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便离王令宜越来越近,最后展现了全貌来。
王令宜笑了:“是你。”
“贵妃娘娘。”榕西便即刻行礼。
王令宜这才看见榕西怀中抱着她的兔毛披风,心道榕西可真是有心,比她主子还有心。
榕西慢慢走过去,抬手将披风罩在王令宜身后,确认披好,她才绕到前面来,替王令宜系住了带子,边系边道:“天冷了,贵妃娘娘还是多穿些。”
这话说得有些意思。既不像是情敌,又不像是主仆。
“合姜要是有你这么贴心便好了。”王令宜随口说了句。
榕西的动作微微一滞,转而垂眼安静道:“贵妃娘娘自然清楚合姜的好。”
“本宫可不清楚。”王令宜怔然,“或许这宫里不适合她,便叫她远走高飞了吧。”
榕西道:“适合不适合,贵妃娘娘当真判断得出?”
这话并不是对贵妃说的,却是对王令宜。而王令宜不反感这样的谈话,所以她便眯眼笑起来,轻声回答:“那么又该谁来判断?她自己?还是你?”
“娘娘说笑。”榕西打好了一个精致的结,而后起身恭敬退到一边,头低垂,嘴巴微抿,否认了王令宜的话。
王令宜道:“合姜定然要走,恐怕以后你们都再不得见了,所以有机会,你也去华阳宫看看。”
榕西这时抬头了:“奴婢不会去的,娘娘,奴婢有事,先行一步。”
没想到榕西还是如此,王令宜回过身趴在栏杆上,极浅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那相貌不起眼的宫人就站在屏风前端正行礼,未曾起身,然后道:“主子,有外头的消息。”
谢宝林便在里面,稍稍往椅子边缘挪了挪。
“谢桢回来了?”
宫人应是,从袖筒里摸出一个细小的纸筒,在得了谢宝林许可之后,方才敢起身绕过屏风进去,他的脚步轻得完全听不出,进去后就双手奉上。
谢宝林左手接过,打开纸筒,在右手上磕了三四下,一个细小的纸卷便从里头掉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几个蝇头小楷写着:公子已归。
谢宝林看完就不由得微微阖住眼睛,将纸攥在了手中,来回搓捻,直到把纸搓烂了,她才睁开眼,轻声道:“他在何处落脚?”
“城东郭府。”
谢宝林颔首:“你替本宫向六姑娘带个话。”
“六姑娘?”宫人语气些许惊讶,谢宝容?
谢宝林示意不错,道:“就说本宫惦记城东的酥饼,让她进宫时带些。”
宫人没有出声相问,领会了意思,垂首再次行礼,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