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觉得,再没什么情话比“我把你的家人当自己的家人”还动听了。
他牵起池西西的手,问:“你想先回家补觉还是想先去吃饭?”
“吃饭吧。”
冷战最熬人,她这几天都没正经吃过饭。
“那走吧,我也饿了,去吃你喜欢的烤肉和拌饭。”
……
之后的一个月,两人各忙各的。
池西西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比起闲在家里遛狗养花等傅川,她更享受忙碌的充实和成就感。
见面一少,聊天的机会就少,加上两人都刻意避开了念书这个话题,倒是再也没闹过别扭。
虽然觉得好似隔了层什么,但池西西更愿意相信傅川不再提就是默许的意思。
傅家人传统,坚持婚礼不办,领结婚证一定要选个好日子,拿两人的八字算了一下,最终确定了五月十日。领完证,还要摆两桌,至亲之间热闹热闹。
傅川虽然觉得算八字可笑,但大事上既然没听,这种小事就不好再不理了。
四月下旬,傅川去外省的子公司视察项目,要走一个星期,池西西刚好结束了手中的采访,为了安抚他,她主动问他能不能同往。
傅川自然高兴。
路途不远,便由司机开车送他们过去。
到了地方,子公司的负责人自然要设宴招待。
坐了半天车,池西西累了,就不肯同去,留在房间等傅川。
傍晚时分,她换过衣服下楼吃饭,却意外地在一楼大堂遇到了一个熟人。
☆、60|2014
池西西已经很多年没见罗馥了。
算起来,她研究生毕业也有两三年了吧。
罗馥正傲慢冷淡地对酒店前台颐指气使,池西西想,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学生时代,父亲也曾为钱发过愁,所以有了能力之后,他格外尊重生活得艰难的人。
而罗馥却不是,她永远通过别人的短处来建立自己的自信,瞧不起小时候的池西西成绩比她差,瞧不起酒店前台学历职业不如她。
罗馥也有谦逊的一面,但仅仅展示给特定的人。
小孩子最好糊弄也最不好糊弄,所以当年池西西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池西西还没来及移开目光,罗馥就发现了她,一秒钟的惊讶后,罗馥开始打量她,池西西知道她正通过自己的穿戴判断自己的经济状况,好笑之余,先一步转身离开。
八点还没过半,傅川就回来了。
傅川进门的时候池西西正坐在床上看电影,他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浅淡的烟酒气,心情似乎格外好。
池西西嫌傅川身上有烟味,催促他去洗澡。
傅川却不肯,耍赖般地躺到了池西西的大腿上,把手往她脸前一伸,要她给自己修整指甲。
池西西推开他,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指甲锉,坐回床上,耐下性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替他磨。
傅川嘴角微勾地闭着眼,舒服地躺了片刻后,忽而睁开半只眼看向池西西,问:“你怎么不亲我?”
“忙着伺候少爷,没空。”
“你要躺我腿上,我一定忍不住,得五秒钟就亲你一次。”
“……”池西西懒得理他。
刚磨完最后一根,傅川又指了指太阳穴:“我头疼。”
手发酸的池西西扭了他一下后,还是替他揉了。
傅川最喜欢池西西凉凉的手指,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和傅小川被挠下巴时很像,看得池西西不由地想笑。
傅川捉起池西西的手,缓缓地挨个儿啃她的手指,闭着眼睛笑道:“饭吃了一半我就回来了,下头的几个经理吓了一跳,以为哪儿做的不周到,还给许然塞红包打探……其实我就是想你了,想赶紧回来,你明天一整天都得跟我呆在一起,不然算什么陪我出差?”
池西西温柔地“嗯”了一声,推了推他:“快去洗澡。”
傅川坐起来,晃了晃脖子:“你给我擦背。”
“……”
“你不擦我就不洗,今天不洗明天后天还不洗。”
“……”
这一个多月来,两人之间虽没有争吵和冷战,但各忙各的仿佛疏远了,眼下终于缓和了一些,池西西不想破坏气氛,只得顺着他。
傅川洗到一半,叫池西西进去。
池西西羞涩,在一起虽久,某些地方她却从不肯看,因此一进浴室,看到傅川大喇喇地连浴巾都不围,她立刻别开了脸,低声说了句“不要脸”。
傅川最爱看她这样,池西西越害羞不肯低头,擦完背后他就越不放她走,堵着门把腿往她面前伸:“腰疼,弯不下去。”
池西西拿手推他,却怎么都推不掉,反被他逼到玻璃上、被花洒中的水浇了个半透,她穿着乳白色的棉质睡裙,湿透的裙子紧贴在她的皮肤上,把她的轮廓勾勒得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