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糖球牵着糖果走在前面,楼南和叶景谦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过了晚上九点,山上就安静很多,往农家乐的这边走去,一片的虫鸣蛙叫,楼南的手臂碰碰旁边的叶景谦,“我想了这一路,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你有没有觉得章时年刚才那话听着比较像安修的爸爸,而不是大像是他的男人?”
“他比安修大着那些,有些经历和阅历也是安修无法比的,在很多事情上足以充当父亲的引导和包容性的角色。”叶景谦很客观的分析道。
“说的有点道理,早知道当年我应该考虑师兄的。”叶景谦小他足足五岁,他当时怎么就昏了头,“我当时也是年幼无知。”他一直给自己找的理由。
叶景谦提醒他,“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二十六岁了。”
“我当时失恋了。”一个借口不成再找一个。
“是你来主动寻求安慰的。”
“我也没让你上床安慰。”
“我以为你想要。”
“我疯了才想找个男人上自己。”他又不是糊里糊涂的陈安修,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如果做下面那个的话,可能怀孕的好不好。
“唔,那我可能领会错了你的意思。”
“我只是借你浴室洗个澡而已。”
“后来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楼南气急败坏,“都和你说滑了一脚,滑了一脚。”
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争论了十来年,至于真相是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清楚。
陈安修一家因为要收拾东西,比他们走的晚点,山上视野开阔,漫天的星光没有遮挡的泻下来,即使没有路灯,山路也很清楚,冒冒已经睡着了,章时年脱了自己的外套把他包着,七月绿岛的雨多,草木吸足了水分,山上的空气很湿润,路边的草丛里星星点点的。
“爸爸,好多萤火虫。”吨吨放轻脚步走过去,两手一合,感觉像是抓到了,但一摊手心,什么都没有。
“你这么着,抓不住了,改天拿个网兜来,晚上可以放到蚊帐里,我小时候还抓过蜻蜓……”
*
楼南和叶景谦在晨雾中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楼南爬起来撩开窗帘一角,打个呵欠说,“他们两个交流感情的方式真不错。隔上三五天就打一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叶景谦戴上眼镜,坐了过来,院子足够大,那两人也打地无所顾忌,雾气太大,两人的动作细节看不太清楚,但你来我往的,可得出两人都很投入,一拳一脚很见功夫。
楼南摸着下巴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以前看章时年斯斯文文的,还以为陈安修在床上让着他才让他得逞,或者是陈安修也在上面无数次,只是嘴上没说。现在看这情况,可能是我想太多了。”章时年的身手根本不比陈安修差,甚至打得还更游刃有余。
陈安修背后偷袭不成,被章时年反手抵在锁骨处,压在院墙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脸上汗涔涔的,章时年穿的还算整齐,看不出身上怎么样,陈安修就不同了,他就穿了一件肥肥的大短裤,此时肩颈,胸口,手臂上都是密密的一层汗珠,连裤腰那里都有些湿了。
陈安修倚着墙喘口气,“不来了,不来了,我上午还要和孙晓去山下送货呢。”
章时年倾身在他脸侧吮走一滴汗,吻他线条优美的下巴和脖颈。
这怎么感觉像是坏事的预兆,最近彼此都忙,是有几天没在一起了,这是打架刺激肾上腺激素分泌吗?陈安修拍拍他肩膀说,“别闹了,楼南他们还在呢。”
章时年好像也想到了这点,痛快放开他,拉他去浴室,“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