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焱失控的喊道,也许他是见多了生离死别,可是看别人和看亲人还是不一样的。
场面顿时又混乱了起来,楼籽溪也跑到池泰泽身边,要是池泰泽再有事池焱估计会崩溃,还好护士来的迅速。
“西西你帮我看着点小羽,我过去看看我爸。”池焱是医生,还是比楼籽溪冷静一些。
楚慕瑾站在原地,看着池焱跟着护士去了另一间病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池羽的病房。
楼籽溪也没拦着,只是一直没有和她搭话,甚至在楚慕瑾要靠近的时候,下意识的想挡她。
“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她。”楚慕瑾直视着楼籽溪的眼睛,楼籽溪透过那双眼只看到了坚定,其实她是相信楚慕瑾不会伤害池羽的,但是也许是出于私心吧。
医生说不能打扰病人太久,楼籽溪和楚慕瑾没呆多久就出去了,楚慕瑾去看了看池泰泽那一晚谁也没有走,三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守在外面。
第二天探视时间到了楚慕瑾想跟着进池羽的病房,却被拦在门外“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人都需要一些无理取闹的发泄。”
池焱很想礼貌的微笑,可实在笑不出来。
楚慕瑾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池焱“凭什么。”
“凭我是她哥哥,而你什么也不是。”池焱的话很残忍,却无法反驳。
楼籽溪看着楚慕瑾苍白的脸上展开笑容,却只让人感觉到悲痛,看到楚慕瑾眼角缓缓滑落的眼泪,不自觉的移开眼睛。
“对啊,没有关系。”楚慕瑾转身离开了,消瘦的身影却依旧笔直。
有些人她不想有任何关系,可偏偏血缘无法抹去,有些人拼命想保护,却还是无能为力。
池焱叹了口气,他也不是真的迁怒楚慕瑾,但是池泰泽已经和他说了一切,楚翰民能对自己妹妹下手,又怎么不会对池羽下手。
那就是个疯子,为了池羽的安全他不能冒险。
楚慕瑾本来是在调查事情的过程,恶意追车,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事。
可警方的调查报告却只是,醉驾引发事故。犯罪嫌疑人是一名赛车手,当日喝了不少酒,看到受害人的跑车,以为自己在赛车场上,过于亢奋。
楚慕瑾听着电脑里负责这案件的警官,煞有其事的解说,不屑的冷笑,黑白颠倒这种事只要有钱什么不行。
然而她没想到,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医院,还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就接到池焱的电话“我想小羽会希望你来送她。”池焱低沉的嗓音仿佛催眠一样,楚慕瑾好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
“你什么意思?”楚慕瑾紧紧攥住心口的位置,那里似乎都忘了跳动。
“我什么意思?小羽的药被人做了手脚!病情突然发作,血清中铜含量急剧飙升,抢救无效!你问我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去问楚翰民。”池焱的吼声,将楚慕瑾最后一丝希望也掐灭了。
“我不信!”楚慕瑾挂了电话,疯了一样的开车去了殡仪馆。
满眼的白色刺得眼睛发疼,楚慕瑾甚至不敢进去,怎么可能呢。
明明昨天还在说要自己和她一起去法国,明明说好的要生两个孩子,可现在仿佛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场梦。
“骗子。”楚慕瑾低低的说到,略带哽咽的声音,即便是不认识的人,都同情的看着她。
叶文桦看着不敢进来的楚慕瑾,有些心疼,没有人比她更能理解楚慕瑾此刻的感受,失去最爱的人的感受,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极其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进来吧,你不想小羽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吧。”叶文桦低声说到。
“谢谢。”楚慕瑾麻木的走了进去,满屋的人都看着连正装都没穿的楚慕瑾开始窃窃私语,楼籽溪记得那是楚慕瑾昨天穿的那身,她可不认为楚慕瑾会是愿意穿着昨天的衣服过夜的人,那就只能说楚慕瑾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也只有和池羽有关的事才会让她这样吧。
叶文桦说池羽的身体已经火化,楚慕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池羽的照片上。
“傻瓜,我们有孩子了。”楚慕瑾笑的温和,那笑容灿烂的和整个场面格格不入,可偏偏就连无关紧要的人都觉得难受。
没有人听清楚楚慕瑾说的什么,楚慕瑾说完就走了,甚至没和池泰泽打招呼,局面开始骚动,不少人开始低声斥责楚慕瑾。然而池焱和池泰泽却谁也没说话,一直到楚慕瑾离开,池焱才走出来,安抚参加丧礼的人。
走出殡仪馆,冷漠的打开车门,用极快的速度开了出去,就连跟出来的叶文桦都害怕她出什么事。
冷冷的风吹在脸上,也吹散了那咸咸的泪水。
第一次见面,那人气喘吁吁的说等一下,再见面不怕死的撩拨她,车技烂透了却还想,而且居然还晕车,总是一脸无辜的朝她撒娇。
然而此刻副驾驶上再没人和她说,楚慕瑾你能不能慢点,也不会有人抱怨怎么那么久还没到,更不会有人坐在那睡眼惺忪,抱怨起的太早,一边说她压榨劳动力,又自相矛盾的说是她们家公司,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明明懒得无可救药,却会熬夜画图纸,明明发病的时候那么难受,却总说没事,怎么有那么蠢的人,开个车都会丢了。
也许是风太大,吹的眼睛难受,楚慕瑾感觉自己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第六十章 j孩子
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换了衣服,却没有听到那熟悉的懒散的声音,明明不大的屋子,此刻却显得格外空荡。
楚慕瑾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却没什么胃口吃下去,吃了两口又去开了瓶酒。
走到阳台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流,池羽以前很喜欢在阳台呆着,看着下面的车流。
一瓶酒快喝完了,楚慕瑾忽然匆匆跑到洗手间,不停的干呕。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对不起,妈妈忘了不能喝酒了。”
楚慕瑾走了之后楼籽溪总觉得有点不对,葬礼结束后就匆匆忙忙跑到池羽和楚慕瑾的小窝。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楼籽溪有点害怕楚慕瑾犯傻,虽然她看起来不会,但是谁敢保证呢。
到处翻出当初池羽给的钥匙,进了门还是没看到人,提心吊胆的推开洗手间的门,却正好听到楚慕瑾的话,楼籽溪愣在原地。,一时无语。
楚慕瑾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楼籽溪“你怎么来了?”很淡定的擦干脸上的水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楼籽溪怀疑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真的是刚才那个脆弱的人?“小鱼儿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闷骚。”
收了收屋里的酒瓶拉开了窗帘透气“坐。”
楼籽溪坐在沙发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和楚慕瑾有什么好说的“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本来也只是来看看她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