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副社长。
副社长也有点发憷:“不好吧, 太损阴德了……”
在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这等缺德之事干不出来,踌躇着不知所措。
陈艳芳已经绕着野坟走了一圈, 在另一侧停了下来:“你们看这里。”
大家连忙凑过去, 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 那里只有一方土地,因为早上又下了一场雨, 泥土被冲刷得很松软,微微往下凹陷。
顾云敬一脸凝重, 蹲下去用手按了按:“是空的, 只是表面铺了一层皮。”说着他便一用力,将那层土按了下去,果然土往下掉, 露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来。
众人一惊, 面面相觑, 不知该如何是好。
副社长蹲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洞?”
谢一烨紧紧挨着副社长, 颤着声音问他:“该、该不会他听到我们想挖他坟, 就自己挖了一个让我们进去吧?请君入瓮?”
副社长瞪了他一眼, 低头瞄了眼胸前的黄符,不知他从哪儿找的绳挂起来了, 隐隐有了发黑的迹象:“这样,我先下去探个究竟,要是五分钟内没有上来, 你们再去找我。”他顿了顿,“还是不要找我吧,打电话给社长问问怎么处理,万一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不行。”顾云敬立刻打断他,“哪有让你自己下去的?咱几个一起出来就要一起回去,要么一起、同下去,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副社长道:“没个人在上面守着,出了事都不知道。”
顾云敬道:“那就留几个在上面,几个下去。”
副社长环顾大家:“这样,你们几个妹子跟白初谢一烨在上面看着,我们下去。”
球球道:“我也要下去的。”
副社长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对球球有很强的信赖感:“行。”
他打着灯使劲往洞里瞅:“看起来很浅。”他伸出一只脚探进去,竟然能踩到底,脚踩土地的感觉很踏实,连带他整个人都安心不少,“很浅,我先试试。”
他两只脚都进去了,谢一烨突然想到:“大半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赶紧把念头甩甩头甩出去。
副社长蹲在土坑里,有些意外:“这不是个洞,顶多就算个坑。”
李乐乐问:“坑里有什么?”
“看不清楚。”他有往前挪了挪,“一个罐子,几个香炉。”
顾云敬脸色微微一变:“几个香炉?”
“五个。”
“五个香炉,莫不是按五行之法排的……”顾云敬喃喃道,随即冲土坑喊,“快上来。”
副社长跳了上去:“怎么了?”
顾云敬道:“我也是偶然听家里人聊起过这种邪术,可能有人在炼煞。”
在场都是或多或少有了解的,听他这么说,都神色大变。
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如果那小鬼是有人在养的话,要复杂许多。
副社长从土里钻出来:“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到炼煞的人。”他望着李艳芳,“你怎么看?”从头到尾这个女人的表情都很冷漠,根本不像一个同伴丢魂的人,既然涉及到人,那他就要对这女人重新审视一番了。
陈艳芳道:“先回去吧,明日在村子转转,看看哪家有养煞的嫌疑。”
这话很正常,找不到什么破绽。
一行人便先回去,在昨晚的路口分了手。
回到住处,大家都是筋疲力尽,副社长心事重重:“大家看看自己的符有没有丢,丢了要即使说出来。”
“没有。”他们哪里敢丢这保命的东西,都贴身护着,只是每个人的符都有隐隐发黑的迹象,球球的也不例外。
球球皱眉:“刚才我们挖坟的时候,小鬼是不是在挨个攻击我们?”
“只是发现了个坑,不是挖坟,别说的那么难听。”谢一烨赶紧纠正他,他现在迷信的很,“先去睡觉吧,困死了。”
“我不敢洗澡了……”李乐乐弱弱道。
“我也是……”另一个女生何曼也弱弱道,“我们明天再洗吧。”
“也好。”副社长想了想说,“先睡觉吧,有什么事白天再做,这地方还是挺邪门的。”
他们又讨论了下陈艳芳到底是好的坏的,没得出个结论,打着哈欠回去了。
谢一烨今晚也不闹腾了,挨着墙角,等球球上了床,便问他:“哎,要不要把你家大仙请过来啊?我听那什么鬼啊煞啊的可邪门了,咱几个根本治不住啊,我家还有好多财产等着我去继承呢。”
球球闭上眼:“大仙,在东北呢,那么远,累坏了他老人家的骨头。”
谢一烨道:“这简单,我让我家车送他来,我可受不了了。”
“当初劝你不要来你还不听。”球球嘟囔道,“现在才知道怕了。你就放宽心,保证你没事,大仙佑我等。”
谢一烨问:“张岳也没事吗?”
“如果他的魂没有炼掉就没事。”球球说,“一般炼煞的话,是要集齐魂才能炼的,只要七天内我们找到张岳魂,就能保他。”
“找不到呢?”
球球打个哈欠:“那我就去地府要人。睡觉睡觉,不要缠我了。”
谢一烨只当他为了自己安心才这么说,更加慌了:“那你说,那个小芳——陈艳芳,是好的坏的啊?会不会炼煞的就是她啊?”
“不会的,她……”球球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她到底怎么,谢一烨完全没有听清,只得干瞪了一会眼,迷迷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