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给天道找点小麻烦的银发神祇略带玩味的弯起了唇角, 要不要来插一手呢……天道苦恼的样子其实挺有趣的。
天道一脸懵逼:……鸿钧, 那家伙好像黑了。
#讨厌的对象突然黑化了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没有理会天道暗搓搓的盯梢,伊岚正琢磨着从哪儿下手,转身便瞧见了迎面走来的蛇尾女修。
天道(大惊失色):等等, 女娲?!你凑过来做什么!!!Σ(っ°Д °;)っ
丝毫不知天道何等心塞的女娲正笑吟吟的望着银发少年,语调轻快的打着招呼,“女娲见过道友,早先不曾与道友打招呼, 倒是失礼了。”
伊岚驻足,朝她微微颔首,“吾名伊岚。”
“恕女娲孤陋寡闻了, 之前倒是从未在洪荒上听过伊岚道友的声威。”女娲态度极好,她此次是顺应直觉追寻机缘而来,不曾想竟是遇见了上回在紫霄宫外见到了银发少年,自然会揣测自己的机缘是否与他有关。
“无妨,吾已经很久未曾出现了。”伊岚不置可否,他知道女娲是想打探他的底细,无论是谁见到一个忽然冒出的强大存在总是会想着弄清对方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
“讲道已结束,道友未在府内闭关,反而来到这荒郊野岭,此举并不妥善。”难得好心提醒了女娲一句,虽说无人敢对道祖的弟子直接下手,但保不准就有哪个脑子一抽想夺了对方的鸿蒙紫气以供自己奠定成圣之基。
虽说未来的事情伊岚无法强行推演,但过去已发生之事却逃不过他的探查。谁叫天道不全,留下不少了漏子可钻。
再次被钻了空子摸走记录的天道大怒:鸿钧,你快合道给我统统堵上!!!
“道友好意,女娲心领,只是心有所感方才出来走走。”心思敏锐的女娲对早先在紫霄宫外所发生之事只字不提,她可不是没情商的红云,这种事情自当是彼此心照不宣,若真说出来那多尴尬。
提起红云,正愁着如何与伊岚搭上话的女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精神一振,“道友可知如今这洪荒上即将发生何等大事?”
看穿了女娲想八卦的小心思,伊岚也不点破,仍其发展,“何事?”
“红云得到了一缕鸿蒙紫气,鲲鹏已嫉恨他许久,此次怕是要按捺不住了。”女娲兴致勃勃的说道。
实际上,女娲是一个十分热爱八卦的妹子,奈何一直无人与她分享这种快乐。虽说眼前这位看上去颇为冷漠的银发少年不大好相处,但女娲妹子觉得自己连自家那座看似温和实则冰山的哥哥都能攻克,没道理同一类型的还会失败呀。
女娲妹子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劲儿,而后坚定不移的开始与对方拉关系。
突然被自来熟的伊岚有点不大能适应,或许是因为洪荒的修者性子大多比较耿直?
譬如说一不留神就会犯熊性子的通天,又譬如眼前这位看似高贵冷艳实则热衷于八卦的女娲……
#总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呢。#
#我是不是走错了世界?#
#一定是我开启时空通道的方式不对。#
想想昔日初见时罗睺的那个画风,伊岚不得不感慨,少了这个污染源头洪荒果然‘干净’了不少。
瞧当初那乌烟瘴气的模样,简直叫神不愿再看第二眼。
正暗搓搓打算偷渡的罗睺:……这锅本座不背!祖龙他本身就很污!!!
“吾记得,你兄长似乎也未得到鸿蒙紫气,可是想替他走上一遭?”
天青色的眼眸清澈无比却又深不可测,女娲收起了那一丝探究,微微叹了口气,“是曾想过,但道祖有言在先,但凡获得紫气者不可再随意卷入争端,想必是意有所指。女娲无心去踩底线,只是凑个热闹罢了。”
伊岚忽然感觉鸿钧这弟子颇有意思,虽不若通天逗着有趣,但他有种预感,跟着她似乎对他所想之事有所帮助。
“看来这个热闹吸引力着实不小,不如同行?”银发少年唇角微扬,终于说出了女娲期盼已久的话。
“道友好意,女娲便却之不恭了。”娇美的面容上满是笑容,女娲早就被对方的出现弄得颇为心痒,如今二人同行说不准还能弄清这人究竟是何来历呢。顺带弄清……究竟为何自己总感觉此人身上会有属于她的机缘。
距离五庄观尚有一段距离的山岭之外,红云狼狈逃窜,身后追着两名大能者。
除去鲲鹏,手持混沌钟的那位妖族东皇才是最大的威胁。
再度被堵住了逃生路的红云停下了自己仓惶奔逃的步伐,双目含恨带血的望向鲲鹏与他身后不紧不慢飞来的白衣青年。
“东皇太一,你我素来无怨无仇,为何今日一定要助鲲鹏置我于死地?!”红云一向以善为念,是众所周知的老好人,可他也爱多管闲事,总是容易弄巧成拙,最终反倒是吸引了不少仇恨。
鲲鹏便是其中最典型的范例,当初他因怜悯之心而为准提让座累及鲲鹏失了座位。后来在座六者皆成了道祖弟子,虽有远近亲疏之别,但到底也是圣人。鲲鹏因红云而与此失之交臂,怎能不恨?
那可是一个圣位的因果,何其沉重。
东皇太一手持混沌钟,俊朗的面容上一片平静,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却令红云悲愤不已。
“怀璧其罪。”
匹夫无罪,然怀璧其罪。
红衣褴褛的赤发青年咳血惨笑,他没有再求饶,更没有回头重返五庄观。
先前为了护他,镇元子元气大伤,险些损了地书。这是他的错,早知自己身上的鸿蒙紫气遭人觊觎却还毫无遮掩的跑到五庄观,终是累及了好友……
强忍着心口的闷痛,红云身上的宝物除了那枚九九散魂葫芦之外皆已在之前的斗法中毁于一旦,且不提东皇太一这等强敌,就连鲲鹏那小人……他亦不是对手。
红云心中有悲愤,也有怨怒。虽然干过不少弄巧成拙的祸事,可他也帮助过不少同道,然今日除了镇元子外竟无一人出手相助。
历经此劫的老好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在心底冷冷一笑,怕是这会儿他们都躲在远处瞧着他的热闹吧。
若被看戏的主角不是他的话,红云漠然的想到,或许自己也会来凑凑这场热闹。
技不如人,即便被杀人夺宝了那也是自己活该。洪荒所奉行的丛林法则,素来如此,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会做的更加隐蔽一些,给自己蒙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狼狈的瘫坐在地,被混沌钟禁锢住连自爆都无法做到的红云冷冷的扫了一眼鲲鹏,一脸讥诮的嘲讽道:“鲲鹏,妄你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不是替人做嫁衣。就算我死了,鸿蒙紫气也轮不到你手上!”
被当面揭了伤疤的鲲鹏恼羞成怒,他如何不知自己不过是帝俊与太一的借口。
但他又能如何?
虽被封为妖师,然终归是在他人手下做事,他无论实力地位都不及那二位,哪怕鸿蒙紫气顺利到手,他也只能捞到个口头上的补偿而已。
弱肉强食,比起红云,他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