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被一条粗麻绳牢牢地绑在红木太师椅上。红木太师椅太过笨重,让司徒煦在毒瘾发作拼命挣扎的时候,也没有挣脱掉,贾琏对这个红木太师椅的质量很满意。
司徒煦有气无力地看着贾琏:“原来你所说的戒毒就是这样给我戒的。”
“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扎针更好一些?”
“却是,至少没有这么难受。”
贾琏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眼熟的布包,放在桌上慢慢展开:“你放心,再过一个时辰,我会为你施针,当然这次施针可不是压制你的毒瘾,而是尽量地诱发出来,所以,你要挺住啊。”
司徒煦的脸又白了白,看着那一根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咬牙:“你尽管来,我可不怕。”
林忠送完了东西,就去林如海的书房汇报情况。
“怎么样?贾琏有说什么吗?”林如海急切地问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贾琏和司徒煦在搞些什么,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把司徒煦在他府上的事情说了出去,让这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员每天都到他府上来说是要拜会太子爷,可是他得了太子的命令,也只好硬着头皮帮太子挡住各方面的试探,让他真的是提心吊胆。
林忠摇摇头:“贾庄主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小的干好自己的事情,就把院门给关上了,”林忠顿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问自家老爷:“老爷,你说这太子到底在搞什么啊?”
“老爷我要是知道,还会让你去试探。”林如海烦躁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地思考,一时觉得自己帮太子的这步棋走对了,一时又心里觉得没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和贾琏交好比较表现。
可是,林如海深深地谈了口气,他之前看不惯贾琏,对贾琏的态度多有不妥,那贾琏想来也看不上自己,这可让自己如何和贾琏交好啊。
林忠听了自家老爷的叹息声,也明白自家老爷在担心些什么,连忙小声地开口:“老爷,你要是担心不能和贾庄主交好,小的有些看法。”
“是什么,只管说来。”
“小的记得,当初,贾庄主是看不惯老爷把小姐送上京这件事,如今小姐已经在林全的护送下,快要回来扬州了,要是老爷把这件事和贾庄主稍作解释,也许贾庄主就会改变对老爷的看法。”
林如海一拍大腿:“是啊,我和贾琏的矛盾,也不过在玉儿这一件事上而已,”说着,他赶忙问向林忠:“玉儿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还有七八天。”
“七八天,好七八天,”林如海点点头,忽觉自己有了希望,连忙吩咐道:“以后,那个院子里的东西,你准备好了,由本老爷亲自送去。”
“是,老爷。”
第31章
贾琏打开院门,看到门外的人,顿了一瞬,抬手接过林如海手里的托盘:“林大人。”
林如海笑笑,看着贾琏,表情和善:“琏贤侄。”
贤侄,贾琏这才怪异地看了林如海一眼,他自己明白,在林如海的心里,自己可绝对称不上贤侄二字。
林如海沉浸官场过年,这看人脸色的本事也是一流,自然从贾琏这一眼中看出了意思,他却并不尴尬,表情里依旧带着一股子亲近,仿佛贾琏还是他夫人的娘家侄子一般:“琏儿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姑父都会为你准备好的。”
“我已经不是贾家人,同样也不是你的侄子了。”贾琏实事求是地开口林如海摇摇头,倒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无论琏儿是不是贾家人,你都是我的侄子,你对玉儿的恩情,姑父是铭记在心的。”
贾琏再看了林如海一眼,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进去了。”说着,就抬手把院门关了起来。
突然,屋里传来了一声闷响,能让站在院门口的两人听见,那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屋里的人是谁,林如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抬手拦住贾琏正在关闭的院门,急切道:“贤侄,这太子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姑父帮忙?”
“无事,”贾琏摇摇头,对于屋内可能发生的状况依旧有了个猜想:“你只管做好太子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林如海点点头,顿了顿,拉了个笑容:“贤侄,再过几天,玉儿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姑父带她来拜见你一下吧。”
“我已不是贾家人,和贾家没有丝毫关系了。”贾琏也不再多说,关了院门就回了屋里。
林如海看贾琏这般表现,心里也是猜测了很多,但又被他一一否决,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贾琏又在这件事中都起了什么作用,他是一样都想不明白。
是啊,又有谁会想到,堂堂的大庆朝太子殿下,会吸食阿芙蓉呢。
贾琏端着托盘进了屋,果然看到司徒煦双眼迷离,口里喃喃:“给我药,快给我药。”
不仅如此,司徒煦本来被贾琏帮助一把很重的红木太师椅上,凭司徒煦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没可能挣扎得了的,可是现在,司徒煦和那把红木太师椅一起反倒在地上,贾琏看了看同样反倒在地的小几,知道那是司徒煦刚刚毒发挣扎的时候给撞翻的,所以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贾琏上前,把司徒煦和太师椅一起搬起来,司徒煦立马把视线转到了贾琏的方向:“快快,贾琏,贾琏,快给我药、给我药,”他看着贾琏无动于衷的样子,立马大叫道:“贾琏,快给我药,不然我就杀了你,不只,我还要杀了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九族。”
贾琏把司徒煦放好,拿起托盘里的两只筷子就甩了出去,那两只侉子立马就穿过了太师椅的椅背,把太师椅牢牢地钉在了墙上,而且他嫌弃司徒煦现在实在太吵,还拿出了一个布团,塞在了司徒煦的嘴里。
贾琏这才坐回桌签,拿起另一双筷子,慢慢地用膳。
他用膳用的动作很慢,每一下都很认真,就像是他练剑一眼,说起来,他好像每一件事,做起来都像他练剑一样认真,穿衣、吃饭、行针、治病。
司徒煦在一旁拼命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身影,眼睛赤红,像是要破眶而出一样。
贾琏慢条斯理地吃完饭,放下碗,这才转头看向司徒煦,此时司徒煦的这一波毒瘾刚刚发完,人虽虚弱但也清醒了不少。
贾琏把他嘴里的布团拿出来:“我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九族,你如何杀得了。”
司徒煦勾了勾嘴角:“我不是口不择言吗?毒发时我到底说了什么,我自己都记不清不是吗?”
贾琏点点头,转身出屋,一会儿,就抱了一大堆的药材回来,然后,又出去,来来回回几次,把屋子里屏风后边的大浴桶倒满了热水和药材。
司徒煦的头皮发麻,这一段时间,他也是经历过两次药浴的,每一次的感觉都像是生不如死一眼,贾琏一边用银针刺穴之法激发他体内的毒,一边用药浴的方法排除他体内的毒,这么轮回几次,他感觉自己就要死在贾琏的手里了。
贾琏看着司徒煦惨白的脸,抬手就把人提溜到了浴桶里。
“我说,贾庄主,你好歹给我把衣服脱了啊,有谁洗澡是穿着衣服的。”司徒煦忍受着那热烫的水在体内翻滚的感觉,一边转移注意力,他最近热衷于让贾琏变脸,这样可以让他在被贾琏折磨的日子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可是贾琏除了他许诺什么宝剑或是剑法之类的东西会表现的期待以外,其他的时候,还是那个冰山样,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你的衣服,还是留给你的那些妃子脱吧,”贾琏又倒了些开水进去:“大概再过五天,你的毒瘾就全戒了,不过切记再染上。”
司徒煦的表情一怔,然后满是狠辣地眯起眼:“到时候,就是孤反击的时候了。”
“难道你现在没有反击吗?”
司徒煦挑着眉把头瞥向一边:“那些朝堂之事,你不是不感兴趣吗?我就没有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