们有过节?”
“……应该有。”战湛不确定在云牧皇对付自己老爸老妈的时候,司徒奋是否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他是铁杆保皇党,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样是威胁。
他正要落拳,就看司徒奋艰难地抬起头来道:“你想不想……”
“不想。”
“救你妈。”
“才怪。”战湛将手放下来扶住他,“我娘在哪里?”
司徒奋猛然喷出一口血,人像一滩烂泥般地软下来,倒在战湛的怀里。
“喂喂,你别占我便宜。”战湛抱着他,伸手去摸他的脉搏,“擦!这种要说不说的节奏最容易死了,你快点说关键,能说出关键就不用死了。”
朱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司徒奋张了张嘴道:“你娘她……”
“直接说重点!”战湛看他翻白眼,整个人急了。
“陛下他被人……”司徒奋又吐口血。
“被人怎么样?”战湛问道。
司徒奋道:“麒麟世家他们……”
“怎么样呢?!”战湛吼道。
“我……”司徒奋眼珠子猛然瞪大,眼中的不甘化作人生最绚烂的烟花,瞬间绽放,瞬间黯然,光彩消散,只余下空洞与孤寂。
……
战湛对着司徒奋的尸体,郁闷地怒喊道:“就跟你说要快点说快点说,说了关键就不用死了,你怎么不听话呢。”
朱晚好奇道:“为什么说了关键就不用死了?”
“因为没有死的价值了。”
“……”朱晚茫然,“他死的价值是什么?”
“就是引起我们的好奇,却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里,战湛咬牙切齿。如果有机会,他真的很想很想和《绝世剑邪》的作者用身体语言好好地沟通交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种关键时刻就死翘翘的桥段TVB都不用了好吗?!
朱晚道:“他说云牧皇被麒麟世家怎么了?难道是内讧?”
战湛道:“你们俩一路走来,难道一句话都没有说?”太浪费了吧?这么长的一段路,牛郎织女都能相会了。
朱晚道:“他说了一句……云牧皇城东庆恩义庄。”
……
好关键的一句!
战湛道:“停放尸体的地方?”
“应当是。”
“真好,城西城南城东,还有哪里没去。云牧皇他爹生的是三胞胎吗?”
朱晚道:“这其中必然有障眼法。”
“那哪个是真……”
朱晚看到战湛在“真”字之后嘴巴又动了两下,却完全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耳膜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住,失去听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