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走在大街上,可走了一半,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雨,容吟霜见路边有空闲的轿子,就坐了上去,心思转动间,就对轿夫说了句:
“去庆丰园。”
轿夫得令起步,容吟霜在轿子里将身上的水滴擦干,然后掀开轿帘看着路上行人不住躲避的仓皇身影,不一会儿的功夫,轿子就停了。
容吟霜下来,付了钱就走入了门前放满了戏牌的庆丰园中。
伙计是难得看见一个妇道人家单独上门的,在门里愣了半天,见容吟霜不是看热闹是真的想进来,这才上前招呼,说道:
“夫人一个人来看戏啊?快些里边请。”
容吟霜被请入了内,坐下来之后,就点了四瓜果,四糕点,然后趁着跑堂跟她说戏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芳菲姑娘还唱吗?我是特意来捧她的场的。”
说戏的跑堂一愣,将戏本合上,对容吟霜说道:
“夫人一定很久没来听戏了吧。芳菲都走了半年多了,要不您换个角儿听听?”
容吟霜做出惊讶状:“半年多?”
跑堂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您估计是几年前听她戏的吧,几年的时间很多事都会变,芳菲两年前就被人赎了身,后来虽然也零星的回来唱过几场,不过也只是唱给那个赎她身的人听,不过,她已经有半年都没再回来过了。”
“她去哪儿了?那个赎她身的人是谁?”
容吟霜的问题让说戏的跑堂有些不耐,她于是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的锭子放在桌上,那跑堂的才喜笑颜开的知无不言起来。
“夫人,这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我只知道那个赎她身的人姓尤,好像还是个当官儿,因为我听见他的随从叫过他尤大人,他把芳菲赎走之后,说是要娶她,芳菲也就相信了,所以我说,芳菲就是太傻了,像那种大官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呢,他们无非就是想跟她玩玩,哪有人会真的想娶一个戏子进门的。”
“后来呢?”
得了容吟霜银子的跑堂又殷勤的说道:“后来就如我所料,那人根本就没娶芳菲,只是给了她一座小院子,每月再给点钱让她过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容吟霜又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小院子在什么地方?”
“猫眼胡同顺数第八家。”
容吟霜将刚刚上来的瓜果点心全都让他们用袋子给她装了起来,她拎在手中,出门发现雨已经停了,就问了路,直接往猫眼胡同走去。
走到了胡同口,容吟霜数着大门,来到了第八家的院子门前,见大门紧闭,但院子里却仍传出声响,她便将糕点拎着,敲了敲门。
没多久,就有人来应声了。
容吟霜对替她开门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笑道:“请问,这里是芳菲姑娘的家吗?”
那小丫头惊恐的对她瞪着眼睛,容吟霜试图让自己更加亲和一些,就把手里的糕点拎起,对她说道:
“我是来看望芳菲姑娘的,这是小小礼品,还望收下。”
小丫头见她言笑晏晏,说话也是和风细语的,手里的瓜果糕点透着丝丝甜美的味道,不禁咽了下口水,将门打开,然后双手接过了糕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