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检查了一番,果然抓住了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真是,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陉漠依然没有发现陆安栾的身影,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心头乱跳,要知道陆安栾的生命可是和自己挂钩呢,要是他深入敌穴不幸中了暗算,死了就算了,要是紧急时刻牵连到了自己,那可真是比谁都冤枉。
陉漠很是着急,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他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找,两人早就跑得无影无息了。
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并且让魔教的弟子悄悄去打探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埋怨陆安栾的乱来,他肯定是顺着那人的踪迹寻到了什么重大的发现,结果就自己一往直前了,真是也不考虑考虑他人的安危。
从一开始的着急到后来的平静,陉漠最后干脆不等了,他直接跑回房间休息了。
反正等真的有了危险再说吧,现在他何苦要担心那个没有自觉的男人呢。
半夜的时候,陉漠被院中的动静惊喜,他警觉地爬起来,仔细查看过后才发现声音是从井旁传来的。
他披上衣服就跑过去,正巧看到陆安栾提着一桶水要往头上倒,不过他看起来跟喝醉酒一样动作很不灵活,所以水桶偏了,那水大部分都流到地上去了。
陆安栾看上去有些焦急,他再次拿起水桶汲水,之后干脆将脑袋都要浸下去。陉漠看看天色,又禁不住紧了紧衣衫,确定这的确不是盛夏之后,对于陆安栾的行为是完全无法理解了。
不过他压根就不关心这些,陆安栾恣意行事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事情,他还没有好好算账呢。现在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停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我倒是也抓住一个人,不过他只是个小喽罗,据说自己是天华神教的教众,我呸,这名字真难听,哪里有魔教威武霸气,竟然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真是无法容忍。”
陉漠说了半天,可是陆安栾根本就不理会他。
陉漠又气又急,一把就要将他捞出来,他用了十足的劲,毕竟陆安栾的功夫也不比他差不是,谁料到陆安栾根本就没有反抗,而是冷冷地看着他,“放手,把水给我。”
陉漠这才注意到陆安栾的反常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的上半身完全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褐色的痕迹足够隐藏很多,可是陉漠还是清晰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个陆安栾真是太过分了。
他竟然敢受伤,真是让人无法忍受,明明已经说好了双方都尽量要保重身体,可是这种逞英雄式的胡闹简直让人不能够忍受,所以这才是他跑过来冲冷水的原因吧,那就是要掩盖身上的伤痕,因为两人并没有互换身份,可以确定这伤并不是很严重,所以陆安栾才出此下策,他可真是糊涂,做这种蠢事就应该躲起来偷偷摸摸的才对,怎么能随便在院子当中进行呢,可不是等着让他陉漠发现的。
之前已经说好故意不保重自己而受无谓之伤的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呢。所以说,到底应该怎么惩罚他才好呢,陉漠一脚踢开水桶,摸着下巴想要如何提条件。
可是陆安栾似乎很着急,他的声音很是沙哑,“还给我,你太过分了。”他眼睁睁看着水桶滚落井内,又赶紧去捞。
陉漠一听更加来气了,到底是谁过分啊,他一把抓住陆安栾,“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不知道要逃啊,干嘛要逞强,结果就挂彩了,不,不对,没这么简单,你到底怎么了?”
他凑近之后可以感受到陆安栾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两人身高相似,他能够感受到那呼吸之中带着的热量,还有他的手腕,尽管刚刚接触凉水并没有多久,可是现在却是越来越热呢。
怎么回事?
是生病吗?不会吧,陆安栾又不是傻子,生病不去看大夫,而是做这种蠢事。
陆安栾似乎也感受到陉漠的疑惑,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放手,给我水,多点冷水。”
想死也不是这么个办法,陉漠眉头紧皱,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他练武之后,更加敏锐地眼睛才发现陆安栾的异样,他的脸色潮红得厉害,身子又热又软,人也是在勉强站立。他能够感受到陆安栾不止一次地想要往自己身上凑,不过他又很快收敛了。
“哼,站不稳就不要逞强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才没这么好心,快点,不要磨蹭,已经很晚了。”
陆安栾哪里肯,他死命推拒这陉漠,可是动作却是显得欲拒还迎。
他半倚在陉漠身上,声音也显得飘忽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中了药,你快点停下。”一边说着他又忍不住往陉漠身边凑过去,双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陉漠目瞪口呆,“我以为你是发烧,这难道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吗?”
陆安栾距离他越发近了,可还是在努力维持着神志清明,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在拼命地和本能在作斗争,可是陉漠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什么药?”
“****。”
多亏了陉漠当然在洛城见多识广,这种东西他还是很清楚的,专门作用于男子,非人力不可解,喷凉水根本就没有用的,这个傻子。
可是看到陆安栾辛辛苦苦地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他就觉得很解气啊,一向严于律己的武林盟主的儿子竟然也有这样可怜兮兮的一面,在享受和维持自尊之间苦苦挣扎,最后还是会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所有的反抗都是一场笑话而已。
这样的人,这样的对手,如果能够折辱一下,该是多么得让人沉醉,陉漠舔舔嘴唇,心中恶意升腾,他偏不告诉陆安栾这药的特点,反而要借此整治他惩罚他。
光是想想,陉漠就觉得热血沸腾,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迫切地想要看到昔日的对手——当然现在也依然还是对手——被他欺负得哭泣流泪的美好样子。
简直无法忍耐啊,陉漠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还在找水的陆安栾,轻声说道:“你过来,水在这边。”
陆安栾难受极了,果然听话地往这边凑过来,陉漠的皮肤摸上去很是凉爽,对于现在浑身像是冒着火的陆安栾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可是,不过两秒钟的时间,陆安栾就略微清醒过来,他甩甩脑袋,不解地问道:“陉漠,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你走开,离我越远越好。”
陉漠轻声笑了笑,语气恶劣的很,“我也想啊,可是你死抓住不放手喂。我又有什么办法。”
陆安栾低头一看,果然是这样,他又羞又急,竟然用力抓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
他有些留恋地退了一步,看得陉漠暗暗发笑。
“你打算怎么办?”
陆安栾此时还算清醒,他努力调理这内息,希望能够压下心中的躁动。
“熬过去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陉漠张张嘴却是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岂不是很没有意思吗,那就得不到他要的效果了。
见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向,陆安栾缓缓说道:“陉漠,你还是走远些好,不要再来招惹我,免得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到时候我们互换了身份,你说会怎样。”
当然是绝对不可以的,陉漠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这种药可是给小倌用的啊,他陉漠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对不要去体验。
“是吗?”他咬了咬牙,决定不能够坐以待毙。
“你说得对,既然是这样,可不能让你乱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