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欢是什么后果?
墨洛斯躺在床上,睁着眼,却一点也不想动。
酸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哪怕一动不动,他也想龇牙咧嘴一番。
身上十分清爽,哈迪斯已经给他清理过身体,可是却没有缓解他的痛觉。
想起那人晚上的时候霸道地在自己身上烙下各种印记,墨洛斯的脸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虽然他清晰地记得,是自己主动吻上对方的唇,才导致一切都失控的,不过事情发展到那样的地步,他自己也不想要停下来,那个时候,确实需要做一些什么来让他忽然变得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可是他整整被对方折腾了一夜啊!
墨洛斯在心里面咆哮着。
不过说起来,他和哈迪斯对于“夜晚”这个概念并不统一,往往他已经睡了好几次晚觉,哈迪斯才会出现在床上一次,所以对于他来说的“一夜”,对于哈迪斯很有可能只是正常的时间……
但是到了最后他都已经在求他了!
墨洛斯咬着牙,对于某人的“暴行”十分不满。
只可惜实力悬殊,哪怕他心里面多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却也只是有这心没这胆。
不过说起来,他昨天确实是失控了,墨洛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美菲尔的那一句话影响至此,明明在不久之前,面对阿卡拉利的怜惜,墨洛斯还能淡然处之,可是美菲尔魂魄消散之前的那些话,却让他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之后产生了那样消极的情绪。
如果不是哈迪斯,恐怕他很有可能会走进一个死胡同。
想到这里,墨洛斯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他不小心中了什么人的咒术吗?又或者是因为美菲尔极度的怨恨以及痛苦,导致她魂魄消散时候产生了极大的力量,而自己的境遇与她十分相似,所以自己才会受到影响?
墨洛斯深深地皱着眉头,这不是没有可能,美菲尔这些年一直被强迫做琉刻的替身,但是却未曾得到别人的善待,她受到的待遇与教育导致她变得沉默而乖顺,可是心里一直积压着怨念与痛苦,这样的心情最终使得她对琉刻等人下了杀手,更是不惜以魂魄消散的代价诅咒琉刻永远坠入地狱。
如果她没有魂魄消散,她在冥界多待一天,变成恶灵的可能性就越大,她身上有着极为强大的怨念。
这样的一个魂魄,消散之时产生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而墨洛斯是在场所有人之中境遇与她最为相似的,受到的影响最深也并不奇怪。
墨洛斯认为这样的猜测□□不离十,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最能说明为什么明明哈迪斯在他的身边,可是他还是莫名其妙受到了影响。
想到这里,他悠悠地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询问,墨洛斯侧过头,导致他此时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罪魁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床边。
墨洛斯看着他一直在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这里没有温度,自然感受不到冷与热,躺在床上盖不盖被子根本无所谓。
墨洛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找被子,可是刚刚动了手,疼痛就越是强烈。
对方坐在床边,把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想找什么?”
墨洛斯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刚刚是想在根本没有被子的床上找点东西来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纠结了老半天,觉得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他全身都在疼这个问题。
于是他可怜兮兮地告诉哈迪斯:“我身上好痛。”
“你不仅仅过着人类的作息时间,连痛觉的敏感度也和人类一样。”对方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听上去心情不错——因为痛的人不是他。
“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墨洛斯握着对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玩着他的手指。
“不能。”他决绝地十分干脆。
墨洛斯瞪着眼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
“作为你胡思乱想的教训。”哈迪斯低下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墨洛斯认命地闭嘴了。
眼下还不能证明他是受到美菲尔灵魂消散时候的影响才会出现消极的情绪,所以他并不打算以此作为理由。
可是……他真的很痛!
墨洛斯躺在哈迪斯的怀中,忍受着时不时泛起的酸痛感,眼下全身赤/裸已经不能让他觉得害羞了,他觉得他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对了。”他忽然想到,“琉刻是被美菲尔杀死的,但是却被送入地狱,她的父母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吗?”
“没有任何人能干预冥府的事务,”墨洛斯停止了掰玩哈迪斯的手指,倒是哈迪斯开始轻柔地帮他按压身体,说是要给他惩戒,但是终究是不忍心看怀中的少年皱着眉的样子,“琉刻从出生就带着厄运,俄刻阿诺斯和泰西丝都知道她活不过出生的第一年,所以才找来美菲尔分担她的厄运,美菲尔被波塞冬带往福岛不久琉刻就死了,他们也只能认为是他们的女儿躲不过劫难。”
“那……波塞冬知道美菲尔的事情吗?”
“不知道。”哈迪斯告诉他,“但是他对琉刻没有好感,他喜欢的一直是美菲尔。”
“话说,他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把美菲尔带到福岛?”
这是墨洛斯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海后管得严。”
“……”
说起来,波塞冬的王后,虽然不似赫拉一样善妒,但是对于波塞冬找情人的事情似乎也是深恶痛绝,而波塞冬虽然不似宙斯一般滥情,但是情人也不算少。
这样算来,这三兄弟之中也就哈迪斯的“绯闻”最少,至少他所知道的神话之中,哈迪斯的“情人”也就只有明塔和琉刻。
一时好奇的后果就是墨洛斯忽然转过头问哈迪斯:“你会去找情人吗?”
问完之后他才想给自己一巴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话已经问出口了,之前正在给自己按摩的手忽然顿住,墨洛斯的心有点悬,他不能肯定哈迪斯是不是生气了。
“我……我只是……”他结结巴巴地想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方已经低下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反问他:“你希望我去找吗?”
墨洛斯这一次没说话,却已经在对方的注视之中老实地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