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毫无收获。
而当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从客厅的电视柜上扫过时,却突然被一个裱起来的小画框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副简单,却用心异常的写实油画。
油画里画得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他穿着和嘉洛德类似的战斗服,绿色披风上面绣着只在春天盛放的白罂花,宛如像春风下的原野一般。手里握着长弓,眉宇温柔坚毅,一头耀眼的金发如同阳光,鬓角散落下来发丝被额饰箍在脑后,露出他和嘉洛德一样的,属于精灵的尖耳朵。
史蒂夫愣了愣。
“这是他的好朋友。”
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黑寡妇握着手机从阳台走进来,顺着史蒂夫的目光看去,微微笑了笑。
“我听嘉洛德叫他格洛芬德尔,或许你已经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何止听说过,
那简直是笼罩在心里分分钟要冲出宇宙的阴影。
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下,美国队长这么生无可恋想着,却忍不住更仔细地去看。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阴影似乎变得更大了。
“其实你不用灰心的,罗杰斯。”
从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娜塔莎耸耸肩,同情地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虽然你长得没他好看,发色没他纯正,跟嘉洛德相处的时间也不如他长,但你还是有优势的。”
“……什么优势?”
“你的胸绝对比他大。”
史蒂夫:……
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对寡妇能吐出什么好话抱有期待,史蒂夫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没张嘴,就被隔壁传来的一阵巨大的动静打断。
“哗啦啦——!!!”
在安静的走廊里,玻璃被打破的声音听在耳里异常清晰。寡妇愣了愣,刚反应过来这阵响声似乎是从嘉洛德走的方向传来的,史蒂夫就已经如同一阵风般从她身边掠过,迅速朝门外跑去。
……肯定是出事了!
也跟着队长跑出嘉洛德的公寓,娜塔莎不知从哪儿掏出武器,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第25章
当嘉洛德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对时, 他已经站在走廊尽头的房东门前,敲了将近五分钟的门了。
精灵先生租住的这个公寓是寇森给他找的,房东是神盾局某位退休不久的后勤,一个挺幽默风趣的老头子。虽然知道寇森这么安排的理由总有一半是为了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但不可否认, 嘉洛德对这位房东本人还是非常具有好感的,平时相处的也很不错。
因此, 他自然非常清楚, 这个时间点房东一般都会待在家里, 而房间里传来的隐约音乐声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当他在门外足足等了快要五分钟,却还不见有人应声或是来开门时,精灵先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开始忍不住怀疑里面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威廉先生,您在家吗?”
最后喊了声, 仍旧没有人应答, 反而是从房间里传来的音乐声更大了些, 宛如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嘉洛德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握上门把手,稍稍一用力,竟然就这样将门推开些许。
从腰间抽出出门前寡妇一定要他带上的短刀, 他目光微沉, 慢慢走了进去。
客厅里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房东威廉先生是一个喜欢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人, 这点嘉洛德十分清楚。但现在, 本来一尘不染的客厅却到处桌翻凳倒,地板上铺满了玻璃渣和其他什么东西的残片,墙上还留下了弹孔零散的痕迹。而在电视柜旁,一滩干涸凝结的血迹正静静隐在角落阴影中,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也依然隐隐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合着从书房传出的清晰音乐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真是见鬼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再加上自己房间被人侵入过的痕迹,嘉洛德怎么都没法不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深吸口气,他顺着音乐声走到门扉半掩的书房门口,仔细侧耳倾听了一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它来自房东那台已经有些年头的留声机,曲调悠扬而不失节奏感的爵士乐,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句并不和谐的哼唱,虽然很快就被音乐声掩盖,却逃不过精灵比人类要敏锐得多的听觉的捕捉。
有人在里面。
在大脑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嘉洛德已经本能地将短刀横在身前,用力推开门。却没有任何预想中的突袭或者攻击出现,只有从窗外吹入的风迎面而来,吹起他鬓角散落的一丝黑发。
但是,精灵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你是谁?”
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窗台上,穿着红黑作战服,背后还背着两把长刀的陌生人,嘉洛德忍不住皱紧了眉。
“什么?你居然不认识我?”
坐在窗边晃荡着双腿,手里还涂着一张简笔画。那人在精灵警惕地注视中回过头,脑袋上罩着同样红黑相间的头套,语调很是浮夸:“听说过蜘蛛侠吗?”
“听说过。”嘉洛德眯起眼:“你是吗?”
“当然——不是。”从窗台上跳下来,他用力摆了摆手:“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小处男,老子可是死侍,人生的经验比他丰富多了。”
话音未落,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向门口的嘉洛德,扭动着腰,朝前挺了挺胯:“我说的是这方面的经验,精灵也应该懂这个的,对吧?”
“……”
在二十一世纪待久了,有些东西不想懂也总能懂得很多。被人一见面就开了黄腔的精灵先生沉默几秒,看向死侍的目光很复杂,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种更加警惕的疑虑和忌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精灵?”
“对啊,我为什么知道?”
苦恼地歪了歪脑袋,他在嘉洛德和窗台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在苦苦思索着答案,随即恍然大悟:“看这个。”
他举起手中刚刚随便涂出来的简笔画。虽然线条非常幼稚,但嘉洛德依然能够分辨的出来,那明明是自己房间里格洛芬德尔画像的抽象版,绿披风裹着一颗金灿灿的脑袋,乍一看,就像一个只被惨无人道剥了皮的橘子。
嘉洛德:……
真的好想拿给金花领主看一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