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非走到窗口,拉开一点缝隙朝外头看着,看见那女孩子已经被扛走了,心里一紧,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恶心。
沈易安说:“其实这些事不难发现,是你太善良,何文才对你也算和气,所以你才轻信了何文才这个变态,土匪窝对于女人来说,永远是地狱,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不会变。不信你明天起来之后,好好打量这些女孩子,你肯定就会发现你以前没有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她们都是饱受欺辱的女孩子,只是她们不敢说罢了。”
等到了第二日白天的时候,宋安非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女孩子,果不其然,他发现那些女孩子身上,似乎都有很多他以前没有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他原来觉得这些女孩子被困在这里,虽然没有了自由,但是吃穿都不错,平日里一个个温顺可爱的样子,可是知道了背后的秘密周,他再去看那些女孩子,就看到了何文才的暴行在她们身上留下是的印记。
她们的眼神出卖了她们的伪装,更何况她们的伪装并不高明,他从前只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慢慢地他就发现了,基本上每个几天,到了半夜的时候,外头就会有人进来抬一个女孩子出去,沈易安说,何文才在摆弄这些女孩子的时候,也是费了一些心思的。基本上第一次的时候,他都是下药把这些女孩子迷昏了,因为这些女孩子都是黄花大闺女,就算他再拿她们父母亲人或者他们自己的性命相威胁,如果冷不丁地将他们送给外头的男人,很难想象她们因为抵触和惊吓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第一次她们都是被迷昏了送过去的,如此这样送出去几回,慢慢地减轻药量,最后再直接抬出去,这些女孩子的反抗就降低了很多,再加上几句恐吓威逼,,慢慢的也就成了。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沈易安说:“既然享受了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饿付出点代价。既然没办法与他们抗争,那就只能说服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其实看开了,也就那样,怎么活不是活。”
宋安非看沈易安这样素净寡淡的语气,心里就难免会浮现出一个念头来,他在想,既然这卧虎山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些女孩子在这里,除了扮演何文才的小妾这一身份,还要被他作为性工具来笼络手下,他宋安非在这里,也是扮演了王玉燕的角色,是何文才与王家联络的纽带,他们对何文才来书都是有用的,而沈易安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他又有什么有用处呢。
第190章 复仇
因为在卧虎山上看到了太多丑陋的东西,他想问却不敢问,怕这背后的真相会令他不寒而栗。而他不问,沈易安也从来不说。
但是宋安非隐隐约约觉得,何文才之所以会留着沈易安在身边,肯定是有用的,因为他所看到的沈易安,对何文才是那么厌恶,这厌恶里头,又带着一点点恐惧。
沈易安似乎很想和他结成盟友,所以总是有意无意地试探他对何文才的态度,甚至有意引导他对何文才的厌恶。
刚到卧虎山是的那一年,以为身处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所以他有些畏手畏脚,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离开王家的时候心中的那种仇恨与绝望。人性就是如此奇怪,何文才没有伤害他,原本 是利索应当的是,可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却觉得感恩,因为心里头有这样的念头,他的仇恨便淡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下去就算不错了,毕竟何文才真把他在怎么样他才是生不如死,这样对比看,到了山上还能保护自己,已经算是惊喜。
可是沈易安会时不时地问他:“你恨何文才么?”
宋安非自然回答:“恨。”
是啊,人怎么能不恨呢,如果不是何文才和张桂芳这两个人迫害他,他又怎么会到这一步,他或许正和陆啸昆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沈易安听了就笑了笑,说:“那你别忘了你的恨。何文才这个人,变态着呢。就该千刀万剐。”
这样每一次沈易安问他的时候,他心里的仇恨就会苏醒,渐渐的,他心里的那点死而复苏的软弱就渐渐地消失了。这依然似乎要归结于复杂的人性。他一开始对何文才抱着一点感激的心思,可是时间久了,何文才没有伤害他,对他来说就是习惯了,当成了习惯之后,感恩的心就没有了, 渐渐地恢复了当初嫁到山上来的时候的那种怨恨和坚硬的心。
这是无比动乱的三年,看似太平无事,但每一天都心惊胆战,何文才将他看守的极其严格,他即便有机会下山,也没有任何得到外界消息的机会,每一年有了下山的机会之前,他都要费上几个月的心思去筹谋,可惜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就在他的心思渐渐地被仇恨所充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他如梦初醒一般,燃气熊熊火焰的事情。那一天何文才可能是喝醉了,对他没有了以往的客气,一进门就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宋安非吃痛地叫了一声,没想到何文才似乎听见了更是兴奋,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鞭子来,挥舞着喊道:“把衣服给我脱光了!”
他自然是不肯脱的,趴在地上说:“你喝多了。”
“老子喝多了又怎么样,让你脱你就脱!”
宋安非爬起来就朝外头走,何文才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背上。当时是夏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被他抽的身体一颤差点就倒在了地上。何文才看着斯文的一个人,力气却特别大, 紧接着又是劈头盖脸一阵乱抽,一边抽一边问:“你脱不脱?”
宋安非咬着牙将汗衫脱了下来,谁知道何文才却说:“将裤子也脱了,给老子脱光了!“宋安非又惊又怕,抓起刚才脱掉的汗衫就又穿上了,一边穿一边说:“何文才,你真喝多了。”
他正说着,忽热何文才就扑了上来,将他扑倒在地上,又是啃又是咬,将他脖子都要出血来了,下半身还一直急切地拱动着,身体插进了他两腿之间,似乎要插进他身体里面去。宋安非满脸通红,又惊又怕,一把咬住了何文才的耳朵,何文才吃痛起身,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几乎将他扇晕过去。
迷迷糊糊,感觉何文才又抱住他在地上一阵乱拱,却突然又停了下来。宋安非回过神来,却看见何文才醉醺醺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悲哀。
他抿了抿嘴角,刚要说话,何文才却突然脸色涨红,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拉着,问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不是个男人,我告诉你,老子就算不是男人,也照样玩的你哭着喊着叫爹叫娘!”
宋安非吓得浑身打颤,大吼道:“何文才,我看你是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宋安非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沈易安,大声喊道:“救我!”
沈易安蹲下身来抓住了何文才的胳膊,说:“大当家,你喝醉了,他是宋安非啊,他可是王家的小姐,你别招惹他,有什么火冲我发。”
他用力晃了好几下,何文才睁着眼睛,没戴眼镜的双眼有些空洞无神,看了沈易安好一会,沈易安说:“到我那儿去吧。”
宋安非看着何文才被沈易安扶着起来,身体还在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就那么看着沈易安扶着醉醺醺的何文才走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何文才喝醉了酒认错了人,把他当成了沈易安。他在地上坐了好长时间,心神才安定下来,朝外头看去,却看见几个女孩子趴在门口偷偷看着他。
这些女孩子都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一个上前来帮他,也或许是不敢来帮他。
也就只有沈易安,救了他。
他意识到这些,立即穿好衣服爬了起来,赶紧到了沈易安住的地方,刚到门口,他就听见鞭子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他心里一颤,就听见何文才带着癫狂的笑声,有人一把拉住了他,他回头看,是一个叫燕红的姑娘,那姑娘看着他轻轻摇头,说:“他没事,你别担心,你进去也帮不了他。”
她说着就拉着他走到窗口,透过窗户他看了一眼,立即目瞪口呆,面色惨白。
他看见沈易安脱光了衣服趴在地上,何文才就蹲在他身边,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摸着沈易安的下身,说:“好漂亮的男根,又硬又直……”
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燕红拉着他走远了一些,说:“大当家不会累了就完事了。”
宋安非怔怔的,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何文才的恶心和淫乱,还有他对于自身缺憾所导致的极度变态。
他听见了何文才的哭声,多么诡异的,伤心的,又有些癫狂的哭声,这哭声让他心寒胆颤,两条腿有些软了,他 无法想象如果他被何文才这样玩弄会是什么样子,而他更觉的心痛,因为见证了沈易安对沈易安的“用处”。他心里说不出的痛苦和厌恶惧怕,这件事完全改变了他,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所以为的安稳生活,是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让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世界了。
这个肮脏的,动乱的世界,他已经作为宋安非,在这个世界里受了太久的苦。他不要过这样任人鱼肉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日子,他希望他能主宰自别人的命运,让别人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去看沈易安。昏黄灯光下的沈易安,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
他推门进去,在门口站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沈易安回头看到他,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你来的正好,我背上的伤我够不着,你来帮我。”
宋安非走过去坐下,看着沈易安背上的伤,结果他看到了除了新伤,还有很多旧伤痕迹,于是问道:“他经常这样折磨你么?”
沈易安说:“他就是个变态,折磨不折磨的,看心情。”
说到这里,他不无自嘲地说:“他也是个可怜虫,自己硬不起来,就要看别人硬起来。”
宋安非仔细给沈易安涂抹了伤口,说:“怪不得你这么恨他。”
“不应该是我们么?”沈易安回过头来,看着宋安非的眼睛。宋安非一愣,点点头:“可惜我们也就只能恨了。”
“不,如果是我,可能只有恨,因为我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不得出去,也无法跟外头有任何联系,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