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煜很快找到了茶棚,众人先进去喝茶,公孙悄悄试验了一下茶水和茶具,发现没什么问题。
公孙就问庞煜,“你昨天坐那儿?”
庞煜指了指他们所坐的桌椅,“就这儿!”
“有没有茶水流出来之类的?”公孙问。
“哦……”庞煜指了指展昭坐着的那一边,道,“那天我赶着回去赴宴,喝得急了呛住了,在这儿洒了半杯到桌上。”
公孙一挑眉,从腰包里摸出一瓶药水来洒在了庞煜昨天洒了茶水的地方,之后就拿出一张白色的纸片在水渍里浸了浸,没一会儿,纸片变成了红色。
众人都凑过来问,“什么情况?”
“茶水里有毒。”公孙道。
展昭皱眉,看了看卖茶的掌柜,就见是个老头。
庞煜说,“这老头总在这儿卖茶,都多少年了,不太可能是他下毒的吧?”
白玉堂扫了一眼,就见这茶铺里卖的凉茶都是菊花茶,用大铜壶泡着放在一旁晾凉,谁要就倒出一小壶来。
“这大铜壶都没人看着,如果想下毒很容易。”
众人也皱眉。
“那我是不是无妄之灾啊?”庞煜托着脸问,“是要杀徐子彦他们所以毒下在一个大壶里了,我倒霉才喝道。还是本来要杀的是我,然后徐子彦他们倒霉喝到?”
众人想了想,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徐子彦他们那么多人,值得用大壶来下毒,如果只要杀庞煜一个,这种下毒方法,就有些莫名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除非凶手是认准了,只在庞煜和徐子彦他们的小壶里下了毒,否则的话,那得牵连多少无辜啊?!
公孙有些不安,“这茶铺看着生意不错的样子,昨天凡是喝过那一壶水的人都有可能中毒,而且……应该已经死了,没得救了!”
展昭忍不住皱眉,“那得死多少人?”
庞煜叫来了一个小工,问他,“这样的大壶,一壶能倒几小壶来?”
伙计道,“五壶左右。”
众人算了算,徐子彦他们貌似叫了两壶,毕竟人多,而庞煜一壶,剩下的两壶,是被哪些个倒霉鬼喝去了呢?
众人问掌柜的,对庞煜有没有印象。
本想着应该是没什么线索的,毕竟这人来人往的,谁还记得谁喝过几壶茶。谁知道那老头竟然还记得庞煜,“小侯爷么,开封的人都认识的。”
众人一喜,问庞煜之后谁喝了茶水喝了还有印象么,老头一听,就气得一摔抹布,“说起来就生气!那天先是有几位大爷路过喝茶,貌似是赶着去卖茶叶的茶商,他们前脚走,小侯爷后脚到,喝了茶也走了。可小侯爷刚走,突然来了个醉汉发酒疯,将我这点茶壶都打翻了!害得我要重新烧水!”
众人都一惊!同时也喜!这就意味着没有伤到其他人,并且……那个醉汉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那醉汉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老头叫来伙计,两人都想了想,说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特点么就是……有些跛!
众人忍不住皱眉,又是跛足?
伙计和老头回忆半天,都没看清楚脸。
展昭等人无奈,不过好歹也有些线索,听着感觉,下毒的有些像那个跛足的鬼面人。
众人边喝茶边聊着,果然就问道了一股怪异的味道从远处传来,很是腥气,同时又有些葱蒜爆炒的香味。
展昭就问,“这什么味儿啊?”
“哦!”伙计乐了,指着不远处一家客栈,道,“那家客栈掌柜的女婿是个跑船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好些个鱿鱼!他们家厨子就变着花样炒鱿鱼,拿大蒜叶爆炒再加点辣,别看闻着奇奇怪怪,吃起来可带劲呢!其实还有别的呢,什么雪菜鱿鱼啊、烤鱿鱼啊等等……卖的也便宜。”
众人听后,觉得既然问题出在这家茶铺,那似乎跟那家炒鱿鱼的客栈关系也不是太大。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阿东胃里有炒鱿鱼,而他可能是因为鬼面具而死……甚至庞煜惹来杀生之祸也可能是因为那张鬼面!于是……是不是就能推断,那张鬼面具是在这附近买的?
想到此处,展昭问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卖面具的地方?”
“面具?”掌柜的想了想,问,“哪种面具?小孩儿戴的那种小老虎小兔子么?”
掌柜的老头边问,边偷偷瞧小四子,打从刚才就看见这白白胖胖的小娃了,跟画儿里跑出来的似的那么可爱!
“鬼面。”展昭道。
老头吓一跳,搔着头想着。
这时,一旁的小伙计说,“专门卖鬼面的就没有,不过我知道苦悲寺里有鬼面!”
众人都微微一挑眉——苦悲寺!多么耳熟的名字!正好和王岳明、徐子彦他们那位曾经的同窗,出家做了玄宁大师的万方安在一个庙里么?
“寺庙里为何有鬼面?”白玉堂不解。
“这苦悲寺不是一般寺庙,那里供奉的都是罗汉,还有什么苦难菩萨、地灵之类的,整个庙都挺吓人的,香火也不算旺。”小和尚帮忙解释,“不过庙里除了佛像,还有很多带着鬼面的人像!”
“苦悲寺,是驱鬼的寺庙吧?”公孙突然问。
“对的!”伙计点头。
众人都看公孙。
“这种驱鬼的寺庙的确如此。”公孙道,“庙里除了有菩萨还有很多妖魔鬼怪,去这种寺庙求拜的,大多是觉得招小人了。而庙中会有很多人像戴着各有特色的鬼面具,代表各种不同的小人。”
“这么说,那个阿东可能也是到庙里找鬼面具吧?”赵普问,“这么巧万方安又在苦悲寺,不如去一趟?”
众人都点头,站起身,小良子就问,“你们还去吃鱿鱼不?”
众人面面相觑,都下意识地看白玉堂。
天尊刚想拽白玉堂,展昭突然将他一拉到自己身边,道,“不去了,先去苦悲寺再说!”说完,拉着白玉堂跑了,跟怕人抢似的。
天尊笑着摸了摸下巴,摇头跟去了。
公孙小声问赵普,“这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