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懂了,峰哥儿张嘴呀呀呀的含糊不清的学着,学完又觉得好笑,自个儿捧着肚子笑了开来。
“我瞅着得把峰哥儿跟圆姐儿放一块儿才成!指不定下回来的时候,峰哥儿说话也能清楚有条理了。”
“你呀,要是能做主了,就是留峰哥儿下来住几天也是无碍的。”
杏姐儿听闻,心里头甜滋滋的,伸手抱着赵氏的手臂撒娇的摇着
“娘果然最疼我了,不过真要做主了,也不能把峰哥儿抱来啊,如今带着两个娃,还得去镇子上摆摊儿,我瞅着都心疼了。”
听杏姐儿说道摆摊的事儿,赵氏心里头一动,拍了拍杏姐儿的手,起身走到里间,一阵捣腾,出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捏着二两重的银子悄悄塞进杏姐儿手里头
“这银子你自个儿拿着放好,你也别推,都是你爹娘给的,你是女儿家,家里有公婆不方便,但是手上有些银子腰杆子都能挺得直一些。别给自己受了委屈。”
杏姐儿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眼睛发红了,手里头捏着银子,垂着头不说话。
赵氏见状安抚的拍了拍杏姐儿的手
“咋的次次来都要哭一场?咱们说些高兴的事情。”
杏姐儿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家里头有啥喜庆事儿?”
赵氏想了想道
“我也就给你透个底,你吴叔家可能翻过了年就要准备举家搬到镇子上去过活儿,我听春秀说念哥儿他爹已经开始托人在镇子上头看房子,估摸着过了年就有个结果了。”
春秀是林氏的闺名,杏姐儿自然之道,只是听着这话,一双美眸瞪大
“搬到镇子上去?那可算是发达了。”
这话杏姐儿是没有丝毫其他情绪的,只听到说与自家爹娘交好的一家子就要去镇子上了,那定然是日子过得富足了,这确实是好事儿。
“我和你爹打算着,春秀一家子在镇子上安顿下来了,咱们家也合计合计,瞅瞅今年能不能搬。”
“嗯。”
杏姐儿点了点头,而后又忽然反应过来赵氏说了什么,猛地看着赵氏
“啥?娘你说啥?”
卤面摊子的事儿赵氏并没有和杏姐儿说过,也就是自己家里头想一想,如今虽然存了一年的钱,但是生意好,收入也还可观,加上润哥儿也十岁了,瞅着年哥儿十五开始考秀才,那润哥儿也就五年的时间,拖的越长耽误的就越久,这事儿赵氏心里头是早早就有了算计的。
“我想着咱们这一房也搬到镇上去,离县里头近,在想法子把润哥儿送到县里的正经学堂念书。”
好一会儿杏姐儿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问题
“娘,咱们一房去了镇子里,另外两房还不得闹翻了天?还有女乃,在这里住惯了,爹又是老大,自然要给奶养老送终,这么一走,奶是跟着你们还是留在这里?”
“这个还没有想这么多,另外两房男人没什么,如今你二婶是大着肚子,也不会闹得太凶,你三婶,之前一直也闹着要开卤面摊子,手头没有银钱,家里头的牛又不会整日被她使唤着去镇子上,一来二去也就没有再闹,不过...这倒是个好的缺口。”
杏姐儿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咋的?娘难不成用自个儿钱过自个儿日子还得花钱堵别人嘴?”
赵氏沉默着。
她也不是什么软绵的性子,可这事儿三房定然要闹得凶得很,若是能够用银子说通,倒也省心。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赵氏安抚的拍了拍杏姐儿
“我也就是给你透个底,这事儿还得和你爹好好商量商量,指不定今年还不一定能成。”
杏姐儿听闻也只得点了点头。
☆、第27章 前往宁阳
启辰八年二月初。
水溪村临近的宁阳县眼睛所到之处皆是头戴儒巾,身穿儒衫的或少年翩翩或中年美须的学子。
童子试每三年举行两次,每次科考宁阳县临近的数十个乡镇村的学子纷纷聚集一堂,这也是宁乡县客栈酒肆茶馆生意最为火爆的时候。
童子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过了府试可称为童生,若是过了院试那就是人人口中的秀才,和齐先生一般。那可就有着很多好处了。
谢年之这次应试可谓是全家总动员,宁阳县不比镇子上,半天就能一个来回,这还隔着俩县,加上齐先生的指点,这天杜氏领着年哥儿和谢二郎提前了三天到达宁阳县。
虽然是提早来了,可这客栈却依旧火爆,跑了好些家这才找到两间空房。
年哥儿过几天考试,自然不能分心,单独一个屋子,另一个杜氏想了想干脆把带来的银子给了谢二郎,让谢二郎安心守着,自个儿当天回家。
杜氏这边给两人收拾好,又嘱咐年哥儿安心考试,一齐去添了一些个考试能用上的笔墨砚等这才又准备赶着牛车往家赶。
“娘,你现在回去估摸明儿凌晨才到,太危险了,今儿你还是住下,我打地铺,让掌柜的在备一床被子也就是了。”
“现在天凉的很,你睡地上头痛发热了,是年哥儿顾着你还是顾着考试?这关键头上你耽误了年哥儿,我这个做娘的可饶不了你。”
“得嘞,日日在田地里头刨食的,身子骨硬着,凉不着我。您且安心着吧。”
“不成不成,这事儿是大事儿,别冒险,我还是回去,大不了在镇子上过一晚上。”
杜氏对于小辈的前程是丝毫不敢大意的。在一旁听的年哥儿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家里头大家会儿都对自己充满了期待,可是年哥儿自个儿心里头清楚自己的轻重,如今见杜氏这般,心里既愧疚又颇感压力。
“奶,当爹我和住一屋子,又不是明儿就要考试,过了今天明儿一早你在回去也安全些,现在这天都暗了,就算到了镇子上住下指不定人家都打烊了,还怎么走?您要今儿连夜往回走,晚上我和爹估摸着都不敢闭眼了。”
今儿一家子是天不亮就起了,牵着牛车往宁阳县赶路,下午申时才到,如今忙活着,午食已过,太阳已经西下,这会儿回去不得明儿早上才到么?
杜氏对于小辈的爱护没话说,可听年哥儿这么一说顿时也有些犹豫。年哥儿见状一鼓作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