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罂粟慢慢地站起来:“既是如此。时间尚早,不如我们来比划一下剑法,如何?”
论剑法,此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自从“吸收”水银龙之后,他的内力成倍增长,除了龙寒凛,目前尚未遇到对手。龙烈摇了摇头。
杜罂粟以为他不愿意,却看见他还是站了起来。
龙烈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建议,因为比剑法是假,借机下毒才是真。对于这一点,双方心照不宣。
“请。”
杜罂粟示意龙烈先出招,龙烈没有推辞,拨出雪剑,率先攻击,白衫飘飞。
杜罂粟剑身发黑,显而易见是淬了毒。
一白一灰两个人影飞来飞去,期间,杜罂粟不时洒出一包药粉,灰尘飞舞。龙烈以袖作扇,一一化解。交手三十余招式,龙烈的雪剑压住杜罂粟的剑,剑尖轻颤,如同弹琴,骤然一斜,在杜罂粟的肩头划了以剑,干净利落。
杜罂粟神情顿敛。
龙烈微微一笑,双臂展开疾飞,后退三四尺远才稳步落地,潇洒地还剑入鞘。
杜罂粟输得心服口服,龙烈竟然用他自己的毒伤了他,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赢了。”杜罂粟说完,快速点了自己的几处穴道,又吃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盘膝坐下运动调息。
“承让。”
龙烈并不谦虚,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仍在石韦身上,向圣崇文的方向挑衅一笑,转过身,雄赳赳地向面瘫爹的方向去了。
“废物。”暗处戴纱帽的男子愤怒地骂了一声,甩袖而去。
此时,太阳刚巧落山。
“爹爹。”
“果真无事?”龙寒凛接住他伸过来的手握住,上下打量他。
“有事,饿。”
龙烈正打算撒撒娇来着,突然感觉身体一轻,面瘫爹将他打横抱起,直接用轻功向远处去。
两个大活人突然消失,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转身瞧去,只看见飘忽的白影。
翌日一早,天气晴好,龙烈和龙寒凛二人出现在蓬莱山脚下。
“爹爹,你要我的药是否极为重要?”
因为起得太早,龙烈还有些困倦,但双眼仍然瞪得大大的,对面瘫爹的目的非常好奇。
“何以见得。”龙寒凛见他落后几步,伸手牵住他。
“否则的话,你不会亲自来。”
“嗯。”
山脚下的树木尤为茂密,龙寒凛轻车熟路地在丛中绕来绕去,找到一条极为隐秘的小路。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早晨淡淡的薄雾之中。上山过程不必细表,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才到达山顶。龙烈因为体虚,后一半路程,是被面瘫爹抱上去的。
龙寒凛将龙烈直接抱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从包袱中取出一颗夜明珠放在墙壁上一个四方的小洞内,洞内立即亮堂起来。
“爹爹,这里是?”
龙烈惊奇地张大嘴巴,险些以为自己无意中穿越回到鹰堡的房间。只因为山洞的布置与他和面瘫爹在鹰堡的房间相比,除了没有窗户以及略小一些以外,几乎一般无二,连浴池也一模一样。
“喜欢?”
“喜欢。这里怎么会有水?”龙烈惊叹地打量冒着热气的浴池,恨不得立即跳进去享受一番。
“后山温泉。”
龙寒凛将他牵到床边,拿出一套睡袍,言简意赅道:“长住。”
他以为少年会好奇地追问,少年却只喔了一声,非常乖巧地换了睡袍,然后自觉地躺在床上。
他不由得觉得惊奇,烈儿真抵得住好奇心?
这想法一闪即逝,只因少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理所当然地道:“爹爹,可是开始讲了。”
“醒了再谈。”他在床沿坐下。今日气得太早,少年一路上呵欠不断。
少年只是笑,再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他只得躺上床,为两人盖上薄被。
“烈儿曾问,为何不教你易容术。”
“嗯?”龙烈打起精神,“嗯。为何?”
龙寒凛道:“易容术,并非面具易容,也非药物易容,而是幻术。”
“喔--啊?”龙烈反应过来,惊疑地坐起身,“幻术?爹爹,我没有听错吧?”
他一边说,一边掏掏耳朵。幻术,他以为他所在的世界是武侠世界,难道竟然是奇幻世界?难怪以往面瘫爹易容速度极快,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能换一张毫无破绽的脸。
龙寒凛小心地将他按入怀中。
“耐心。”
“突然冒出这样惊悚的话,叫本大爷如何耐心?”他嘴里嘀嘀咕咕,但还是找了最舒适的姿势躺好,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面瘫爹将这里布置得这么好,显然是早有准备,这次来蓬莱山的目的也不是找药那么简单。接下来,面瘫爹要说的可能是一个极大的秘密。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但也只能按耐住,听面瘫爹一一道来。
“此幻术来自一本修炼心法,本座自出生时就知。此间会此法者,恐怕唯本座一人而已。”
一语惊人。龙烈几乎又要弹跳起来,被龙寒凛及时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