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擦干头发,上炕关灯,感觉弟弟向这边靠了靠,“还不睡?”
“睡不着。”
“又不是你结婚,你干嘛睡不着?”
“换个地方睡觉不习惯。”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讲究,你不是一向都说无论走到哪里倒头就能睡着吗?”
“总有例外的时候。”
陈安修笑他,“现在就睡不着,等到你自己结婚,我看你大概紧张地连床都上不去了。”
“还不知道有没有那天呢。”至少现在还没这冲动。
“真等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陈天雨翻个身,面朝陈安修,“大哥,你当初是为什么就看上章时年了呢?”那么死心塌地,义无反顾的,当时爸妈都不同意都没能阻止这两人走到一起,要知道大哥以前可不会那么违背父母的意思的。
“为什么?”好像蒋轩以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过了这么久,答案也没多大变化,“安心吧。”只要待在章时年身边,他就觉得很安心。
“这是什么答案?我以为你会说,你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至死不渝,非他不可呢。”
陈安修打个寒颤,“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陈天雨在黑暗中啧了一声,“这个鬼东西,一般人都称它为爱情。”
“爱情一定要那样?”
“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电视上也是这么演的。”陈天雨拉拉枕头,两人靠的更近点,“大哥,你长这么大,到底有没有真正谈过一场恋爱啊?那种亲亲我我,甜言蜜语的,分开一天就想地发疯,时不时来个我爱你,你爱我互诵衷肠倾心表白之类的?”
陈安修想想要是他和章时年这样,汗毛都一排排列队起立了。
陈天雨一看他沉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居中捣乱说,“大哥,你看,你还没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就这么被章时年拐带了多可惜,人生就要多体验,有对比才有选择,只有选择对了才能保证以后的幸福,你现在都还没对比过,要不然咱们明天不结婚了吧?”
陈安修还以为他扯这一通能得出什么伟大的结论呢,弄半天就这个,他在被子底下踢陈天雨一脚,“快点睡觉,你今晚怎么这么多话。”轰轰烈烈的恋爱或许真的有,但不适合他,也不适合章时年。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过日子就挺好。
陈天雨眼看是捣乱不成了,不情不愿地从枕头边上掏出一个盒子,塞到陈安修那边,“给你的结婚礼物。”
“是什么?”
“运动款的手表。”他想想又补充说,“是一对。他要是嫌弃,大哥你自己戴。”章时年身上的那些东西,他不用看也知道什么级别的,他是没什么大钱去专门定制,但这款手表已经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陈安修的声音很惊喜,“我早就想买这么一只了,望望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陈天雨做个呕吐的表情,想到他看不见,就说,“你就不能想个好听点的比喻?”
“难道要说茅坑里……”
陈天雨精准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自己愿意送你的,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