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的那条朋友圈很快有了评论,是他的同桌:哎哟我去,这什么鬼,姜思悦你要玩艺术嘛!
姜思悦回复他:这是万圣节造型,你个蠢货,这都看不出来。
同桌回复他:……有够丑的。
姜思悦戳着手机屏,回他:去去去,你这个没有想象力的书呆子,一会可以吃了不要哭着让我分你一口!
猪朋狗友A评论他:这是你做的?好雅兴啊姜小少。
姜思悦回他:不是我做的,是我妈妈做的!
回这句话的时候姜思悦颇为骄傲,好像自己真有了个心灵手巧的母亲一样。
猪朋狗友回复他:你养的那个艳星“妈妈”?
姜思悦大怒:滚!
然后关了微信坐到餐桌上等吃的了。
蒸南瓜变成了金灿灿的南瓜饼,味道都不在一个档次上了,一个个又油又甜,外焦里嫩的,姜思悦吃得一边呵热气一边赞道:“好吃!”
盛母说:“慢点吃,小心烫,都是你的不用急。”
姜思悦看着盘里仅剩的三四只饼,又想一口气吃完,又怕盛母觉得他自私,直勾勾地看着那些饼,明明舍不得,嘴上却说道:“要不要留一些给……”他咽了口口水,有些别扭地说:“留一些给景行哥?”
盛母笑道:“不用留给他,他中午不回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思悦闻言,在盛母看不到的地方偷笑起来,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一手拿一个往嘴里塞。
盛母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得悦悦真懂事,有吃的还记得给她儿子留一份,多么会心疼人啊。
第9章
盛景行一早上集中不了注意力工作,盯着一份文件半天一动不动,秘书进来拿好几次东西,都见他保持着一个动作,一看就是为什么事所困,秘书大气不敢出,做事轻手轻脚的。
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出错,秘书在拿某个档案的时候将压在上面的文件给弄倒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杂音,在安静得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的办公室里,简直能把人吓得半死。
秘书心里叫苦不迭,心惊胆战地蹲下去收拾,生怕被心情不佳的盛总责备。
盛景行虽然还算年轻,长得也够帅气,应该是那种保持着笑容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多金男人,而且几乎不会对员工发脾气,只是他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好似下一秒就能翻脸不认人,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敢跟他对视,更别说捋老虎须了。
盛景行被这声音唤回思绪,见秘书战战兢兢地收拾地上的东西,便说道:“一会你叫特助进来,我有话跟她说。”
秘书听到盛总发话,不敢耽误,两三下将文件放好,应了声是就踩着七厘米高的鞋子脚下生风似的出去了。
盛景行有两个特助,一男一女,男的负责工作上的事情,女的负责私生活的琐事,包括安排小情人,联系和通知小情人等。
他问陈敏:“那些男孩子里,哪个年龄最小的?”
陈敏连想都不用想,盛景行那么多小情人,每个的品性长相生日身高她都倒背如流,堪比博爱的追星达人,她回答道:“小于,今年刚过十九岁生日。”
盛景行想起来这号人物,还是他一年半前刚来半岛时别人送的,白白净净一个,古灵精怪的,听说以前是在酒吧里推酒的,特别能喝,嘴巴也很厉害——不管那个方面上。
于是他对陈敏说:“让他准备一下,今晚我过去。”
至于董阳,那个承诺就当延后了吧,盛景行想到今早对姜思悦的反应,急于确定是哪方面的影响。
没有了盛景行,姜思悦在外公家可谓是如鱼得水,吃过午饭后外公要小睡一会才出门,他安静不下来,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企图解锁这座房子的秘密。
跑累之后他坐楼下客厅里玩手机,正回复着微信朋友发来的消息,就接到姜老爷子的电话。
姜思悦还是很在乎姜老爷子的,接通之后黏糊糊地喊了声爹地。
姜老爷子笑着应了他,问:“悦悦在做什么呢,吃饭了么?”
姜思悦回想着午餐的菜,一个手都数不过来,随便给姜老爷子报了几样,还跟他说早上陪外公去菜园摘了菜,下午还要跟外公去钓鱼。
姜老爷子见他玩得开心,也很满意,陪着他聊了些趣事,又问他:“现在自己一个人?景行呢?”
姜思悦甩着脚,应道:“他去上班了啊,还没回来。”
姜老爷子:“那你在家要乖乖听亲家的话,不要任性惹事情,知道吗?”
这种话姜思悦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耐烦地说他知道了,然后借着外公已经起床了的理由将电话挂断,又切回微信界面。
二狗子:姜思悦你还在吗!倒是给个回应啊!暑假结束前咱们哥几个再约一次啊!
姜思悦回他:行啊,时间你们定,我什么时候都方便的。
二狗子:哟,姜少要请客么?
姜思悦:不就是请客么,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二狗子:行,有你这句话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外公起床后带姜思悦去后院的杂物房找到渔具,又给姜思悦拿了顶草帽。
盛母给他们准备了消暑的凉茶还有一些水果点心,看他们上了车后给他们开了后院的门,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外公有一辆电动代步车,专门给老人设计的那种两人座,外形有点像吉普车,开着很慢,但是很平稳,而且因为体积小很好驾驶。
钓鱼用具放在包里,捆在车顶上,外公还赶时髦地放了车载音乐,广场舞disco让从小浸淫在重金属摇滚里的姜思悦振聋发聩。
老头子们约定钓鱼的地方不远,在入海河口的上游一点,一个半人工的钓鱼公园,绿化做得特别好,即使在夏天的大太阳下也不会被晒到。
外公轻车熟路地停了车,姜思悦帮忙拿着渔具,跟在他后面去钓鱼的河边。
石头砌好的河岸已经坐了好几个老人,正在大声聊着什么,中间还有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时不时转头附和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