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婉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只是她暂时不想说,看有没有别人可以想出来。毕竟她只是一个妇人,还操心着生产养孩子的问题,不能养成大家一出问题都来问她的习惯。以后如果生意真的做出去了,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怎么办。还是那句老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开动大家的脑筋和思维,一起动脑想办法。
杨铁柱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咱们家现在的小作坊,为了保密,把送肉的时间错开,并且小肠是自己人剥制的,甚至还签了保密契约。在外面的话,这种签契约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要请的人太多,都是不熟悉的人,就算签了契,真的出什么问题,你也不好找人掰扯。”
大家听到杨铁柱的话,都开始顺着思维思考。
“那我们要不要,不是开一个作坊,而是开两个——”杨铁柱继续说道。
夏大成补充道:“到时候一个作坊剥制小肠,一个作坊负责灌制……”
杨铁柱来补充,“又或者把所有工序都分开,做工的人完全不相交,全部打散开来,剥制小肠的剥小肠,切肉的切肉,负责调味的调味,然后再把所有东西再汇集起来交给负责灌制的人……”
林青婉现在真想跳起来把她男人抱起来亲一口,艾玛,这男人居然想到了流水线作业上了,真是天才!
“佐料的话还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我们这边就负责按时把佐料按照多少斤肉需要多少佐料的量送过去,交代调味的人放进去。”夏大成又补充道,“我感觉到时候我们肯定不可能天天呆在那,还是需要几个放心的人在那里看着,做些主要的活计,又或是盯着做工的人。”
杨铁柱想了一会儿又说道:“那就买人吧,买几个老实稳重有责任心的,身契捏在手里,也不怕他蹦跶。家里这些人还要在家里,肯定不可能分散出去。大家都是拖儿带女的,哪能夫妻骨肉分离。”
大体的模式已经出来了,剩下的细节还需商议。这些就交给夏大成和杨铁柱两人商议,至于其他人,小作坊那里的事儿还很多,都散了各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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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杨家那边却是整个家里都笼罩在阴云里。
何氏终于接受了自己卒中风不能动弹的事实。
何氏好强了一辈子,在家里一贯作威作福张牙舞爪,猛然一下自己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了,着实让她很久很久无法接受现实。
可是再怎么不接受,也只能接受。
何氏虽然跋扈虽然刻薄,但是为人还是挺爱洁的。
现在吃饭吃不了,只能任媳妇闺女往嘴里喂,还顺着嘴丫子往下流,拉屎拉尿都成了问题。没人受得了这些,所以何氏瘫在炕上以后脾气格外暴躁。
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左手还能轻微动弹,其他都无法动了。即使如此,她也没改她折腾人的毛病。
王氏被杨老爷子发话侍候何氏,王氏也老老实实来了。毕竟不是心虚嘛,可是何氏还没有忘记她是怎么瘫在炕上的。她可是恨死王氏了,恨不得把她捏死。只是她嘴巴无法表达,她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折腾王氏起来。
王氏给她喂饭,她能就用能动的那只手捣乱,不是把碗挥摔了,就是把饭全部撒在王氏身上。王氏压着脾气把她手压住,她就用嘴吐,反正她现在嘴巴裹不住东西,只要她松松嘴角,汤饭就流的满身都是。
看到王氏被她折腾的手忙脚乱,还要老老实实给她换衣服换被褥,何氏在心里乐得哈哈大笑。她甚至又想到一个办法折腾人,开始往裤子里拉尿。王氏问她的时候,她闭着眼睛不理她,过后就往裤子里拉。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何氏只是不习惯瘫痪,不小心失禁了。可是到后来她明明可以控制住,她就是往裤子里拉。
至于何氏这样做,到底折腾了谁呢?王氏算一个,不知道她自己算不算的上,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
王氏忍耐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哪怕顶着杨老爷子的恼怒,她也撂摊子不干了。她也不是不干,只是说自己一个人实在没法了,拖了冯氏和杨大姐下水。
杨老爷子也无法,要说想休王氏的心,早就淡了。这么大一家子,大房还有那么多娃儿,把王氏休回去怎么办?
王氏也看明白这些,暗骂自己猪脑子反应太慢。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见杨大姐和冯氏和她一起侍候老虔婆,王氏也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一起分担,当然她也是会偷懒的。
这个偷懒的毛病,王氏一直没改变。只要是一起分担的活儿,她总能找到各式各样理由与方法偷懒,然后因为这点与她人的不一样,而暗自窃喜。
何氏想恶整王氏的心正式告吹,她不是舍不得冯氏,而是舍不得自己可怜的大闺女。并且折腾了这么久,她也很烦。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她现在不想往裤子里拉尿了,她似乎也控制不住了,失禁久了似乎已经成为习惯……
何氏面对自己无法控制的失禁,还有王氏、杨大妹和冯氏是怎么一副焦头烂额暂且不管,因为落峡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1.18|独家发表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上午,落峡村里很多村民还忙碌着砍柴掏炕洞以备过冬,也有些村民家里不是瓦房的,还忙着把茅草屋顶补得更牢靠一些。农闲的小媳妇大妈们凑在一起说话聊是非。
就在此时,村里罕见的响起召集全村村民聚集的锣声。
为了怕村民们不够重视,里正儿子大牛围着村里边走边敲两声锣边喊着,让大家下午未时在麦场上集合。
麦场是平时村民们打谷子打麦子、晒粮食用的场地。当然,如果村里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也是在麦场那里,那里空地大,可以聚集很多人。
听到外面的锣声还有喊声,落峡村的村民都不由的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的是,同样的锣声在其他村也敲响了。甚至有村民拦着大牛问到底什么事儿,大牛忙于在村里各处通知,也没有理会。
杨氏还有三房那里都听到了外面的召集声,因为下午才去,大家就聚集到杨铁柱家里来了。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心里猜测着会发生什么事。
林青婉没遇见过这种情形,所以不觉有什么。可是杨氏他们不一样,都是经历过这种很郑重的场面。
一般动用到里正、锣声、召集村民,几乎就没有什么好事。
听完了杨铁柱的解释,林青婉才明白一种情况,那就是身为‘农’不得不面对的一种情况,徭役。
对于徭役这个词语,林青婉觉得很遥远,也很陌生,但也并不是不知道。
在现代的时候,看的电视里还有小说里,频频出现这个词语。甚至一些历史史书也有,给人的印象就是,沉重的徭役,爆发造反的穷苦老百姓……
历史上最出名的徭役事件,就是传说中的‘孟姜女哭长城’,孟姜女的老公范喜良就是在服徭役的时候累死的。
林青婉用自己很贫瘠的历史知识,就只想到这一点关于徭役的事件。但是就这一点,她就足够让她不寒而栗。
妈呀,难不成她也要成为‘孟姜女’了?
联想的力量很伟大,让人忍不住就浮想联翩。想着想着,林青婉脸色就白了。
旁边杨氏见林青婉脸色不对,赶忙安慰她道:“青婉,你不用担心,铁柱是服过兵役的,还是超期服役,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是不需要再服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