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虽说他们么已在前些修城完毕,做好了防御准备,然他们手下现有的兵力不过一、二万人,实力过于悬殊。”
“朝廷可是下令让夫君去支援杨将军?”
陈奕诚微微颔首,“我明日就起程去代州,这儿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会的,夫君不必担心。”
“你自己也多保重身子,无事便不要外出,幽州冬日的寒气无论对你,还是对婴孩都不甚好。”放下茶盅,陈奕诚淡然道。
瞬间的绯云过后,流溪点了点头,“多谢夫君提醒,我会小心的。”
迟疑了片刻,陈奕诚道:“你娘家那边可有书信来?”
“有,我大哥与爹爹都有只字片语来问候。”云流溪静静地将陈奕诚眼中转瞬即逝的失望之情收于眼底,“信上有提到,他们正在为二哥物色合适的大家闺秀,以便操办喜事。”
心,猛然被刺痛,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论先后,为何不是你大哥在先?”陈奕诚稳住语调,尽可能让自己觉得从容。
“或许是为了根除藏匿于二哥心中的影子吧。”
“影子……?”
该是下重药的时候了。
流溪微微一笑,“自小飞瀑的心里便一直有个人影存在。可是那个人他却不能爱,也得不到。或许是为了不让二哥有出家的念头,爹和大哥才会出此下策吧。”
疼痛继续蔓延,慢慢自心中扩散到躯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人是谁?”
云流溪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那是个二哥无法触到的人,否则,依二哥的性子,早在弱冠那年就会急着去下聘了。”
陈奕诚握紧了右拳,眼中的神情由痛楚转为凌厉。
“夫君?”
回过神,陈奕诚亦恢复了冷然的神色,“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可否需要我帮忙夫君收拾行装?”
“不必了,只是几件衣物而已。”
“那也请夫君早些休息。”
语毕,流溪稍稍福了福,便由早已守候在门外的清秋陪同着离开了议事厅。
偌大的厅内,再度只剩陈奕诚独自遗留,合上双眼,寂寥的空漠悠然回荡,徒留一室伤感,满心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