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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之末世求生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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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砚垂下眼帘,没言语。

  他曾因这六个字受宠若惊,淌泪淌鼻涕,感动的无以交加。和后来得到的回报相较,可笑至极!

  久久不得回应的老太爷以为小孙子心里委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拍拍他的手背,道:“孙儿不怕,万事有爷爷在。”

  老太爷话音刚落,屋外传来说笑声,紧接着一男一女相携走来。

  郑砚抬眼看去,那男人生得五短身材,长相倒是俊朗,眉眼间满是倨傲之色。

  这人是他的小堂兄,叫郑达丰,从事房地产行业,是郑家孙辈中最出息的一个。他放开牵着的女子的手,跨进门槛走上前来,道:“爷爷。”然后转个方向,打量郑砚一番,难得的温言问候道:“小弟最近清减不少,一会开饭可得多吃点,大嫂的手艺很不错。”

  郑达丰素来清高,对他的嫌恶从不掩饰,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今天就占了两句。

  倒是那女子,穿碧蓝色长裙,腰身修长,乖巧脆甜的喊完爷爷和大哥。一双明眸落到他身上,急急忙忙奔到他身前,上上下下的看他,捂着嘴道:“砚砚,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爸妈九泉之下怎么放心?让我怎么放心呀?”

  说完红了眼眶。

  郑砚跟郑达丰走往不多,对这女人却是再熟悉不过。

  母亲先前助夫创业,东奔西跑,劳心劳力,年轻时不小心滑过两次胎,烙下病根。等事业稳定想要孩子,医生诊断很难再生育了,尝试多次无果,只好收养一个孩子。等女儿长到五岁,母亲竟然意外有孕,自然是格外的调养和留心,终于在三十七岁高龄诞下一子。除了他比平常婴儿体重轻一些之外,母子平安。

  虽然有了亲生孩子,他父母也不曾偏袒亲子,薄待养女。对待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好吃好穿好衣供养她。而他虽是个二世祖,对姐姐也是礼敬有加,向来关系非常亲密。

  哪里会想到郑诗韵会串通外人合谋害他?出证他不是郑父郑母亲生,公司和房产尽归郑家所有。

  前世他落到那步境地,这个姐姐可是功不可没。

第8章 极品亲戚

  郑砚懒得理她假好心,弹弹衣袖,站得离她远了点。

  郑诗韵僵硬的顿在原地,疑惑的看向郑砚,奇怪他的一反常态。她抿住嘴唇,和郑达丰对视一眼,便撅起嘴,凑近郑砚,委屈的说:“砚砚,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跟姐说说,憋在心里多难受呀。”

  郑砚看着记忆中温暖而熟悉的笑脸,心中又涩又涨,直觉想出言质问,话到喉咙又哽住。他眨眨眼睛,忍住泪水。

  他虽不成器,然而对待亲人、朋友,乃至不相干的陌生人,都尽量抱有最大的善意。

  可人善被人欺,他最后得到了什么?

  众叛亲离。

  上辈子他一无所有,以至于流落街头的时候,曾无数次想见她一面。

  你为什么这样做?毕竟我们才是姐弟,两小无猜,最亲密的家人啊。

  可他一直没有得到机会。

  这时一个小孩蹭蹭跑进屋里,满头热汗。郑砚思绪被打断,沿声看过去,那小孩在屋中央楞了一下,兴冲冲的回头大喊:“妈妈来看!有个傻逼~”

  郑砚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微胖的女子快步走来,一巴掌拍到小孩屁股上,斥道:“怎么说话!”而后抬头看他,一脸歉意,“小叔,小孩子被宠坏了,您别见怪啊。”

  郑砚这才恍然大悟,喊我呢。

  那女子替小孩擦擦汗,说:“宝宝乖,给叔叔道歉。”

  小孩眨眨眼睛看看郑砚,撇撇嘴,一扭屁股把脸扎进女子怀里。

  不知这些人背后怎么糟践他,大人会掩饰,小孩有样学样,却不会戴面具。

  郑砚面无表情,冷淡的瞥郑诗韵一眼。她亭亭玉立站在原地,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收回实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失望。

  此时还不能和郑家翻脸,郑砚顺着台阶下台,走过去摸摸小孩脑袋,正好避过郑诗韵侧头想和他说话的动作。

  小孩的眼睛一片清澈明亮,他掐掐小孩的脸蛋,纠正道:“我是你叔叔,叫叔叔。”

  小孩歪歪脑袋,嫩嫩的叫:“傻逼叔叔。”

  他死过一回的人,自然今非昔比,不像前世一样鲁莽轻率,胸无城府。即便此时心中掀起滔天波浪,脸上保持一派风平浪静。郑砚露齿一笑,压住心里翻涌的火气,从兜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堵小孩嘴里,默念童言无忌,找个地方坐下。

  坐下不到半小时,除了在日本求学的堂姐,两个大伯和另两位堂兄,陆陆续续来齐了。

  几个堂兄都不是省油的灯,对方人多势众,他斗智斗勇都不是对手,自知言多必失,索性装傻充愣。堂兄们执着的跟他拉家常,从经济到政治,从吃喝到玩乐,从人品到长相,从发旋到脚尖,极尽阿谀奉承,一边旁敲侧击商场的运营,眼中均是贪婪急迫。

  几个人都是人精,不出片刻工夫,神不知鬼不觉给他扣了几十顶高帽。

  若是上辈子,他尾巴早撅天上去了。

  郑砚左耳进右耳出,晃着酒杯,拨弄脖子上的铜钱,耐心十足的打太极,一丝天机不肯泄漏,

  半天时间,堂兄们套问不出一丝有价值的信息,不禁满脸疑虑。小堂弟对他们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赶着贴他们冷屁股。今日怎地一反往常的作风?难道是洞悉他们的意图?

  郑砚无趣的松松筋骨,看到老太爷皱着眉头,费力的给自己揉按肩膀。郑砚顿然起身,上前关怀道:“爷爷,肩膀不舒服?”

  他赴这场鸿门宴,当然不是平白来找不痛快。

  老太爷想是真的不舒服,爽快同意他的献殷勤。郑砚活动活动手指,在他肩膀上揉捏起来。

  老太爷身体放松下来,长嘘一口气,开始畅怀当年。亲昵的和小孙子,说起他年轻时候的往事。

  郑砚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老爷子年纪大了,两鬓花白。他小心的捏住他后颈脱落的白发,放进空间里。

  老太爷仍在侃侃而谈,郑砚目的已到,打起精神听,心里酸涩不已。同样姓郑,同是郑家子孙,他为何就低堂兄一头?因为他母亲出身贫苦?因为父亲曾忤逆过他?一家人何必勾心斗角,相互算计,逼他到绝路?

  随即他自嘲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

  他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手指用力,认认真真给爷爷捏着肩膀,当作尽最后一次孝心。

  捏了大半小时,才总算开饭。郑砚手指酸麻到极点,老太爷舒坦的舒出一口气,摆手放过他,示意他去洗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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