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得了,这严重违背了魔教的行事风格。左护法急忙劝阻。
少主不为所动,“到底谁是少主?我说不用就不用,从今往后坚决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本少主哪一天心血来潮改了主意也不行,就以此时此地为准。”
“是,少主。”
“对了,书房在哪?”
少主说完神色莫名有些怪异,不过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就听右护法支吾着:“这个,自从老教主离开后,书房就一直闲置,所以容属下命人整理一番。”
“嗯,去吧。”少主摆摆手,恢复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走了回去。
左护法走了老远直到看不见少主的身影才满脸疑惑地开口:“我说右护法,少主越来越难伺候啦。自从他八岁掌管整个魔教以来,什么时候用过书房,有什么文书还不是在卧房随手就理好。这一直都是本教的骄傲,少主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啊。可如今?”
右护法:“可不是,我看少主是因为受到了打击而性情大变。行,你去整理老教主用过的书房,我还得赶紧的再发一道飞鸽传书,刷新那条献美的信息。”
“你打算写什么?”
“就说让他们将美人换成话本、画册书卷一类的消遣玩意。”
左护法大奇:“为何?”
“且不闻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我们少主那容貌,天底下有谁能配得上。我看少主是因为现实中的刺激而将目光转移到了书上。这都是我们愧对了老教主,惭愧啊惭愧。”
左护法自愧弗如,叹道:“右护法果真是见多识广,佩服佩服。”
左护法一边盼着坛主舵主们早日前来,一边感叹少主的脾气真是怪,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他可是看着少主长大的,竟从来不知他还有这样谦逊正经的一面,让他好不适应。
前日竟然被少主找去询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让他摸不着头脑。
“本教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回少主,不曾。”
“本教可曾危害过天下苍生,武林白道?”
“也不曾。”
“那本教为何被称为魔教?”
“因为我们就是魔教。”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魔教的定义,既是如此,为何武林一直以来都对魔教喊喊杀杀?”
“因为我们是魔教啊。”左护法眩晕中。
“魔教魔教魔教,你口口声声魔教,本教的大名是什么?”
“魔教。”少主你怎么能连这个都忘记了。
少主忍无可忍,“我要改名。”谁这么糊涂取了这么个名字,好比某人脑子不正常自称混蛋,等着别人来讨伐呢。
左护法劝道:“少主,此事万万不可。魔教成立百年,祖上的规矩不可妄动。我们魔教能够抢先注册这样一个大名,天下广而告之,容易吗,怎么能轻易修改。”
“本少主说了要改名。”
“少主请三思。”
少主拂袖而去。
左护法和右护法担忧不已,不知道少主在想些什么。近日又见他整日端坐房内打坐练功,心中大感安慰。魔教有少主如此,何愁不能称霸武林,让那些名门正派闻风丧胆。
果然少主真的长大成人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忽见下人来报,说是少主练功不慎昏倒房内,面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右护法只看了一眼,面色大变,“快,唤孟长老来,少主这是走火入魔了。”说着连忙运功护住他的心脉。
作者有话要说:
☆、同命相连
正是匆忙间,却见少主猝然睁开眼睛,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主,你千万别乱动,赶紧调息。”孟长老年长些比较稳重,看到少主醒来,赶紧吩咐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可是魔教的首席大夫,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少主一听这话悚然变了脸色,满脸的懊恼和失望,孟长老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的武功,连连安慰,“少主,不用担心,幸亏发现得早,以后只要小心调养,并无大碍。哎,少主一心为我教劳心劳力,属下深感欣慰,只恨不能为少主分忧。老夫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这练功一事急不得,须得循序渐进。”
少主痛心疾首,连连点头,终于将这几位送走。
过了没几天,左护法颠颠地跑过来,“少主,您最近身体如何?”好久不见少主在书房忙碌的身影,这让他们很不习惯。
“何事?”少主瞥了他一眼,继续望天。
左护法强压着要泄密的欲、望,平淡地说:“只是好奇少主为何骤然远离书房。”坛主舵主们的心意先一步运到山下,如今已老老实实地躺在书房中等着少主临幸呢,这不是要给少主个惊喜嘛。谁知左等右等少主偏不出现,急死个人。
“我为什么要去书房,我长这么大何时进过书房,拿起过书本,你吃错药啦,一边去。”少主行走之间神色如常,可见并无大碍,“对了,上次让你找的美人呢,去叫几个懂事的来。我现在急需佳人安慰安慰受伤的心灵。”
左护法摇头,“少主此言差矣,这些天您不是天天驾临书房,而且是您自己说今后都不用招人进来,只管光大我魔教。这话我和右护法都可以作证,这才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叫人好生难受。”
少主攥紧了拳头,深吸气,最后说:“好了,是我糊涂了。”说完还真的掉头去了书房。左护法一见大喜,迅速找右护法报告这个好消息。
书房里堆得是满满当当,和他一贯的作风太不相符,少主目光一扫,惊觉窗口处的阳光正好,甚合他意。
于是漫不经心地将桌上一摞摞的书册扫到一边,半躺在椅上,架起双腿搁在桌沿。晒着太阳吃着点心,最后打了个瞌睡,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晚霞满天。
少主伸个懒腰,本就散乱的书册在他的脚下溃不成军,稀里哗啦飞舞到地上,摊成一大片。随意一瞥竟是些坊间话本、故事书卷一类。还夹杂着好些模糊不清富有朦胧美的美人画像。
幼稚,他撇撇嘴,谁要看这些,还不如来个真人更加实在。他不管不顾地踩上去就要离开,却在不经意间扫到某张纸的时候顿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