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有意无意,都不能让他情绪失控说出一些关乎前世今生的话。
炤宁不是不失望的。
在太子的前世,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这是她始终好奇的事情,所以说话毫不留情,想逼着太子有意无意间透露一二。
除了激怒对方,她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平心静气的与太子说话,在她早已是不可能的,尤其如今又有昭华的事情摆着,她看到他能忍下扼杀他的冲动已是不易。
激将法用过了,一点儿效用也没有,那就算了。
很多事情本就如此,看来没有原由,无从追究。
很多人,要用尽全力去铭记,很多人,则要努力去遗忘。
炤宁余生要做的事情之一,是努力遗忘与太子相关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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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远去十天之后,是景林离开京城的日子。
除了炤宁,他没告诉任何人。
除了炤宁,他不需与任何人道别。
从未交心,从无挂碍,没有聚散一说。
在京城这些年,一方面而言,他活得刻骨铭心,一方面而言,他像是从不曾入世。
夏日的清晨,他站在码头,背水而立。
风吹得越来越急。
景林抬眼望向天空,灰沉沉雾蒙蒙,不知何时,便有一场大雨降落。
炤宁乘坐马车而来。
吉祥先一步探出头来,跳到地上,乖乖地等在一旁,待到炤宁下车来,颠儿颠儿地跟着她到了景林面前。
红蓠、白薇和一众侍卫赶着马车退到远处。
景林看着吉祥,勾唇浅笑,“败家也来送我,倒实在是意料之外。”
“许是你不喜欢它,它却觉着你亲近。”炤宁笑了笑,望了望烟波缥缈的水面,“走水路?”
“……废话。”景林本不想这么说的,到了还是选择忠于自己的想法。
炤宁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解嘲地笑了笑,红蓠上前来,送上一个精巧的小匣子。炤宁接过,转手递向他,“送你的,凑合着收下吧。”是一块玉牌,正面是修竹纹样,背面是他侧面的轮廓。她近日亲手雕篆的。
“谢了。”景林接到手里,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日后照顾好自己。”
“嗯。”炤宁颔首,心里酸楚,面上则绽放出璀璨的笑容,“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