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枣皱着眉头看着子奚的羸弱身段,赞同的点点头,旁边的人很不屑的盯着子奚,仿佛他真的有多么LJ,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有着三头肌的男孩走过来,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子奚,转头对薛枣说,“确实,这种人只会成为我们里面的败类,我一根手指头都可以让他飞出十米远,哇哈哈哈哈……”
本来三头肌的男孩是凭着丰富的阅历在审视子奚,可是他出口的话却让人恨得牙痒痒,旁边看戏的人也跟着哄堂而笑。
子奚像个傻瓜一样在那里被人品头论足,额角的青筋很不合时宜的暴动了起来,他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世界上就有那么些人,你想息事宁人他就觉得你好欺负,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他飞十米远吗?
“如果你做不到呢?那么你就是你们这群人之中的败类了吗?”
子奚双手放在胸前交叉握着双臂,冷冷的看一眼故意耍威风的三头肌,出口的话很成功的让对方脸上的笑僵住了,谁都知道刚才三头肌的话是夸大其词,即使是武学高手也很少有人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飞出十米远,更何况此时两人年龄相当。
子奚知道为争一口气得罪这些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学校混混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他现在无法理智了。
娘的,至从来了这破学校什么事情都得忍让,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些意外事件,他究竟招谁惹谁了,天上那些神全TM闭着眼睛打瞌睡了吗,现在连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流氓都欺负到他的头上了,说他是败类吗?
如果现在他忍了,那么以后他是不是会被变本加厉的欺负?更加肮脏污秽的词汇是不是都会夹杂在他身上了?
身体可以受伤,但是骨气不可以没有,子奚知道自己的自尊心一向都很强,只是被他很有理智的抑制住了,为了活下去,他都忍了,可是这所学校的人太他妈欺负人了,不出声不代表会任人宰割,KAO.
“你说什么?”三头肌脸上的横肉很有杀气的在他脸上跳动,瞪着子奚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吃掉。子奚也很有气势的反瞪回去,“我说,我站在这里让你试一下,看看你一根手指头可不可以将我推……不对,是飞……出十米远。”
子奚很恶劣的将那个飞字拖长,眼皮屌高,脸朝天,那样子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说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气定神闲的看着三头肌恨的牙痒痒想要冲过来,却被自己的同伴拦住了。
子奚又将屌眼瞟向疑似领头人的薛枣,一脸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的拽样,看着对方眼角微挑,唇角抽抽的样子,子奚在心中为自己很有气势的无赖样竖起了拇指,原来他也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赞!
“你们在干什么?”平地一声雷,将这边诡异对持的两拨人给震回了神,子奚扭头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几人,有一种中指捅天的冲动。
OMG,有没有这么巧啊,为什么他都躲到这么边缘的地方来了,还是会撞上他们,他好不容易想让自己的小宇宙爆发一次地说。
“是他们,就是他们,我看见那个男孩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舒禾身边的女孩伸手指着不远处围成一圈的人群,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近距离的看着舒禾的侧脸,眼中闪着饥渴的狼光。
“喂,美女,明明我们是一起来帮你救人的,不要忽视其他人好吗?”柔道甲乙丙三人不爽的看着舒禾,口中的话却是对他旁边的女孩说的,话说他们社长也不差啊,那张俊秀的脸蛋曾经不知道迷倒过多少人,当然,那是曾经。
舒禾却没有理会那么多,将被女孩扯着的手臂抽出来往前快步走去,今天起床的时候他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心神恍惚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看到被人围在中间的是那抹牵挂了一晚上的熟悉身影后,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神不宁了,那个笨蛋……
子奚的嚣张气焰在看见舒禾冰冷的脸孔时,瞬间就米有了,只剩下撒谎被人现场抓包的窘样,可是舒禾冲过来后只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见他毫发无伤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那么一丁点。
“哟,空手道社的薛社长怎么这么有空在这里欺负新人啊?”千险从柔道甲乙丙的身后走出来,眼睛冒着火光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声音充满了讥笑嘲讽。
“哦,你认识他?”薛枣看见千险,手指指着站在舒禾背后的子奚,漂亮的眼中也冒出惊人的火花,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战数回合,千险才慢悠悠回答薛枣的问题,“当然,那是我们柔道社的新人。”
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的千险看也不看舒禾身后的子奚,双眼继续与薛枣在空中交战,甲乙丙三人也在千险的身后给自己的社长加油,↖(^ω^)↗
子奚听着千险喊他一直认为是小混混的人社长,漂亮的唇瓣微微张开,为毛?为毛?为毛这学校这么诡异,这群看上去如此凶恶的人为毛是社团成员?为毛兆屹、柳渊那群不像不良少年的人,为毛偏偏就有一大堆人拥护?
“哦,是吗,那太可惜了,刚才我还在想怎么有男人这么娇弱呢,不男不女的,原来是从柔道社出来的,这就不奇怪了,柔道柔道嘛,不柔怎么……”
薛枣一脸鄙视的看着千险,口中恶意中伤着子奚,其实是为了打击柔道社与千险来着,可是他这孩子气的语言还没说完就被舒禾的拳头打断了。
“道歉。”舒禾狭长的凤眼微眯,危险的看着薛枣,子奚为舒禾暴动的气场惊愣了几秒,回过神来才知道舒禾是在为他鸣不平,心理突然觉得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薛枣自知理亏可是在死对头面前,他依旧毫不示弱的扬高了头,漂亮的脸孔倔犟的回望着舒禾,眼中火光跳动,“玩偷袭,谁不会啊。”
话刚说完腿已经扫向了舒禾的下摆,舒禾轻轻跳开,带着站在原地的子奚跳到另外一边,以免子奚受到波及。
舒禾的带动太过突然,子奚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被他大力的扭动,因为旋转的幅度过大,子奚可以感受到脸颊上一直充当着防护镜,连高难度的摔跤都没掉过的无框眼镜,渐渐脱离原来的位置,渐渐离开高挺的鼻梁向下滑去。
慌乱的子奚想要伸手将眼镜往上推动,可是他的胳膊却被舒禾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写着平凡两字的眼镜渐渐远离他的视线,渐渐随风而去,最后【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四周回荡着清脆的物体落地声。
(亲爱的眼镜君终于掉下来了~亲们欢呼吧~)
第二十九章
“吸……”
“咦……”
“啊……”
各种整齐的惊叫声从子奚的四方传来,舒禾有力的动作也这样静止在半空中,子奚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就这样被舒禾搂住双肩愣在原地,脑袋里面一直被沉甸甸的六个字压住,“眼镜真的掉了……”
“好漂亮……”最开始缠住舒禾的女孩指着子奚尖叫起来,双眼里面的光比盯住舒禾时更盛,周围的粉红泡泡也密密麻麻的向子奚飘去。
被周围异样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子奚轻轻挣脱开舒禾的禁锢,捡起地上的眼镜刚要戴上,手腕就被人捉住,子奚诧异的回头看着抓住他手腕的舒禾,双眉紧皱微微恼怒的喝斥,“放开。”
子奚知道他在迁怒,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又慌又乱,脸上的面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开,秘密被曝光也是迟早的事情,想到那一天的到来子奚整个人从头寒到了脚,第一次为自己的贪婪后悔,如果他没有想找回失去的时光,如果他拿着那五百万去世界各地旅游,现在的他是否不用这样害怕?
“不要戴,这样很好。”舒禾抓着子奚的手腕,狭长的凤眼贪婪的吸取着子奚的美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淡雅柔美,澄澈清透,卷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样的五官,可是没了眼镜的遮挡,前后两者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戴上眼镜的子奚给自己仿佛也带上了一层伪装,将他的心隐藏在深处,带着淡淡的疏远,淡淡的距离,冷眼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明哲保身,对任何事情也可以摆出一副毫不关心的姿态。
没有眼镜遮挡的子奚让人感觉缥缈而唯美,不仅仅因为精致灵秀的外表转换所带来的感官冲击,还有那优雅淡然的气质蜕变。唯美的犹如夜晚华美的银月,清傲高贵,只可远观;缥缈到仿佛太阳升起他就会如同晨间的露珠一样幻灭,只留余韵。
舒禾觉得这些在其他人眼中很重要的东西都不是他在乎的,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子奚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到内心深处,不用再面对那一零一号的微笑,可以接触到最真实的他,就如同现在的子奚,颤抖的睫毛不安的眼神告诉了他,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害怕?
舒禾从子奚带给他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子奚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凉与颤抖,舒禾双眼眯起,果然,子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吗?
放开子奚的手腕,舒禾若无其事的帮子奚捡起地上的眼镜伸手轻抹去上面的尘埃,温柔的帮子奚重新架回鼻梁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再一次将子奚藏到他背后成功的阻挡了其他人狼性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冰冷。
“我希望子奚的秘密各位不要传出去。”舒禾这句话是请求,里面却暗含着命令,千险与薛枣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但是舒禾的下一句话就让两人的眉头舒展了。
“我和子奚午休时就会去柔道社报道,以后就要多多拜托千险社长了,薛社长跟学生会申请的社团扩大的请求我也会催促学生会的成员尽快批复的,以后两位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来找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帮忙,只不过我的这位小同桌就请大家帮忙照顾了,希望两位能约束好自己的社员,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
舒禾充满王霸气势的一番话将子奚与在场的众人哄的一愣一愣的,众人都默契的点点头,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保密就有舒禾这张在学生会的王牌当靠山,以后他们在迦蒂可以横着走了,况且美人的真实面貌只有自己知道,这也是一种优越感啊。
子奚在舒禾的身后听着他不但没有责怪他的欺瞒反而袒护着他的言行,心中沸腾翻涌,舒禾将所有问题都抗在了自己身上吗?为了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值得吗?
子奚既感动又复杂的看着舒禾的背影,原来被人保护着就是这种感觉吗?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幸福,有一种想紧紧抱住对方诉说委屈的冲动,有一种可以任意依靠依赖依恋着的安心。
“曾经言明不参加社团的舒禾委员长要来我们的柔道社,是我们柔道社的荣幸,放心,我们四人一定会守口如瓶,至于其他人……”千险极为鄙夷的口吻直指薛枣,脸上挂着恶意的挑衅瞪可对方一眼,而后喜笑颜开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