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年深深地看他一眼,说,“这钱是你应该得的,你不用还我。”
陈安修潇洒地摆摆手说,“算了吧,那时就让你吻了两下,你就给这么一大笔钱?现在都陪到床上去了,你还不得倾家荡产赔给我?”
章时年在这一刻突然就下定决心,“安修,其实当年……”
“嘘……别说了,赶紧走,我看到我妈过来了,被他看到,我们就死定了。”和章时年偷偷来,妈妈猜测是一回事,但被她撞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特别是这大早上的,有嘴也说不清,何况他和章时年昨晚也真的不清白。
“这件事,我们或许可以坐下来谈谈。”
“但绝对不是现在。”以他对妈妈的了解,现在和谈的可能性等于零。
“那好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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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拒绝了出去玩的建议,之后的一段日子,樱桃成熟,陈安修忙着采摘樱桃,扩建小饭馆,章时年则飞赴加拿大,亲自主持了章氏对恩斯石油公司的收购工作,章氏原本就持有恩斯石油的股份,前期的准备工作非常充分,双方也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但在最后的细节商谈方面,双方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从去年开始,谈判前前后后已经进行了三次,在最后一次谈判中,章时年终于耐心耗尽,当场把拟定好的合同摔了,恩斯那边经过商讨过后,终于做出了让步。
周家伟跟着章时年从会议室出来,衬衫的后背都湿透了,像这种高强度的谈判,简直是对人的体力和脑力的双重挑战,“先生,刚才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恩斯那边就此中断谈判怎么办?我们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很多精力。”
“虽然会有损失,但总比这样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好,恩斯那边的损失只会比我们更大,短时间内他们找不到比章氏更合适的买家。”长达五个小时谈判,他们累了,对方也累了,差不多都已经到了心理承受的界限,这个时候是施以重击,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总之都是一种解脱。
“先生,那下一步?”
“先去加州探望舅舅和舅妈。”然后回去看看安修,最近接他电话,还没讲几句,那人就呼呼地睡着了,回去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
周家伟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章时年在离着前台不远处的沙发上等他,这时有一男一女提着行李从酒店外面进来,他也是偶一抬头,就看到了与安修肖似的那张脸,真人和相片相比,更多了一份沉淀下来的温润风雅,岁月对他是厚待的,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的痕迹。
他的感觉很锐利,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来自其他人的目光,他想这边望过来,眼中带了些许的疑惑。
章时年礼貌颔首。
那人也回以宽和的一笑。
陈安修的小舅舅,林长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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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饭馆扩建的同时,陈安修也在紧锣密鼓的寻找好的厨师,他和吨吨原先住的南李小区后面那块地最近面临着拆迁,原先在那里租房子的人都纷纷搬了出去,街上开饭馆的一帮人想去和开发商商量,想在没拆迁到他们这条街之前,继续营业一段时间,一来,他们临时真的没地方去,二来也是想赚点工地上的钱,工人不是都要吃饭的吗?
有天陈安修下去买东西,去刘波店里坐了一会,就被刘波拉着一起过去了,一大帮人在人家公司门口等了一下午才见到负责人,说来也巧,正是季君恒。经过一番商量,季君恒公司那边答应多给这些人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必须搬走。
如今一个月即将过去,陈安修这次下去就是想问问,刘波两口子愿不愿意到山上跟着他干,这夫妻俩他认识两年多了,秉性多少也了解,有些小聪明,但能吃苦,刘波的手艺也不错。
刘波夫妻听完他的话,到旁边商量半天,最后刘波过来说,“安修,你的为人我们两口子是知道的,工资方面我们也愿意,就是这住的地方……”
“你放心,到时候给你们在村子租房子,我都给看好地方了,有院子,有三间敞亮的大北屋。”
刘波老婆徐丽朝他点头,刘波马上说,“太好了,住了好几年这活动板房,就巴掌大的窗口,一整天太阳都见不着。安修,以后我们就跟着上山干了。”
和刘波谈妥了,陈安修出来,摸摸口袋里的钥匙,这是章时年的房子上的钥匙,今天那人要从美国回来,他在考虑要不要去那里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