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真大师的手在动!
春谨然眯起眼睛,下意识觉得不好,圆真大师的念珠百步之外都可杀人,以他的武功根本躲不过!
“啊——”
惨叫声响起。
不是春谨然,确实圆真大师。
一颗飞蝗石正中他的手腕,打掉了他马上就要掷过来的念珠,也擦破了他手腕上的皮肉。
春谨然惊诧地看向祈万贯。
同样震惊的还有圆真大师,众所周知,万贯楼楼主使得一手好暗器,却绝不伤人,更不杀生:“你怎么……”
祈万贯跪下来,先是对着天上道:“徒儿不孝,破誓伤人,但为救朋友,还望师父在天之灵能够原谅。”语毕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柄极短的飞刀,满含歉意道,“圆真大师,你若再想伤谨然兄,晚辈可能就要同你比比谁的手更快了。”
春谨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祈万贯,简直不要更帅气,直接看傻了。
若不是眼下情势紧急,已经快把九节鞭攥出血的裴宵衣真想一鞭子先抽队友。
这头少侠们惺惺相惜,那头圆真大师却无法再阿弥陀佛了,且不说朱方鹤与他的鹤鸣神功是寒山派历代掌门心心念的东西,但是在众人面前被如此颜面扫地,就让他气血翻涌。
“师父,”定尘上前扶住他,做了春谨然想做而没法做的——用手给他的胸口顺气,“万事可商量,有话好好说,何必非要动手呢。我们虽是武林中人,但更是佛家弟子,万不能犯嗔戒。”
圆真被弟子堵了个哑口无言。
那边的白浪却忽然从沧浪帮的队伍里走了出来,跪下给裘天海嗑了个头。
裘天海眯起眼睛,心里已有了数,但帮主的身份不能失:“不必多说。浪儿,春谨然是你至交,你若非要去,为师不拦你。”
这句话既是说给白浪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看见没,我沧浪帮虽然出了叛变之徒,但人家也是为追求朋友道义,师出有名,不算给沧浪帮抹黑。
裘洋一直看着白浪走进春谨然那边,脚下不由自主地没了根,差点儿跟着往前动。
裘天海敏锐发现,顿觉不祥。
好在裘洋最终稳住了,无辜地冲自己亲爹眨巴眼。
裘天海皱眉,总是有一种一会儿真打起来帮内还会出叛徒的不祥之感。
同样有不祥之感的还有青长清。
“放心吧,爹,我啥也不干。”青三公子还给自家老爹吃定心丸。
可被坑了太多次的青掌门,完全无法给予爱子信任。
围在最侧面的旗山派掌门总感觉崖上的情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自己儿子愁眉不展暂且不提,光是用余光扫过的那些老伙伴们,就让人不无担心——杭掌门,儿子不孝,气愤难平;裘掌门,爱徒反目,强作镇定;圆真大师,被小卒所伤,黑脸沉默;青掌门,莫名其妙地开始心慌。看来看去,就女中豪杰苦一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