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也是陷入情网的年轻人的特点。”约翰摇头,“当年我也是这样,然后我失去了我的初恋情人。”
林夏被他的话逗乐了,现在她有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大家一致认为他是一名风趣的男人。
被他的情绪所带动,她忍不住出口调侃道:“所以你单身至今吗?”
“不,单身是在我和我的妻子离婚以后的事了,我的妻子并不是我的初恋女友,而是第五任女友。”
“噗。”林夏笑完感叹道,“您很爱你的妻子。”所以单身了这么久。
有一个人似乎也这样,在妻子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半点绯闻。
是的,就是白秦,白秦也是这样的,她似乎深爱着她的亡妻。
“我和我的妻子有些理念相左,致使我们没法共同生活,但不能否认我对她的爱意。”约翰没有否认,美国籍的他乐于分享他的感情生活,他甚至有点炫耀自己的前妻的意思,“林呢?你又为谁苦恼着?”
林夏迟疑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对这人敞开了胸怀:“约翰先生,您说我要怎么做才能靠近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林夏顿了顿,补充道,“是一位非常尊贵的女人,她有过一位深爱的伴侣,但已经去世了。”
约翰闻言面色变了:“是白宅里的那位?”
“……是的。”林夏承认了,然后又急切地补充道,“别担心,我并不是那位小姐的疯狂信众,我很理智,不会为了那个人伤害自己,以及伤害别人。”
约翰直直地盯着她,见她神情坦荡,松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是那一位的话,很遗憾,你的局无解了。”
他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可在转身之前又停住了:“对了,林,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上的是那位白小姐的话,我会很高兴你能爱上一个人的。”
“嗯?”
“因为林好像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约翰进一步解释道,“林,你给我的感觉是,下一秒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一样。”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奇怪的话,约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总之,少女,恋爱吧!但是有一点,别伤害到自己!”
林夏闻言有些恍惚。
归属感吗?
她让别人产生了这种感觉吗?
她面色复杂,良久,她低下头看了眼依然沉寂的手机,想了想,起身到洗手间。
她在洗手间里拨通了白秦的电话,然后在对方接通的刹那直白地说道:
“白秦,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后响起了伴随着浅笑的声音:
“可以哦。”
林夏笑了。
“下班后我就来找你!”她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她定下了约定,然后如期赴约了。
当打车到白宅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道窥探的目光,可是等她回头去寻找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概是因为维安被揍一事让她对白秦的追求者们有了新的认识,也有了危机感,才让她变得疑神疑鬼了,她这么想着,随后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白宅。
白秦正在庭院里拿着花剪为“海洋生物们”塑形,林夏见了有些惊讶,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座奇妙的‘海洋乐园’平常都是由你打理的吗?”
白秦见到她来,便把花剪递给旁边的仆人,又摘下手套:“偶尔活动活动手脚而已,我没那个能耐。”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以前都是由我的爱人打理的,她虽然是偌大一个的家族的继承人,但大学时选修的却是园艺类,她喜欢侍弄花草,这座‘海洋乐园’也是她设计的,很棒吧?”
大概炫耀自己的伴侣都是已婚者们共同的爱好,林夏瘪嘴。不甘心似的,她脱口道:“其实我也很擅长侍弄花草!”说完,她自己都惊愣了一下,因为她并没有接触过园艺的经历。
“哈哈,开个玩笑!”她笑着否认了自己的话,然而心底还有一片疑惑没有散去。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白秦不以为意,只把她的话当作了迎合自己,以博取自己关注的手段。
尽管如此,她仍然做出了善解人意的样子:“或许你真的拥有这个天赋。”
“天赋吗?”林夏低声喃喃,随即又莫名自信起来了,“必须的,我就是为了天赋而生!”
说完,她从女仆手中拿过花剪,也没做任何防护,呼哧呼哧爬上两米高的搭架,凝眸审视了一下眼前水母造型的灌木,挥剪咔嚓咔嚓修剪起来。
于是等白秦反应过来时,林夏已经完全投入进去了。刚开始白秦还有点担心,但眼见着林夏手法娴熟,并没有修坏一丁点,反而让“水母”更加灵动后,也就任由她去了。
“还真是不得了的天赋。”她看了一会儿,不吝赞美道。
林夏听到了她的赞美,低头朝她一笑,自有意气风发的独特魅力。她手法熟练,一点不像没有沾过园艺的新手,她甚至还能一心二用,分神和白秦说话:“听人说,别人称呼你为‘海月水母’。”
对于这种称呼,白秦向来没放在心上,于是不在意地问道:“怎么?”
林夏手法颇情色地摸了把面前的“水母”,眼神充满暗示性的挑逗:“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水母。”
白秦无奈:“林记者还是悠着点吧,当心摔下来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怎么可能摔下来?”说着,她在搭架高处摆了个自认为酷帅的剪刀手姿势,“白秦,你有没有被我迷到?”
白秦脸上的无奈更深了:“……小心点。”
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林夏一刻停不下来了,跟患上了多动症似的:“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还能学杂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