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议论太子,只隐晦的说:“怎么可能呢。”
虽说她因为他刚刚的举动对太子殿下略有改观,可也不代表她不怕他啊,现在想起他身下的那只巨大白狼,她还是会全身打冷战。
林琅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令司镜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也不知怎么,她开口为他解释:“太子、也并非完全如传言那般可怕。”
林琅没听清,“司姐姐你说什么?”
司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
“若是旁人,我不会说这些,太子他——”
司镜也不该如何解释,她并非出于嫉妒,只是单纯担忧林琅,若林琅爱慕高殷,恐怕下场不会好,高殷太会拿捏女人,而林琅一看便是未经□□,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只是她还未能说清这些,林琅就体贴的回道:“我知道司姐姐为我考虑,放心,我对太子并无感觉。”
她可是躲他都躲不及呢。
林琅咬了下嘴唇,长睫微颤,喃喃道:“而且,我想的是另一个人……”
“沈连卿吗?”
司镜一连给林琅炸了两个雷,效果不亚于地火雷的轰动,她兀自开口:“我认得端王,若是论起来,他也并非良配。”
那一瞬间,司镜不该如何形容林琅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伤的恍然,可面上又是笑着的。
“我知道呀,”她说,“不过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也许世人都认为他们身份差距甚大,自己配不上他,绝无任何可能,可那又怎样呢。
她从没想过得到什么,奢望什么,只远远看着已足够。
很久以后,等到她淡忘他们彼此间的过往,白发苍苍时,提起端王,能够欣然的莞尔一笑,便最好了。
世人所想并非我意。
司镜一愣,在心头品了一遍这句话,并不明白,只是后来等她明白时,已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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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何况我心志不在于情爱,”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最近又做那个梦了。”
司镜忙道:“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对。”
“可多了什么内容?”
林琅摇头,“没有,只是我觉得梦里的人影清晰很多,不想从前那般朦胧,”她紧咬住下唇,松开时唇瓣微微发白:“而且,我觉得……梦里有个人,我之前见过的。”
司镜第一次听到这类境况,也提起精神,“什么时候?”
“是在我上京的路上,”林琅眼神迷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烈风呼啸,雷鸣火烧的夜晚,她低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飘忽:“我碰到了劫匪,为首是一个高壮汉子,他骑着我家的黑马喝问我是谁,我当时见到他突然怕的浑身颤抖,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的恐惧,似乎我的身体中有个声音在无声的提醒我远离,当时我太怕了,过后发生太多事,我没放在心上,可我、我前些日子做的梦里,突然觉得那个脸上有疤的土匪头子熟悉,我觉得,好像是他……”
她说的太真切,令人瑟瑟发寒,就连司镜都觉得有股凉气从后背窜入。
梦境之事幽深难测,且并非她擅长之道,对于林琅这样的境遇,司镜同情亦担忧,“你点了岁沐香依旧做了这个梦?”
林琅呐呐点头。
她其实还有一个猜测,这种莫名的提醒,她在林如云身上也有过,只是不比在不崀山匪首时反应激烈。
只是最近,这个梦渐渐清晰,她也不禁开始恐惧,并且越加觉得这个梦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司镜冷声安慰:“你且宽心,近日我会翻阅古籍,希望能从中查出一些与你相似的事迹,等我过几日再配一副香料,这样你就不必再做这梦了。”
没想到林琅摇头,“事到如今,我倒想知道这梦到底与我有何关联,若能弄清楚,总比这样日夜难寐要强。”
林琅心性倔强,这梦越邪乎,她越是要与之抗衡,决不能被一个梦境击垮!
司镜见林琅眼底有淡淡青色,看来近几日确实没有睡好。
林琅:“而且,我过些日子怕是不能再来,已要过冬,府中的事务渐多,我估计也是抽不出空来,不过我一有时间,一定来看司姐姐!”
司镜虽不知林琅家室几何,但看她小小年纪如此辛苦已察觉到什么,难得主动伸出手,在林琅的胳膊上一握,“若有难处,差人来找我。”
“嗯嗯。”林琅粲然一笑,突然低下头来,拉住司镜的衣袖,“司姐姐你袖子怎么湿了一大片?”
司镜静若平湖的心蓦地紧绷一瞬,下一刻眼眸一垂,低低回道:“没什么,一时大意了。”
林琅关切的说:“哦,如今天气冷了,司姐姐也要注意些别着凉,冷水喷到身上一定要换衣的。”
司镜愣了愣才点头,“……好。”
这衣服,是要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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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林琅辞别司镜回了林府。
刚刚到南院,平叔就迎了过来,窃喜的凑到林琅身边,小声道:“小姐,鱼儿抓到了,真是条大鱼呢!”
林琅眼眸一亮,也小声对平叔道:“我也有个大喜,估计过会就到了。”
平叔乐的一拍手,立刻想到去年被王氏欺压时,两人都想到法子的时候。
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不过平叔还是催促林琅:“小姐还是先看看我这条大鱼,她正在里面跟夫人号丧呢,你再不过去,我估计夫人就心软松口了。”
一想到母亲的性子林琅就觉得头疼,还是赶紧过去为好。
果然到了正厅,跪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哭的喊得配合极了,真心是在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