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也再无心思用食,纷纷放下碗筷,凝神听苍龙继续道,“心宿在和合宫亲耳听见惠妃与江士郎所说,他一得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了。”
贺靖逸抬眸看向苍龙,“心宿在哪。”
他话音刚落,另一道黑色身影闪身而来,恭敬的走到贺靖逸身前,单膝跪地道,“心宿参见太子。”
贺靖逸抬手示意他起身,严肃道,“怎么回事?”
心宿忙道,“臣受殿下之命,一直守在和合宫内监视惠妃,惠妃近些时日并无异常动静,也未曾召见过江士郎,但今日晨起,惠妃开始行迹古怪,神色紧张,直到江士郎出现,详细与惠妃讨论了计划,她们早已发现了大将军行迹有异,恐夜长梦多,要趁殿下未回宫前行动,逼陛下改诏书退皇位,杀死皇后。”
贺靖逸双眼微眯,冷声道,“此事有没有告诉父皇。”
心宿忙道,“我立即将此事告诉给了皇上,并托尾宿去传信给皇后殿下。”
贺靖逸眼睑微垂,微微吁了口气,点点头,“及早通知父皇让他知道,也好做防备。”
心宿蹙着眉峰,迟疑了会又道,“只是有一事,臣觉得有些蹊跷。”
贺靖逸神色未动,幽暗的眸子稍稍向心宿的方向微抬,左手的手指不自觉摩挲起了案桌上师玉卿用来喝茶的白玉杯光滑且润泽的杯身。
心宿瞧了眼贺靖逸的神情,继续道,“惠妃与江士郎商量此事的时候摈退了所有人,包括她最亲近的一名叫杜鹃的女官,但臣却发现另有一名年纪稍轻的宫女躲在一旁偷听,那宫女臣有些印象,只是负责惠妃正殿内扫尘的,平日并无任何异样,但臣见她今日行为蹊跷,便留意多观察了一番,而后竟发现她轻功颇好,可轻松越过宫墙。”
贺靖逸左边眉尾一抬,道,“哦?惠妃殿内竟然不止有我们的人?”
心宿神色凝重道,“是的,当时臣赶着去告诉皇上此事,托角宿跟了过去,之后听角宿说,那女子轻功甚好,他几次险些被发现,只得离得远远的以防被她发现,最后他跟着那女子来到了椒梅殿,而她要见的人居然是二皇子。”
元烈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身子,奇道,“椒梅殿自从梅姑姑死后就荒废了,二表哥去哪里做什么?”
师玉卿侧过头看向贺靖逸,见他眉宇微动,便朝心宿道,“之后呢?那女子和大皇子做了什么?”
说到此处,心宿面露困惑道,“听角宿说,他二人随后便进了殿内,但又很快走了出来,之后那女子转身去了兰昭仪的淑芳殿,放了封信便匆匆离开,仍旧回了惠妃宫里。”
“兰昭仪?这兰昭仪我没记错是六皇子的阿娘,二皇子让那女人给兰昭仪送信做什么?”花南锦疑惑道。
心宿接口道,“角宿也觉奇怪,见那女子行迹再无异常,便又赶去了淑芳殿,却不料兰昭仪已经离开了殿内,角宿在宫中找了许久,才发现她竟是去了长乐宫。”
众人听到此都是疑惑不解,脑中微转将这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尚未想出些门道,却听见师玉卿与贺靖逸同时惊乎道,“不好,贺明峰要动手!”
“什么?”元烈惊得站起了身子,其他人也是骇然不已。
师玉卿慌张道,“二皇子定是要对母后不利了,这可如何是好?!”
贺靖逸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垂着眸子,手却捏成了拳头。
花南锦待要开口问他与贺靖逸为何有此结论,便见师玉卿轻抖着细密的睫毛,显得惊惶无措,又伸手握住贺靖逸捏紧的拳头,道,“靖逸,需要速速想个办法救救母后才好。”
贺靖逸将他搂在怀里安抚他不平稳的情绪,沉着脸点点头,显然在思考对策。
元烈险些踢倒了案桌,急道,“到底怎么回事?表哥你们倒是快说啊。”
贺靖逸冷声道,“来不及解释,目前先快想个办法救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