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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养儿手札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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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璐一来就看到了躺在花树旁摇椅上的老太太,一旁伺候的正是那姝儿。

  姝儿正在给老太太捶腿,见了她们利落地给她们行了个礼,道一声:“见过夫人和姑娘。”看着和前几日那个乡下丫头判若两人。

  汐姐儿刚被袁璐夸奖了几番,本有些志得意满,此时见了她,气势便又落了下来。

  袁璐见了,便对姝儿说:“院子里风这样大,你去给老太太拿条毯子来。”

  老太太出来时便说了不要毯子,就是说要多晒太阳,姝儿为难地看了看老太太,看到老太太点头,这才进屋去拿。

  袁璐对老太太道:“您不让孩子们来看您,他们可时时都记挂着。我先带了汐姐儿来给您瞧瞧,想必您也想她得紧。”

  老太太心情也挺不错,乐呵呵地对汐姐儿招了招手,“到祖母这里来。”

  袁璐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汐姐儿便走到她祖母身边,道:“祖母卧病在床,我和弟弟们都关心得紧。不瞒您说,您把我们挡回去的那日,我和大弟弟连昏招都想好了,就为了看看您呢。”

  汐姐儿往日说话从来没有这样落落大方又带着俏皮,老太太一时也惊讶到了,只问她:“和祖母说说,你们是想的什么办法。”

  汐姐儿腼腆一笑,继续道:“我和泓哥儿想到了一处,祖母这里的妈妈和丫鬟也不多,又心疼我们,到时候我装摔一跤,等妈妈和丫鬟们上来看,大弟弟就能趁机进跑进去。那时候二弟弟也在,他见着大弟弟跑,肯定也跟着。两个弟弟,总有一个能见着您的……”

  “你这叫什么办法,”老太太笑道,“且为什么是你摔,不是让你弟弟们摔?”

  汐姐儿道:“祖母常说女孩儿娇贵些,因此往日我和弟弟们磕了碰了,您都是先紧着我。倒是弟弟们,您说是男孩儿,耐打耐摔得很。想来祖母身边的人,定然也是这么个想法。”

  她这番话一说,老太太的心跟甜化了似的,之前的那点不快早不知忘到了哪里,只说:“亏你还有良心,知道祖母素日疼你!”

  前有奶娘昏聩,年头上出了失窃这样的糟心事,后有祖母忽然抱养,卧病在床。这段时间汐姐儿的成长是迅速的,就像整日混混沌沌的一个人,突然拨开了眼前的迷雾,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不过刚那段话,却是来之前袁璐点拨过的。此时她见汐姐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便觉得宽慰不已。

  姝儿拿来披风的同时,屋子里的丫鬟也给袁璐和汐姐儿搬来了交椅。

  袁璐和汐姐儿一左一右地坐在老太太身边,汐姐儿变得话多了起来,和老太太聊得十分不错,每当有些冷场的时候,袁璐便说些俏皮话接上。三个人倒是聊得颇为起劲。

  聊着聊着,老太太便问起了两个哥儿,袁璐便解释说:“您还记得前段时间说让两个哥儿习武的事吗?今日我寻了高三来问,高三说人虽没有寻到妥当的,却是毛遂自荐,愿意自己亲自来教。”

  老太太便点头道:“他愿意教,自然是好的。我放心不下谁,那也不会不放心他。”

  “说好了每日教上两个时辰。我说给他提一提俸钱,他却不肯要。”

  “他的俸钱从前开府时说好了,后来我想给他加他也是不愿的,”老太太想了想,“他倒也不缺什么,只是年纪大了,你年后帮着相看相看,给他配个丫鬟罢。”

  这事儿倒也跟袁璐想的差不多,便应了下来。

  说话的功夫,两个哥儿已经从前头回来了。回了院子,听说袁璐和汐姐儿来了老太太这里,两人连衣服也顾不得换,直接奔着来看祖母了。

  两个哥儿俱是出了一头的汗,外罩的袄子被奶娘拿在了手里,内里皆是短打。

  老太太看到他们那是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袁璐让丫鬟去拧了帕子来。

  他们俩给老太太见过礼,便挨上了老太太。

  泓哥儿问:“祖母身体可好了?几日不见,我们都担忧得很。”

  老太太便一手一个搂上了他们,“好好,都好了。就是不好,现在看到你们,也好了。”

  澈哥儿咯咯笑着,“我本来只能吃一碗饭,现在看到祖母,我也能吃上两碗哩。”

  他这古灵精怪的一番话逗笑了所有人。

  丫鬟拧了帕子来,袁璐让丫鬟把他们的手脸和背心都擦过一遍,再把袄子给穿上。

  澈哥儿撒娇不肯穿,“娘亲我热,我一会儿穿。”

  袁璐拒绝地也快,“不行,出了汗风一吹容易着凉。你还想不想明日继续学打拳了?”

  她这么一说,澈哥儿也只得乖乖穿上了衣服。

  快到午时,日正中天。袁璐便去了厨房张罗午饭,让她们祖孙三人自个儿待着,

  老太太前两天都是喝粥,今早大夫说可以适当地吃一些饭菜了。除了一些常吃的洞子货,孙嬷嬷给老太太准备的是绣球乾贝,奶汁鱼片和干连福海参等。都是营养价值高,又不油腻的东西。她又想着给加了一道粉蒸肉,一道萝卜排骨汤。

  可是等到饭菜摆上桌,老太太光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撇了撇嘴。但是到底也并没多说什么,对味道重一些的粉蒸肉也是赏了脸,动了好几筷子。只是后来还想碰,袁璐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全夹给了几个孩子。

  老太太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用完午饭,袁璐把三个孩子都带了回去。老太太吃过饭还要吃药、午睡,有他们在肯定是会妨碍她休息的。

  三个孩子平时跟祖母朝夕相对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不能常常见到了,反倒觉得见面相处的时光十分珍贵。

  澈哥儿更是眼泪都含在了眼眶里,走前拉着他祖母说,“祖母,你好好吃药,好好休养,我和哥哥姐姐明天再来看你。”

  老太太牵着他的手,澈哥儿依依不舍地走开,才渐渐撒了手。

  袁璐又去跟孙嬷嬷说:“老太太听您的,您多劝劝她。凡事顾虑一下几个小的,像今日身上还没好利索,就去了院子里吹风这样,还是少有的好。”

  孙嬷嬷轻轻叹了口气,“老太太也是想哥儿姐儿了,一个人憋在屋里没事做。夫人放心,我以后肯定多劝着点。”

  两人说了几句,眼看老太太也要掉眼泪了,袁璐赶紧拉上三个孩子走了。

  两个哥儿上午打了拳,吃了饭就犯起困来。往回走的时候暖洋洋的日光往身上一照,那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袁璐让奶娘把他们抱上,先带回去睡了。她自己带着汐姐儿去了待客的花厅。

  成国公府有东西两个花厅,东面的建在跨院之中,西面的建在花园里。因第二天来的都是探病之人,袁璐就准备把她们安置在东花厅里。她上午已经派了人来打扫布置过,这时不过是来检查一下。

  她让汐姐儿跟着,是想着姐儿若要立起来,光在家里看着妈妈和丫鬟转悠那是不行的,必须拓宽视野,跟外面的人多些接触。

  汐姐儿虽然长在老太太身边,却从没在交际方面得过教导。此时听婶婶的意思,明日自己也是要出来会客的,不自觉地便紧张起来。

  袁璐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有什么事不是有我呢嘛。明日来的,有两家人是前段时间跟我们牵连颇深的。一位是镇国将军夫人,想你也记得,她家的庶长子打了你大弟弟,后来闹到了宫里。咱们家已经跟他们撕破了脸。不过,她跟你两个弟弟的生母却是手帕交,对这件事是也登门道歉过。另一位,是兵部右侍郎夫人。他们家大人跟你祖母皆是行伍出身,交情颇深。他们家做了什么事,怎样踩我们家的脸,想你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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