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晖终于做出来这个七零八落的四个蛋煎饼,后面的客人不管了,从餐车后门跳下来。
薛谦一手接过煎饼果子,另一只大手伸开,用整个膀子把梁有晖搂在怀里。
温热带汗的身躯贴合,两人胸膛都有些发抖,单身寂寞已久无法抗拒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薛谦还咬着烟蒂,直接罩上梁有晖的嘴唇。梁有晖迫不及待紧抱住他薛哥,唇舌热烈地啃咬深吻,吻出烟火燎原烈焰焚身的情绪。海滩大庭广众之下,同性作风极为开放的南加州,没有什么还需要顾忌,周围三三两两的过客对他们吹了几声口哨,不停地拱火造势。
一颗烟蒂迅速被口水沾湿,在两人口腔中交换。梁有晖喉咙一梗,差点儿把烟屁股给咽下去。
“等等。”梁少爷松开口,“噗”地吐出那截烟屁股,随即再次抱住薛队长狼啃,整个身子都揉上去蹭,脑袋上花头巾已经揉飞了。
小留学生从车厢里探出个头,看傻了;“我靠……男朋友?”
“哥带你回家?”薛谦摘下墨镜,盯着梁有晖漂亮的眼皮低声说。
“成!拐个弯再过两个街区,西南杰克逊路508号公寓楼316房间,哥我带你去。”梁有晖赖了吧唧地,整个人像八爪大章鱼一样扒在薛警官身上。
“操……”薛队长骂了一句。
这骚浪货直接就把“回家”二字会错意了,薛谦在心里很嫌弃地吐槽梁少,却也喜欢这样的“会错意”。他也燥热,动心,十分渴望。
他低头又亲了一口,再无丝毫犹豫和顾虑,爽快地说:“你带我去,你那个什么多少号的公寓、多少号的房间,在哪?!”
……
薛谦之后将梁有晖从南加州带回国,二人低调共赴稳定长期的同居生活。
被警棍和手铐镇着,少爷再不敢出去鬼混,后半辈子混成个良家贤夫,每天蜜里调油地等着薛警官翻牌临幸。他要是敢出去浪,他男人一定操死他。
薛谦工作忒忙,经常办大案值夜班浑不着家。据说梁少爷整日独守空房,恋夫心切,他薛哥倘若再不回家过夜,这人估计就要在公安局大门口支个煎饼摊子守着了。
与此同时,在拘留所内服刑的严总就快要刑满释放。
终究还是因为古耀庭那件案子,严小刀在抓捕现场怒而动刀伤了人。假若对方是一名普通罪犯不为人瞩目,这种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当庭揭过。而恰恰因为这桩十五年大案最终社会影响强烈,争议纷纷,许多双眼睛紧盯涉案人员的判决,严小刀不愿给鲍局长惹上说不清楚的麻烦,他不用旁人替他开脱,他不介意承担他应当承担的责任。
法院判了他一个“持械故意伤害罪”,其中有防卫和立功自首等等因素,因此判得不重,就六个月。这种半年左右的短刑不必送进监狱,直接就在拘留所里蹲满刑期即可。
隆冬腊月,临湾的不冻深港,海面上荡起一层影影绰绰的白气,暖阳照耀白气之下暗涌的碧水。
车辆在积雪的沿海公路上缓慢蹉跎,不疾不徐地行驶,慢悠悠地驶过这个寒冬,春天不久之后总是要回来的。
严小刀刚刚早锻炼放风回来,口里不停喷出热辣气息。他仍然保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硬汉作风,大冬天早上也是用一盆冷水浇头、搓冷水澡,让拘留所里其他犯人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敬佩。
严小刀吃完馒头稀饭配小咸菜的一顿早餐,口里寡淡无味,找相熟的管教摸了一根烟抽。
也是曾经熬过苦日子的糙人,他还不至于熬不住,但仍然时不时想念凌先生的五道菜精致西餐,想念凌河仰躺在洒满白色月光的大床上,赤裸身躯,任长发披散的风流动人模样……好歹就快出去了。
在拘留所里这半年无所事事,他就是靠看书度日,每天基本上有八个小时都在看书。他让峰峰宽子定期为他搬书过来,那两位小弟每半个月往拘留所跑一趟,麻溜地扛着一吨重的书过来,负责解决他们老大坐牢期间寂寞无聊的单身生活。
“幸亏才判六个月。”杨喜峰感慨道,“这要是万一多判了几年,咱们老大坐牢都能混成学霸了嘛!”
今天是探监日,相熟的管教过来招招手,领他穿过走廊。
管教特意将他带进一个单间小会客室。这并不是平时人来人往的探视大房间,房间内也没其它家具,只有正中孤零零的一把椅子。严小刀坐上椅子等待,抬头看到开门撞进他眼帘的高大身影!
凌河同样口鼻呼出一阵白浪,从寒冷的冰天雪地匆忙而来,眼底放着光彩。
因为天冷,凌河冻得脸白鼻头红,还不停地吸溜鼻子,发辫高高地梳在脑后,容颜依然美色倾城。
严小刀笑了,欣赏地端详他的爱人。
凌河大步上前,两手捧了小刀的头。他又发觉自己手太凉了,赶忙松开,把两手伸进自己恤衫里面,贴着小腹皮肉快速焐热。
“嗳!……多凉啊别这样……”严小刀赶紧把凌河两只手抓回来,四只手交握着焐热。
焐暖了手,凌河用力往两只手掌上哈气,然后重新捧了小刀的脸,十分珍爱地深吻数分钟,舔够每一颗牙齿。
“你怎么能弄到个单间?”严小刀拍拍自己大腿示意。
“我把给你带的五道菜便当盒‘上供’给那位管教了,咱俩就有单间了!”屋里就一张椅子,凌河很自然地坐到严小刀大腿上,面带歉意,“抱歉,你的饭盒没的吃了。”
“能看见你就成。”严小刀露牙满足地一乐。
“你可以吃我。”凌河像是随口一说,从容不迫,深情地望着小刀。
严小刀喉头迅速滑动一下,调开视线:“别勾搭我,我憋火呢。”
凌河唇角浮出笑意:“我也憋火,我不勾你我勾谁?”
严小刀真的忒么当时就硬了,粗硬的性器顶在凌河大腿下面。
凌河就坐在他身上,豪爽地脱掉外罩的羽绒服。这人穿衣风格简约到了单调苍白的地步,羽绒服里面就是一件单薄打底的乳白色亨利衫,胸口三粒纽扣半敞着,健美的胸膛在轻薄的衣衫下面起伏。这个款式能撑过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换样式,反正凌先生最好看了。
凌河就这样撩开自己的裇衫,面对严小刀袒出结实光滑的胸口和小腹,露出挂在颈下的子弹壳项坠,对他示意:你来。
“你可以吃我,可以睡我,可以干我,你想要怎么样都成。”凌河抚摸他的下巴、脖子,就这么耐心等待他动手,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逗他玩的。
凌河这个人就是这风格,从来没有对严小刀说“我爱你”这三个肉麻字,但是就将“我爱你”三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严小刀浑身胀痛,勉强地转移话题:“别闹,开什么玩笑?有摄像头呢。”
凌河露着一身诱人犯罪的好皮好肉:“我不怕摄像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想做么?你来,干我让你舒服。”
严小刀眼眶微微发热,心思旖旎地一塌糊涂,抱着人低声哄道:“别这样,我着什么急?总归都是我的一盘菜,等我出去的。”
严小刀熟知凌河一贯剑走偏锋近乎偏执又爱发疯的脾气,今天如果他想要,他真的可以把凌河就地办了。
他吻一下凌河漂亮的脖颈:“用手就成。”
凌河翻身从他腿上下来,直截了当地跪到他面前,将他两条大腿强行分开。
严小刀猛然醒悟凌河是要做什么。
这房间天花板角落里就是黑漆漆的摄像头,凌河分明早就瞧见了,就是故意为之,根本不在意任何旁人的眼光,不在意世俗人间对他生平的肆意飞短流长——彪悍的人生还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