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啊....看看书,散散步,和府里的丫头聊天,等你回来啊。”
一句话,圆姐儿说的很是轻松,最后一句顺口的吐了出来,说完,圆姐儿一愣,下意识的抬眼看向润哥儿。
瞧着润哥儿眼里的温柔与笑意,脸上顿时一红,有些别扭的说道
“干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嗯,没有什么好笑的。”
润哥儿笑着应和了一句,而后就又说道
“既然这几日你过得这般清闲,那有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
圆姐儿不解,润哥儿却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百艳楼的?”
被润哥儿这么一问,圆姐儿顿时哑然的,粉唇微张,夹着小馒头愣愣的看着润哥儿。
“嗯?”
见圆姐儿不回答,润哥儿鼻音一哼,圆姐儿筷子上夹着的小馒头差点就要掉了,顿了顿,将馒头放在碗里,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首先,这是个意外,其次....我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谢家!”
十二岁的少女,说道花楼,脸不红心不跳,更是把家族都给扯了上来,润哥儿也不恼,含笑点了点头。表示圆姐儿继续说。
后者也不客气,说道
“前几日你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每次一回来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道!”
“所以?你跟踪我?”
圆姐儿顿时不满意了
“哪里是跟踪了就?我这是关心!瞧着你进了百艳楼,身为妹妹,我很是痛心疾首,我的哥哥怎么会逛花楼,喝花酒,喜欢花姑娘?为了挽回谢家掩面,为了将可能大嫂是个花楼姑娘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我义无反顾,冲入火坑,一心要把握亲爱的大哥拉回正途呢!”
圆姐儿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这话语虽说糙了些,可这听着居然也觉得有理,润哥儿的笑容却淡了
“知道我是去百艳楼,你这是担心你未来大嫂并非良家?仅此而已?”
忽然就瞧见润哥儿的笑意淡了一些,圆姐儿有些摸不准润哥儿的意思,这是不高兴了么?
想了想圆姐儿又说道
“不止。还因为咱们谢家,因为大哥的前途!”
“就这些?”
润哥儿似乎还有些不死心,沉默片刻,问道。圆姐儿也想不出其他,只得点了点头。
润哥儿点了点头道
“算着时间,爹估摸着没几天就要到兰河了。若是想去哪里玩,可以和我说,若是我不在,可以让人给邱姑娘下帖子,你们结伴去我也放心一些。”
圆姐儿看着润哥儿,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一番早食,两人吃的都有些沉闷。
朱家的事情只能说暂时告一段落,吃完早食润哥儿便让人请了县丞,主簿在县衙的后堂商讨公事,午食匆匆吃完,下午又出了门。
这几天后续的事情也够润哥儿忙活两三天了,直到朱家与率先入了兰河的朱姓巡抚一同押解回京,兰河才彻底平静了下来。
而也真是这一次,这朱家的事情也渐渐被百姓们给传了出来。
据说是上头有人贪墨了朝廷的银子,而这笔银子被分批转入各个地方,而兰河这个小县城的朱家因此受到牵连。
要说朱家不过兰河县大户,怎么着也与京城搭不上任何关系,可问题就在这里,兰河县朱家乃是京城朱家的分支,已经隔了不知多少倍了,甚至早早就出了五服,可偏偏,与巡抚朱大人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整日巴结着,这到了要藏银子的时候,兰河这个小地界的朱家就成了首选。
上头查到朱大人头上倒也没有打草惊蛇,只寻了个由头让朱大人到了益州一片,随后立马就封了纪大人为巡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只等着朱大人路出马脚,打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朱大人却是个谨慎的,半响没个动静。纪大人瞧了半天,知晓朱家如今有意将当地县令,也就是润哥儿拉上船,便干脆从这里入了手....
这也就有了润哥儿假意于朱家,引出朱家,而纪大人则在暗处伺机而动。而百艳楼那天...却是真正行动的日子...
但好在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若要真说意外,那也就是圆姐儿了。
这事儿被圆姐儿琢磨透了只觉得自己太大意了,若是因为自己搞砸了这事儿,不说别的,但说润哥儿头上这还没有戴热乎的官帽就得摘下来了!
严重一些,若是牵连了谢家....
想到这里,圆姐儿背脊冷汗直冒,真真是...差点坏了润哥儿大事儿。
偏偏润哥儿并不在意,瞧着圆姐儿吓得慌,也轻柔的安慰着。见圆姐儿在兰州也没有几天了,那朱家的事情处理完了,闲了下来,便干脆带着圆姐儿到处玩。
兰河并不大,小小的,近的时候就在县城内逛街吃饭给宁阳那里的人买些小礼物,远的时候会带着圆姐儿到镇子上,甚至村里去,圆姐儿撒欢的玩儿。润哥儿便会时不时的与当地人交流。
按照圆姐儿的话来说,那就是属于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不得不说,润哥儿虽然年轻,可是却有一颗正义且热忱的心。若是能够一直下去,绝对是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
这地方官还好些,讲究为民,可若当初留在了京城,讲究的为官之道在圆姐儿看来更加心累。
不管怎么说,益州兰河之旅虽说短站,可圆姐儿却满足的很,后头的日子因为润哥儿念着圆姐儿在兰河没怎么出门,接下来两三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在团聚,整日整日的陪着,这也是圆姐儿最快活的时间了。
不过再怎么快活那都是有时间的....
谢大郎从冀州过来,拉了三辆马车慢慢的货物,走了十几天,才终于到了兰河。见到谢大郎的时候圆姐儿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家的,很想谢大郎,也想赵氏....
“爹...我可想你了.”
圆姐儿瞧着谢大郎拉着袖子撒娇的叫着,后者却笑眯眯的,一丝不买账
“我出门的时候,你娘还和我说呢,妞妞这次算是撒了欢的玩疯了要,你可得把人带回来,姑娘家,莫要玩的都不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