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康轻轻的吹响了口哨,郑砚将视线从胡非身上收回来,朝另几人道:“打个赌怎么样?”
周子康握着瓶子,瓶子开着口,李昀将晶核放进去。
“赌什么?”田橙站起来问。
郑砚笑道:“赌今晚谁杀得丧尸多,谁取的晶核多。输了的洗一天碗,怎么样?”
周子康嗤笑一声,道:“就你?”
郑砚微笑道:“你跟霍贤比。”
“……”周子康无语道:“你仗着霍贤罢了,话说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不红?”
郑砚坦蛋蛋道:“还可以,没觉得丢人。”
周子康摇头,败给他了。
田橙舒了一口气,恢复许多,道:“赌赌赌,反正我不亏,没比之前都是我洗碗,所以我要加注,谁输了谁洗碗洗衣服!”
“赌了!”郑砚道。
周子康插兜,十分嚣张道:“谁怕谁,来!”
李昀和李光明先胡非一步挖好了晶核,两队先行离开,周子康和李昀快速向前奔跑。
田橙跟在李光明身后,回头道:“走了,保重。”
郑砚含笑点头,“你也是。”
茫茫夜色,一望无边,只剩下他们三人,兼有一只机器人。
“挖好了吗,非仔?”郑砚问。
前边两只丧尸摇摇晃晃的过来,田橙和周子康两队都看见了,刻意绕了过去,留给他们支应。
不等那两只丧尸有机会接近,霍贤将两只丧尸按在地上,右手左手同时落下。
黑暗中传来硬物和液体碰撞的响声,随即刀光一闪,两颗圆滚滚的东西飞了出来。
霍贤凌空接住,站起身来。
胡非和帅助手挖好了就晶核,抹抹汗站起来,霍贤走过来,隔着两米远,随手将挖出的两枚晶核空投进去。
胡非将瓶口盖住,望着远方,举步前往。
四个身影,两高两矮,三个地上走的,一个天上飞的,从容走进狼窝。
这个村子占地面积很大,不比城市中的小区,人口密集,一座公寓占地几百平方,居住人口高达数百。
农村大都是平房,且有荒原田地,村里的丧尸大多都分布的很零散。
毕竟家家户户离得都很远。
方才被吸引过来的四十多只丧尸都是村子外围的,此时慢慢走近村里,初始并没遇见多少丧尸。
村子很大,里面的路分布也很复杂凌乱。应当是几个村子混合在一起的缘故,除了一条通往县城的马路比较笔直平坦以外,其他的路都很让人心醉。
各种泥土路交叉相映,其中夹着窄巷不计其数。
窄巷或深或浅,尽头大都是死胡同,然而窄巷两边最多的也只有五六户的人家。
“真是任性啊。”周子康和李昀提防四周,悄步走着,“城里住房那么紧张,房价高的吓死人。你看看村里,这房子排列真蛋疼,多浪费土地浪费资源啊。想不通为什么都挤破头皮在城里买房子,不如来农村。盖一座二层小楼,精装修,带小院种菜,撑死才几十万,在a市也就他妈能买个厕所。”
李昀瞟他一眼,道:“在a市,我短你吃短你喝了?这么多抱怨?”
周子康啧了一声,不自在的别过头,“都过去了,说那没用的干嘛,你现在不也是一无所有。”
当年李昀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重组家庭,是他噩梦的开始。
李昀品学兼优,有礼有貌,待人接物无可挑剔,认识他的人,谁提起来,无不都是挑大拇指。
还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李昀是学校学生部长,每天都闲得蛋疼查他迟到,丝毫不念兄弟之情的罚他围操场跑圈!一跑就是十圈,累得肠子都断了。
就算他跑完之后,李昀都会好吃好喝的待他,可那能抚慰他心灵上的创伤吗!
是吃一百个酱猪蹄都补偿不回来的!
那时候他恨死李昀了,就因为这个斯文败类,母亲每天都唠叨他,嘟嘟囔囔絮絮叨叨的让人狂躁。
他不得不感觉自己和李昀,就是一朵云,和一滩泥的区别。
这个王八蛋处处压他……好几头,还压了好几年!
周子康现在想起来还很生气,骂道:“你个混蛋几乎每个星期都罚我跑圈,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弟弟啊,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个桌吃饭!你就不能帮我走回后门,有那么难吗?啊啊啊?”
李昀低低的笑出来,道:“你还记得?”
“废话!”周子康没好气的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李昀道:“你不是报复回来了?”
周子康哼道:“还不够。”
周子康年少时顽劣至极,早退迟到旷课,打架斗殴泡妞,家长老师没人制得住他。他这个哥哥若还是惯着,而不是管着,这家伙还不得翻了天?
虽是罚他跑圈,但跑过几十次之后,又经过几次反弹期。周子康最终甘拜下风,发现确实拗不过他,迟到的次数大大的减少了。
所谓小树得砍,小孩得管,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道理?
李光明和田橙一人头上戴着头灯,黑色的布带系在额头上,警觉的注视周围。
和李昀那边相比,他们这边实在太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