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一样大,连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玉色的白,白的漂亮,近看都想一口吃下去。
刘莹现在才过来祝贺:“没想到三姑娘的功力如此深厚,我甘拜下风。”
“刘姑娘莫这样说。”骆宝樱声音甜美又清脆,“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只是运气好罢了。我刚才瞧见刘姑娘你的书法,真正是好看,大有书圣的神采,我可写不出那样的神韵。”
大抵是因这才输。
她也同样欣赏了骆宝樱的字,也不能说多好,可却真真切切写出了她独有的风格,赢在自成一家。
那样小的年纪,她也只能说服自己,骆宝樱是天纵奇才。毕竟有些人的才华,是终其一生都难以超越的。幸好,骆宝樱不是名门望族的姑娘,那光芒为此也不会太盛,绝不至于淹没了她。
刘莹笑道:“我四月生辰,你必得来我那里,已是与众位姑娘说好了,你莫推辞。”
骆宝樱一口答应。
她还真想去刘家再看看,或是遗漏了什么线索。
在众人面前,刘莹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恼怒,因此化解了不曾夺魁的尴尬,姑娘们只会说刘莹好有肚量,还请骆三姑娘去做客呢。
卫莲在旁听着,很是不服气,她噘嘴道:“那两位大人是不是头脑糊涂,竟然选了骆宝樱!姐姐,我可不觉得她写得比你好,明明姐姐的更出彩,三哥也是眼瘸了!”
瞪她一眼,卫菡轻声道:“长公主向来不徇私情,不然刘姑娘还在呢,轮得到别人?”
毕竟那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儿,还常去陪着的,怎么也是沾亲带故。
卫莲这才不说话,可暗地里偷瞧了骆宝樱好几回。
比完书法,姑娘们三三两两去赏花,骆宝樱手里拿着冠帽,轻声与骆宝珠道:“这帽子值不少钱呢,要是取一两颗珍珠拿去卖掉,珠珠,咱们可就不怕没冰没炭了。”
她对这个十分执着,因住家环境不好,冬冷夏热,很不舒服,她自小造就的娇贵心理真的没法子消除掉,也只求这个了。
骆宝珠点点头:“那好呀,不过拆掉几个会不会不好看了?”
“平时谁戴呢。”骆宝樱道,“重死了,索性多拆几个,叫母亲拿去开铺子。”
身后有人轻笑。
不像是姑娘发出的,也不可能有姑娘偷偷摸摸在她们身后,骆宝樱惊讶的回过头,只见卫琅不知何时竟站在那里,穿着瑞草云鹤的夏袍,腰间扣着镀金兰桂的玉带,翩翩佳公子,俊美不可方物。
只为何有这等行径,偷听别人说话?骆宝樱警觉得朝四周看一眼,原来并不是僻静处,周围好些姑娘都纷纷投来目光呢。
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过来。
她皱眉,慢吞吞道:“卫三公子您怎么来了?”
居然都不叫他表哥。
卫琅心想难道是为避嫌?
小丫头成天满脑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长公主从王姑娘口中知晓你我关系,特请我与你相陪,走吧。”
这话真是惹人想入非非,什么关系,不过是教了几个月好不好?骆宝樱道:“这事儿,丫环来说一声便是,怎得还要卫三公子亲自前来。”
“不过顺路,也为恭贺你夺魁。”卫琅瞧她一眼,“我与有荣焉。”
骆宝樱突地闭上了嘴。
当初得他指点,她曾埋怨他严苛,然而今次能赢刘莹,委实是因他的关系,令她重新正视自己的写法,才能突飞猛进。
她跟在他身后走了。
不是很快,走得一阵,卫琅道:“你骆家很是缺钱?”
骆宝樱:……
“再缺钱也不能将珍珠卖了,要不我与祖母说一声,卫家铺子甚多,不若盘一个给你们。”
骆宝樱道:“我们自己能解决,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说,也不想再欠你们卫家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
卫琅唔一声:“那欠我的呢?”
如今想起来,他费劲心力教导骆宝樱,她连一句谢谢都很勉强,然而今次却是因着他,她才能夺魁,怎么也算是欠他的吧?
半响没有声音。
卫琅回头一看,只见骆宝樱在扣珍珠冠帽上的珍珠。
他皱眉:“你作甚?”
“一颗够不够?”她天真的问。
卫琅无言。
骆宝樱松开手:“哦,是你自己不要的,我可不欠你了。”
她大踏步往前走了。
真是个……完全没有一点良心的丫头!想起那时她站在高台,风姿绝代,甚至让人忘记了她的年龄,而从那台上下来,又变成了最会气人的小姑娘,卫琅摇摇头,跟了上去。
嘉惠长公主好奇卫琅教了她多少,又正色问:“那卫公子可曾一眼就认出来了?假使是,那恐怕算不得公平。”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可要是不算的话,那也太丢脸了。
珍珠冠帽都拿到手了,还能被收回去?骆宝樱小脸紧绷着,很不自在。
卫琅瞧她一眼道:“我当时便与余大人,张大人说了,不曾参与,长公主若不信,大可相问。”他顿了顿,“而两位大人都投了骆三姑娘,可见不管我态度若何,都不可能影响二者之间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