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一声,道:“爱卿有什么冤屈只管说来便是,朕自然给你明鉴。”
雪翎深深觉得皇位上的这位皇帝简直人精,这语气,换张脸就是在调戏人啊。
段旭阳也没管那些,现在他的位置非常的不利,他必须要扳回一城,哪怕没有半点胜算,他也不会选择坐以待毙,与其让皇帝把他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不如他先站出来说话,给自己搏一命。
这已经是雪翎能想到的,最快的速度解决主角的方法了。
只要今天段旭阳身上背了欺君的大罪,那么他就算再如何玩出花来,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毕竟这样的罪可是要砍头的,还没有攀上将军这样的大树,这个时候他被判刑,那就是真的绝路了。
“陛下,第一篇文章是草民的拙作,里面的一字一句草民都能倒背如流,而第二篇文章草民也是今日才看到,草民冤枉啊!”虽然上榜了,但是现在他们还没官,段旭阳的确是一介草民。
“哦?你的意思是第二篇文章的作者抄了你的文章?”
“草民不敢,虽不知道为何我们的观点与行文都这般的相像,但是第二篇文章的见解的确比草民深刻,是否抄袭这一点,草民不敢妄下定论。”
“金銮殿内,天子之下,段旭阳你这样说谎都不带草稿,不觉得臊得慌吗?”雪翎终于缓缓开口了。
段旭阳神色不变,动也没动,只是道:“不知状元郎此话何意。”
“你这样子,是想赖说与我并不相识么?”雪翎冷笑一声。“可笑,我本以为我家养你数十年,我待你如亲兄弟,就算不能让你将我当作家人,多少应该也是有点感情的,没想到你做的这么绝。”
段旭阳咬牙,心说做的绝的不是你吗,居然还有脸在此指责我!
“我未曾见过状元郎,不知状元郎此话何意。”他咬死了都不能认这件事,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事到如今,殿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两篇文章的作者分别是何人了。就算段旭阳叫的再冤屈,其他的几位学子也没有想与他站在一起的念头了,一个两个都往旁边站,很快段旭阳的身旁就空出来了。
他的脸色终于,白上了一分。今天就算能脱罪,他的人生怕也毁了。
“未曾见过我?”雪翎冷笑一声,道:“那你是如何拿着我家的信物,前去将军府求收留的?”
“那是我的家传玉佩!状元郎不要欺人太甚!”
“段家就我一个独子。”雪翎面无表情,将一块玉佩丢在了段旭阳的脚下。“除了有家传玉佩的我,还有谁敢自称段家子嗣,你也是可笑,为了权贵无所不用其极,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顶了我的名字,让我连名字都没有?”
段旭阳的神色惨白,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是坚持咬紧了牙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信物是我家传的,状元郎难道还要抢了去?”
“这种事情,其实要查很简单的。”雪翎在他的身旁蹲下,轻声在他的耳边念着他那些在京中流传颇广的佳作,伸手去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真是不乖,我明明让你把那些诗词都烧掉的,不过是次品,你竟然还拿出来让人笑话。”
段旭阳被他碰到,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了,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雪翎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你不是段谦!你不是段谦!段谦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雪翎眯了眯眼,他身旁的小狐狸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宿主你不要ooc的太厉害啊!被主角揭穿身份很容易就会被世界自动排斥踢出去的啊!虽然是低级位面但是世界本身还是有他们自我的意识的,要是被直接踢出去,就完蛋了!”
“我当然是段谦。”雪翎忍住因为被世界排斥而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唇角被溢出来的一点血染得有些血红。“没有你,何来今日的段谦。”他笑得有些狰狞,伸手捂着胸口的模样,像是要去了半条命。“傻傻的一边养病一边等着你带人来的时候我不信我会看错人,来到京城听到那些诗句的时候安慰自己你只是为了自保,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今天我本来还想给你机会的。”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看就要跌掉,身子却被一双大手扶住了。
“珍重身体。”从辉扶着他,这般道:“段家的冤屈还未申,你不能倒在这里。”
雪翎勉强站稳了脚跟,抬头给了从辉一个笑容,而后才再低头看段旭阳。“相识多年,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的情分,也尽了吧。”
段旭阳见到忽然出现的将军,整个人都很不好,将军是他最后的底牌,但是现在这个模样,显然他所有的后路都已经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