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的书房被锦衣卫征用,此时灯火通明,牧容正襟危坐,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纸苍劲有力的小楷。
“义子牧容敬上。”
狼毫笔尖在纸上顿了顿,他将毛笔放回笔架上,又细细研读了一遍,这才将信纸折叠起来,放入了备好的信封中。封上蜡后,在信笺外写了一行小字——“彪勇大将军亲启”。
昨晚这些事,他侧头看向敞开一条缝的窗棂,叹气道:“还不快进来,大夜里吹冷风,也不怕着风寒。”
唐子早早就去换了岗,卫夕一打听,得知牧容在书房,便寻过来了,想问问话是不是带到了。牧容比唐子大不了几岁,男人和男人之间交流起来可能会更加容易。
透过窗棂,她看见了埋头写信的牧容,微敛眉毛,样子格外认真。他侧脸的弧度很好看,让她不忍心打扰,就这样杵在廊子里静静窥他,像个猥琐的痴汉。
此时此刻,卫夕闻言撇了撇嘴,嘀咕道:“哼,眼睛倒是真尖。”她无所谓的挑挑眉毛,推门而入,直接了当的问:“大人,话带到了吗?”
牧容并不着急答她,只是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卫夕迟疑了会,还是乖乖的走到他跟前。牧容稍稍拉了下她的手腕,她一个趔趄坐在了他腿上。
“你交代的事,本官自然会做到。”牧容往前探了探,深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幽香。
热气喷吐在脖颈间,酥麻难耐。卫夕脸一热,往后挪了挪,嗫嗫道:“多谢大人了。”
“光谢怎么行,不来点实际的吗?”他含笑看她,带着丝调戏的味道。
卫夕不禁叹了口气,抬手摸着他那过釉般的脸颊,阖上眼,没脸没皮的吻了上去。
答谢就要简单粗暴!
她的舌尖很娇软,浅浅试探着,撩拨的人心水微漾。牧容难以被动下去,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有些磨人的吻。
灯台里的光晕很柔和,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向四周散发着暧昧的氛围。
牧容开始心猿意马,再这样下去恐怕要难以控制了。他意犹未尽的离开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下来。
卫夕的唇瓣被噙的晶亮,面颊红润,如若桃花。她低头坐着,看似有些羞赧。
莫名的静谧让两人有些尴尬,牧容也开始脸颊发烫,赶忙清了清嗓子,抬手勾住毛笔,话锋一转道:“你昨晚说的那个外族语怎么写来着,本官又忘了。”
“嗯?”卫夕回过神来,懵懵地忽闪了下眼睫,“什么外族语?”
牧容提醒她:“就是塞北少数民族的那个。”
塞北少数民族?
这是搞毛线呢,她研究古代民俗的爪牙还没蔓延到塞北呀!
苦思冥想了老半天,卫夕这才灵光一闪,一拍脑瓜道:“想起来,瞧我这记性。”
她从牧容手里接过毛笔,在纸上写出——
。
完笔后,卫夕冲他呶呶嘴,“呐,就是这样写。”
昨晚她只是在自己手心比划了一下,如今一看……牧容有些嫌弃的瘪瘪嘴,“这文字真难看,像是鬼画符。”
卫夕摸了摸后脑勺,呵呵干笑几声,“当然,这是少数民族的字体嘛!”
她要是再写个连笔,估计这货要说是一堆蚯蚓纸上爬了。
见她不在局促,牧容也跟着笑起来,“看起来倒是很有意思,你好懂其他的话吗?教教本官如何?”
“啊?”卫夕抽了下嘴角,那张英俊的面孔让她难以拒绝。罢了,反正闲来无事,就来个超时代的义务教育吧!
她点头应了,沾了点墨,在纸上写写画画。
待她完工时,牧容抱着她的腰肢,将头闲散靠在她的肩上,曼声道:“这个看起来好长,怎么念呢?”
“唔。”卫夕搓搓鼻尖,瓮声瓮气的回他:“iloveyou。”
“爱……拉乌右……”牧容跟她念了句,扬起湛亮的眸子看她,含笑道:“是这样念吗?”
他的口音带着严重的中式英语味,卫夕忍住笑意,板着脸点点头,“呃,还行吧。”
牧容点点头,继而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卫夕登时哑在那,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我爱你”的意思吧?亲娘,她真是脑抽。写啥不好,非要写这个。
“怎么,”见她偷偷咬牙,牧容故作挑衅的打量她,“难不成你不知道它的意思?”
“开玩笑,会写会读还能不知道啥意思吗?”卫夕咽了咽喉,眼珠骨碌一转,“这是……‘我讨厌你’的意思。”
“我讨厌你?”牧容闻言,面上的笑意僵了一霎,坏津津的牵起一侧的唇角,“偏偏交给本官这句,你是故意的吧?”
“……没啊,你联想太多了。”卫夕支吾着,眼神开始飘渺起来,避开他那灼灼的目光,落到某一个虚无的点上。
牧容抿了下唇,看不出他的喜怒,“卫夕,你还是很讨厌本官吗?”
“没,不讨厌。”这话刚一说出口,牧容的手就探入了她的上袄,隔着中衣抚-摸起她来。
那手像是带着无形的火,灼的她全身滚烫。胸脯在他的手心里微微变幻着形状,卫夕终于忍受不住,面红耳赤的抓住了他,低声祈求道:“大人别这样,这里是书房。”
牧容充耳未闻,将她的身体贴向自己,“那你……喜欢本官吗?”
卫夕的眼瞳略微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余光中,他绻缱地凝视她,饱含着期待似得。
深切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思前想后,蹦出来两个颤巍巍的字:“还行。”
“嗯?”牧容扬了扬眉梢,“本官听不清。”
嘁,你丫耳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