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一直不喜欢冒冒怎么办?”陈安修希望两个孩子感情能好,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特别是心思敏感的吨吨。
章时年看书的间隙,简短地给他三个字,“慢慢来。”
“章先生,你就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章时年拉他坐在他自己身边,温声说,“欲速则不达,我看吨吨也不是真的容不下冒冒。”
这天陈妈妈有事回山上去了,章时年和陈安修在二楼的书房里各占一张办公桌,各忙各的,互不干扰,陈安修最近除了照顾冒冒,就是给农家乐盖房子的事情了,本来的打算是今年春天的时候盖的,但当时他在英国,江三爷爷年纪又大了,这些事张罗不开,现在正是秋后的空闲时间,他准备把这件事拾起来,再耽误下去,其他人盖了,他们就失去先机了。
听到下面门响,陈安修回身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说,“吨吨放学了。”九月之后,吨吨去了一家双语学校就读,他的文化课成绩一向不错,在英国待了大半年,英语也长进不少,很顺利地就通过了学校的入学测试,吨吨今年才十一岁就上初中,陈安修不太想让他走这么快,但章时年却显然另有打算。
陈安修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简单地列了一张表,又去淘宝店看了看最近的情况,一直没听到吨吨上楼的声音,他就说,“我下去看看。”
章时年答应一声,陈安修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吨吨在说话,而且是和冒冒在说话。
陈安修放轻脚步,又向下走了几步,看到冒冒还躺在窗边的小床上,人已经醒了,吨吨就趴在小床边上,摸着冒冒的大脑门说,“……章冒冒,你怎么长得这么丑呢,这么大一个脑袋,都没几根毛毛。”
“脸上这么多肉,手上这么多肉,腿上也这么多肉,像个大肉丸子,咬你一口,尝尝什么滋味……”
冒冒什么都听不懂,看到哥哥就知道高兴,完全不明白人家是在骂他,看吨吨张嘴要咬他,还主动伸爪子往人家嘴里送。
可能吨吨不小心咬疼他了,冒冒扁扁嘴,吨吨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把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放到冒冒嘴里,凶巴巴的说,“这个给你,不许哭。”
冒冒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真的没哭,过了一会,陈安修就听到吨吨在说,“章冒冒,你怎么这么笨呢,用舌头舔舔,是甜的。”
☆、119
孩子既然已经生出来了,总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季家和章家那边离得远先不说,但陈家的这么多亲戚就在本地,孩子的事情怎么也应该和他们通通气。
冒冒满月的时候没请别人,就自己家人吃了顿饭,陈爸爸的意思是百天的时候在家里摆两桌酒席,把亲戚朋友的邀着过来坐坐,这就算是把冒冒的身份说开了。顺道一起的,章时年也该正式的和大家见见面了,现在孩子都有了。
对此,章时年和陈安修都不反对,陈爸爸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又挨家挨户打了电话。
对于陈安修突然冒出来的第二个儿子,其他人受惊吓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知道吨吨的存在,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有吨吨的时候虽说是过于年轻点,但怎么说也还是单身状态,可现在不是和个男人在一起了吗?去年事情闹得那么大,亲戚朋友的哪个不知道,那这孩子又是怎么出来的?
百天请客这天选了个周六,陈家这边,不管上班不上班的都过来了,难得的非常齐全,来之前大家心里都有个猜测,孩子应该是抱养的,虽然他们不明白,已经有个吨吨了,再抱养个孩子有什么意义,但是见了冒冒之后,大家又把抱养的想法否定了,原因很简单,这个孩子和陈安修长得也太像了,那眉毛,那鼻子,说不是亲生的,都没人信。
不管孩子出生的原因是什么,既然有了就接纳着,又不是他们养,家里的女人们在里屋里看孩子,男人们则在外间的屋里喝茶抽烟。陈安修刚到里屋里送了些茶水,一出来就被陈天齐拖着胳膊拉到院子里了。
“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到了没人的地方,陈安修拍开他的手。
陈天齐站定,掏根烟给陈安修,后者没要,“我最近不大抽了。”他的烟瘾本来就不算大,现在怕熏到两个孩子和章时年,他已经很少动这个了。
陈天齐没强迫,自己点了,吸了一口,吐个烟圈说,“陈安修,这个孩子是你找人代孕的吧?”
陈天齐是医生,陈安修并不意外他这么想,“冒冒是我亲生的,这是肯定的。”
陈天齐笑了一声,“那个男人对你还真不错,你有个吨吨了,他还答应让你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