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一鸣冲金媛媛招招手,和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哎,看样子,谢亭的这些同学都不知道韩董是什么身份吧?”金媛媛笑,“谢亭她一向不爱张扬,许盼盼她们不知 道内情,很正常。”苏一鸣有腔有调的叹了口气,“要不怎么她做韩夫人呢,不服不行。媛媛,这要换了是我,早吵吵的全世界都知道了。”金媛媛安慰她,“换了 我也是。一鸣,你说谁能忍得住不炫耀啊?也就是谢亭了。”
“笃笃笃”,外面传来敲门声。
许盼盼两眼放光,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门前,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往外头瞅了瞅。
“真利索。她这是满怀争先恐后要看上等货色的热忱?”苏一鸣疑惑。
“错。”杜苹笑:“她这是被迫不及待要讹红包的激情所驱使。”
金媛媛在旁笑弯了腰。
许盼盼开门瞅了眼,堆起一脸笑,开了门,点头哈腰,“伯父您来了,伯父您今天可真帅啊,比我十几年前头一回见您的时候还帅!”
进来的是谢爸爸。
谢爸爸今天穿的是礼服,很讲究,头发是才洗过吹过的,脸上也被化妆师捯饬过,容光焕发,仪表不凡。
谢爸爸乐了乐,“真的吗盼盼?我跟你说,你伯母才是大美女呢,等她一过来,包管你眼前一亮。”
“瞎吹什么呢?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谢妈妈含笑走了过来。
“伯母----”年轻姑娘们却看傻了眼。
谢妈妈化淡妆,把头发挽成了优雅的发髻,身穿黑底洒大朵牡丹花的旗袍,脚下一双gucci的水晶细高跟鞋,颈间戴着圆润柔亮的白珍珠项链,同色耳钉,都是古董款式,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伯母您怎么能这样呢?”蒋欣荣最会说话,伴娘妆都顾不上化了,一脸严肃的说:“今天是谢亭的好日子,您打扮的这么光彩照人,不是给亲戚朋友出难题吗?如果要我们评价,我们该评您是婚礼上第一美人,还是新娘子是婚礼上第一美人?”
“就是。”杜苹和她脸色一模一样,正经八百的,“等您到了婚礼上,客人们该不明白了。哎,这新娘子怎么多了位姐姐,母亲却不见了?”
“这两个孩子可真会说话。”谢妈妈笑咪咪。
姑娘们围着谢妈妈七嘴八舌的赞美,“您太美丽了,在您面前,除了青春,我们一无所有。”“青春在您面前也会自惭形秽的。”“岁月在您脸上根本没有留下痕迹,岁月是把杀猪刀,不杀伯母杀保镖。”
谢妈妈笑的合不拢嘴。
谢爸爸和谢妈妈携手走到谢亭面前,谢亭还没化好妆,看着爸爸妈妈笑,“妈,您这样一定会抢我风头的,我要报复。知道我要怎么报复吗?我要嫁给爸爸。”
谢爸爸热泪盈眶。
那个还没有椅子高的小姑娘,那个会很认真的告诉爸爸,“爸,我长大了要嫁给您”的小姑娘,她长大了,今天要结婚了,要嫁给韩小北。
“闺女,韩小北要是敢欺负你,告诉爸爸,爸爸替你收拾他!”谢爸爸郑重的说。
谢亭眼睛酸了酸,带着鼻音说:“爸爸,我知道了。”
赵琳已经有男朋友,也快要结婚了,她想多观摩下谢亭的婚礼,便拉了另几名同学下楼,进了礼堂。一拨接一拨的客人到了,三五成群的往礼堂里走,有商界精英,也有谢爸爸谢妈妈的同事,有迎宾负责接待,笑容可掬的逐一引到座位上就座。
座位是有标牌的,很清晰,根本不会弄错。
“这么严谨啊。”赵琳看得直吸气。
她的婚礼要是也这么弄,得多少人力物力?想了想,赵琳直摇头。
谢亭这婚礼实在太严谨了。
一堆人簇拥着位银发老者走进来,赵琳不由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天呢,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居然也来参加谢亭的婚礼了!
“小北的婚事要劳您大驾,实在过意不去。”一位美丽的老太太在和他寒暄。
赵琳觉得只能用美丽的老太太来形容她了。她看上去真的很美,很有活力,不过,她身边的人称呼她“钱老”,那她应该不年轻了。
赵琳觉得有点晕。
谢亭嫁的这究竟是什么人?这看上去可是比黎远驰拽多了。别的不说,黎远驰结婚,黎氏绝不可能请到这样的主婚人。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先到这儿,明天继续。
作者有话说里放的这部分是3500字,正文里我放了3200字的废话,读者没有损失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
像大多数私家菜馆一样,名友居的洗手间西式设备,中式装修,实用且雅致。青花瓷盆的洗手池子,梳子、护手霜、洗面奶等井井有条的摆放在木质盒子中,看上去古色古香。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没人打扰的地方,谢亭进到这里,眼泪重又夺眶而出。
她一边哭,一边拧开水龙头,先洗干净手,又洗了脸。洗完之后脸感觉清爽了,方才那难堪的一幕又浮上心头,无力的趴在水池中,无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谢亭忽觉得不对,抬起头,向后看去。
一个身穿白衬衣的高大男子站在不远处,身材挺拔,沉默无言。
名友居客人不多,洗手间便不大,洗手池子更是只有一个。很显然,这是另一边的客人,来洗手的,可是洗手池子被谢亭占住了……
谢亭觉得很窘迫,含混说了句“对不起”,忙让开洗手池。
她向后退了两步,正好到了镜子前。玻璃镜中映出一张青春姣好的面孔,轮廓鲜明的五官,清亮灵动的大眼睛,秀美挺直的鼻子,玫瑰花瓣般柔润粉嫩的双唇,皮肤很白,欺霜赛雪,让人眼前一亮。这会儿她才哭过,呆呆的,显出几分孩子气。
那男子沉默片刻,走过来,慢条斯理的洗了手。
转身要走时,却抬眼看了看谢亭,似是想要说什么,却一直没开口。谢亭被他看的很是心虚。唉,在公共场合失态,这真是很不礼貌的,其实我并没有这个习惯,刚才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谢亭讪讪的笑了笑,走过去打开水龙头,想要再洗一把脸。
洗好之后,可以出去吃甜品了。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伤心伤肺事,甜品还是要吃的。
那人大概对谢亭的迟钝忍无可忍了,声音低沉的开了口,“我理解和同情你的处境,但是,请你不要穿着星亚银行的行服哭泣。”
“啊?”谢亭惊讶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