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云冷冷一笑。
江炤宁,她也有这样人单势孤的一日。
人过于嚣张跋扈,自大、大意是不可避免的。江炤宁如此,燕王亦如此。
何从云望了望楼下的点点灯火,语声阴冷:“动手!”
“是!”丫鬟称是,快步出门。到了楼梯转角处,有人幽灵般出现在她身后,用布料捂住她的口鼻,不消片刻,她便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何从云视线一瞬不瞬地望着状元楼,等待着自己预想的那一场大火。
一旦火起,整条街都要遭殃。她也算是对江炤宁不薄了,找了那么多陪葬的人。
可是,等了多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依旧有宾客络绎不绝地出入大堂。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岔子?
“俏儿!”何从云唤道。
“奴婢在。”候在门边的丫鬟俏儿上前来。
“给我预备的人手发信号。”
“是。”
何从云已经焦躁起来。假如还是没有动静……那么,自己以后再无得手的可能。
可是,不会的。
她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在状元楼内外做了那么多功夫,不会全部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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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盼云所在的雅间,与炤宁隔着三间房。
她等候多时,见酒楼内的氛围如常,便知道哥哥那边的人手出了岔子。
看起来,只能指望姐姐了。
她很紧张,踱步至能够看向酒楼后院厨房的窗前,勉力维持着镇定。
她从颈间摸出那块贴身佩戴的玉佩,先是紧紧地握着,随后便担心用力过度将玉佩损毁,忙又一点点放缓了力道。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切如常。
何盼云深吸进一口气,将玉佩塞回衣领内,揉了揉脸,款步出门。
哥哥、姐姐都指望不上了,没关系,还有她。
何盼云走到炤宁所在的房间门前,唤来一名伙计,请他前去通禀:“我是何家二小姐,听闻燕王妃殿下在此,特来请安。烦请你传句话。”语毕,将手里一枚银锞子塞给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