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长了的犹豫语调让他一笑,睇向她:“说得这么好听,原是想拦我这个?”
红衣美目一扬没有说话,席临川半支起身,轻叹道:“我知道。若强要动你早就动了,忍到现在,就是为顾你的心思。”
“……才不仅是为了拦你动手动脚!”红衣用了个“不仅”默认确是有一部分是打着这算盘,而后额头在他胸口上一撞,将他撞回地上躺着,胳膊肘在他胸前一支,又道,“说个明白以示郑重,有什么不好?”
“挺好。”席临川淡声一应,倏一侧身将她“倒”回榻上。
而后迅速站起身,掸一掸衣服、抻一抻褶子,大步流星地就往外去。
“……将军?”红衣一愣,问道,“去哪?”
他脚下一停:“你不是说等我把政事料理好了就嫁我么?那我赶紧去办正事去。”
……真是行动派!
红衣匆匆下榻穿好鞋跟着他一同出去,环住他胳膊时耳闻他一声低笑。
二人一齐往外走着,尚未出竹韵馆大门,便见禁军迎来。
那禁军一揖,抬眼一看二人衣衫上的褶皱……又颔首揖了回去,闷声道:“将军,缕词她……说了件要紧事。”
第99章 暗战
便是红衣也看得出来,这禁军官职不低。
席临川重新在竹韵馆中寻了个小间坐下,红衣见他无意让自己回避,便也大大方方地落了座,主动地拿起茶壶给二人倒茶。
那禁军显然来得及,当真渴了,向她道了声谢,便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
搁下茶盏,他道:“将军从前提过,陛下安排了个眼线在赫契?”
席临川点点头:“是。”
“缕词说赫契人已知道他基本都是与将军联系,是以愈发急于除掉将军。”
“什么!”席临川愕然击案,红衣微一惊,继而细想下去,也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若那边摸透了细作在这一方与谁联系,彻查的路数便清晰了、范围也缩小了许多,那位镇抚使,太容易被找出来了。
“她说您往外送的东西无意中被赫契人截到过。”那禁军眉头深皱,“只那一次,又没有哪处提了他的名字,是以赫契人尚不知是谁,但……”
但到底是露出破绽了。
——竟是这边先露的破绽么?
红衣回想着镇抚使的那只鹰,她原以为会是他用那鹰送信的时候让人起了疑,没想到……
她拽一拽席临川的衣袖,斟酌着问道:“将军用什么法子递的信?既不够稳妥,换个办法就是了。”
席临川却是一叹:“从前所用的方法,已是格外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