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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居蟹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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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魏宇寰仰起头,皱着眉头冲掉头顶的泡沫。

  比起住所,他更想要的,其实是一个能够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的恋人。

  他似乎对这种朝三暮四漂浮不定的感情生活有点儿腻味。

  ……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魏宇寰吓了一跳。

  因为此前三十年,他向来遵循“人生在世需及时行乐”的信条,也从来没打算收心。

  魏宇寰苦笑,看来不管世道如何发展,思想如何开放,老祖宗总结出来的命理学说依然对每个中国人造成了深刻的影响。

  三十而立——三十岁,仿佛是人生的一条分水岭。

  洗完澡下楼,外头天有些暗了,魏宇寰又瞄了一眼屏幕,监控中的房间暗沉沉的,丝毫没有动静。

  他靠在办公桌的总裁椅上,边喝茶边给友人打电话。

  这人叫齐慕英,是魏宇寰在英国念MBA时的同学。

  不过齐慕英比魏宇寰晚三年回国,博士毕业后在J大挂了个闲职当老师,平时没事炒炒股。

  性向上和魏宇寰是一丘之貉,一年前J大的演讲,就是他邀请魏宇寰去做的。

  两人好一阵没联系,电话一接通便是一顿胡扯瞎侃,说着说着便扯到了丛远,毕竟魏宇寰能认识丛远也跟齐慕英脱不了干系。

  “我就纳闷了,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谈人生阅历,我不知比他丰富多少;谈商场手段,我能给他亲自当老师;谈床上经验,那就更不用说了,那天晚上我一连弄得他射了三次,最后都给我哭着求饶了!何况我还对他那么上心,你说他到底哪里不满意?”

  这事在魏宇寰被丛远甩掉之后两人也谈过,那时齐慕英还笑话了他一通,今天再聊起来,齐慕英有点笑不出来了,反而觉得魏宇寰有点可怜。 

  “拜托,你数数你在外面一共有几个情人,人家一个二十来岁没遇过什么挫折还心高气傲的名校大学生,要能接受你这荒|淫无度的私生活我才觉得奇怪了!”

  魏宇寰觉得这指责太冤,先不说丛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别的情人,也不说自己现在惨淡的感情状况,就冲这最后半句话——

  “诶诶,啥叫荒|淫无度?我这是多线并行的统筹型感情处理方式,以更有效率的方式挑选出最适合共度一生的伴侣!男人性|功能活跃时期就三四十年,老子现在都三十了,二分之一过去了,我能不抓紧时间吗?”话到此处魏宇寰又补了一句,“我家老头子跟我这年纪的时候情人比我还多呢!”

  齐慕英无语,这姓魏的一家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对于这种三观不正的朋友,他觉得压根没什么安慰的必要,对方现在的遭遇就是最好的教训,等他啥时候吃够亏了,估计就能“学乖”。

  魏宇寰也没指望齐慕英那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他就是纯粹吐个槽,发泄一下自己的负面情绪。

  “你还记得我给丛远买的那房子吧?说起来,今天我还遇上个特气人的事儿。”魏宇寰又想起那个小贼了,跟齐慕英简单叙述了一番,大概觉得自作多情给丛远打电话那茬实在有点蠢,这段没提。

  齐慕英闻言也惊道:“这都什么人啊,私闯民宅不够,还直接住里面了?”

  “是说,这要是能抓到够判个一年半载的了。”魏宇寰冷笑了一声,视线又瞄向屏幕,不错过上面的风吹草动,同时也把自己装摄像头准备来个瓮中捉鳖的打算告诉了齐慕英。

  齐慕英嗤笑:“看来你是真无聊了,还有闲心自己干这事儿。”

  魏宇寰自我调侃道:“长夜漫漫,寂寞难耐,只能靠这小贼消磨时间了。”

  不过也说不准这贼啥时候出现,魏宇寰这心里头啊,就像是被猫挠似的,焦躁不安。

  齐慕英顿了顿,道:“我觉得你叫人‘贼’不大合适,毕竟丫没偷没抢,只是趁着户主不在家偷偷住了进去而已。”

  这行径让他想起一种以螺壳为寄体的动物,此动物常吃掉贝壳等软体动物,把人家的壳占为己有,名叫“寄居蟹”,又称“寄居虾”或“白住房”。

  他跟魏宇寰一讲,魏宇寰当即觉得这代称比那占鹊巢的鸠的还形象。

  正说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蓦地一闪——其中一个房间亮了!

  魏宇寰一下子直起身来,目露精光:“嘿,这小螃蟹儿总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正常情况下男人性|功能活跃期大概是16-46岁(有些厉害的貌似能到50+,譬如孔子他爹啊,杨振宁啊神马的=_=,但这都是少部分),一共30年,魏宇寰现在30岁,所以说自己二分之一已经过去了。

  ☆、004.彻底暴露

  004.彻底暴露

  亮起来的那个房间是卧室,只见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纤瘦的人影。

  魏宇寰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进来的,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房间里就有了个人……这么一来还真有点细思极恐。   

  耳边是齐慕英在电话那头的催问,自然是问什么情况。

  魏宇寰没心思给人做直播,他自己都没搞清楚啥状况呢,甩了一句“我看看,回头再跟你说”就先挂了电话。

  他一边留意着这人的举动,一边点开了备份录像,倒回去一分钟重新看。

  一分钟前,因为天黑,所有监控都是在高度曝光状态下拍摄的。

  失真的色彩,无声的画面,让气氛陡然生出了一种紧张又阴森的感觉。

  魏宇寰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盯着屏幕中闪过的每一帧画面。

  只见在8点13分左右的时候,监控阳台的画面有了变化——西南角位置的窗户被缓缓移开,突然翻进来一个人——黑T恤、灰短裤,身上背了个单肩挎包,头戴一顶蓝黑相间的鸭舌帽。

  对方身手矫捷,这个动作只发生在大概四五秒时间内,魏宇寰第一遍没看清,又特地放慢速度又看了一遍。

  12分54秒,那人双手抓着窗沿一撑,紧接着左脚直起,向前一弓,整个人就轻轻松松地跳了进来,落地时,对方还像猫儿似的一踮,光看录像都察觉不到有多大声响。

  对方进来后,还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两眼,然后才移上窗户,只留了一条缝隙。

  这时,魏宇寰留意到一个细节,他发现那人在阳台把自己的鞋子脱了,然后是光脚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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