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个大箱子,第一箱是一个个拳头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圆润光滑。第二箱是玉器,但……全都是极品冰玉髓!其他几箱却是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最后还有一个小匣子,放的居然是一些京城的地契、房契还有店铺!
乖乖……舒然觉得手心发烫,她成小富婆了啊!
可是……肃王你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氏、小张氏和李氏,都知道这门亲事不简单,可知道也没办法,她们三个内宅妇人,只能坐稳侯府内宅,手伸不到前朝。况且……几个晚辈都不是庸碌无能的,相信他们能处理好,她们只要支持就是。
比起那些污糟事,她们更关心侄女嫁过去过得怎么样。如此看来,有这些在手,再加上舒然的能耐,即便没有夫君宠爱,那也能过的舒心!
“哎呀呀,这下我可放心了!”李氏拍拍胸口道。
小张氏也笑了,舒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孙氏身体不好,所以这侄女基本都是她们两个照料长大的,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眼下这样,也就松了口气。
“好好好。”张氏也高兴,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学着一切往前看、往好的想,她也挺不过丧夫丧子的日子。
舒云礼两兄弟陪着祖母、母亲说笑,一脸开怀,暗地里却悄悄朝舒然使了眼色:待会儿去书房。
舒然觉得,自己经历了雷劈、胎穿、丧父等等,以后再大的问题也能云淡风轻地面对了。
可是在书房里,拿着手上这张薄薄的纸,她脸色却变了又变,觉得老天真是爱玩,可也不带这样的啊!
“肃王,赵宁川,年十七,帝三子,生母为前嘉元皇后,后薨,养于淑妃膝下,七岁离京,于塞北历练……”
舒然一句句念着,“母族为塞北韩氏……”
“这些不算是机密消息,京城中年纪达官贵人大多清楚,只是这十年来却少有人提及罢了。”舒云礼开口。
“也就是说……这只是基本信息?”
“嗯。”
这……相亲都得有个详细资料吧!肃王那肯定把自己从里到外查了个遍,而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
“我找了一个可靠的消息组织去查,一无所获。”舒云智说道。
也就是说,肃王身边可以用密不透风形容,难怪这几年京城没人注意他呢!
“其他的暂且不说……”舒然放下纸张,眉目微敛,朱唇微启,“只他这身份,是嫡非长,远离京城却又有边关势力,这身份就有些不上不下的了……”
这不上不下最是难办!
“不知道……”舒然压低了声音,伸手指了指天空,“他有没有那个意思。”
舒云礼、舒云智全身猛地绷紧,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们都知道“那个意思”的含意。
有,还是没有?
他们不知道。
但无论哪一条,舒氏一门都将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而这决定权,不在他们手上。
圣旨赐婚,舒氏就与肃王站在了一条船上,而掌舵人,不是他们。
“哎……”舒然见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忙笑了一下,打岔道,“万事还没个定论,咱们也不用多想,横竖今年肃王得进京谢恩不是?”
皇帝赐婚,肃王无论如何都得进京谢恩。
舒云礼也笑了,松开紧握的拳头,“是啊,到那时候再说不迟。”
离妹妹及笈还有两年,一切都来得及。
再说了,心急又能怎么样?除非他们放弃妹妹,否则就只能跟着肃王走下去。
但又怎么可能放弃?
他们的父辈能为家国百姓而舍生忘死,他们也能为了至亲骨血而奋不顾身。
☆、灯会
“得了得了,你就别多想了,”舒云智拍拍舒然的脑袋,又指指舒云礼,“这些费脑筋的事就留给大哥吧,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嫁吧。”
舒然皱眉躲开他的手,心想她都十三岁了,怎么个个都还爱摸她的头?殊不知她也经常这样对待和她想法一样的弟弟。
“我来想,那你做什么?”舒云礼问道。
“我么?”舒云智咧嘴一笑,抹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那肃王敢欺负阿然,我揍死他!”
他的拳头可不是白练的。
“三哥……你要我成寡妇啊?”舒然抓着他的袖子,苦着脸道。
“啊?哈哈哈哈……这主意不错。”
“好了好了,”舒云礼止住弟弟的笑声,面色一整,对舒然道,“不管肃王那怎么样,你这肯定得忙活了,如今你是准肃王妃,各方应酬肯定少不了,会有不少恭维求助的,也会有……明枪暗箭。”
这是必然的,她的身份水涨船高,舒家也能得到不少好处,但这就像现代的炒股一样,收益风险并存,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倾家荡产。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看来……她的安宁日子到头喽。
京城的人向来是行动派,初九这一天,就有人给舒然下了帖子:十五上元佳节,诚邀拘芳别苑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