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又想到今天贾政又去了那个周姨娘的房里,就更觉得心情不好了,元春看着她的面色不太好看,很是后悔自己说错了话,只是如果不再说什么这般冷场更是不好,毕竟贾珠是完全不懂得活络气氛的。
只元春那边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开口转移话题,贾珠已经开口了,“周姨娘,她一直都是很和善的,对母亲更是恭敬有加的,也能算得上是我们二房的一份子。”
王氏听了这话,几乎想要吐血,她的儿子现在说另一个女人和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妖精把持住了贾政的心还不算,难道现在已经开始想要把持她的儿子了吗?只这么想想,王氏就忍不住觉得心惊,看起来,实在是她表现的太心慈了,才把那个小妖精的心都养大了。
王氏还没说什么,元春已经开口了,“哥哥怎么能这般说,那周姨娘就算是再好,也不过是个奴才,顶天算得上是半个主子罢了,只父亲喜欢,才让她侍奉,如何能算得上是我们的一家人?只有娘亲,父亲,哥哥和我才算得上一家人呢,周姨娘便是再顺从和善、伺候的好,也算不得是一家人的。”
贾珠虽然不算是很有颜色,但是也感觉到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王氏不高兴了,心里面也很是后悔,只是这般被元春这个妹妹开口教训,虽然也算不得是什么教训,但是他的心里面还是很有几分不愉快的。
王氏和贾珠却没有感觉到些什么,王氏只是将元春搂在了怀里,很是慈爱的表示,“还是我的女儿懂得疼惜娘亲。”
贾珠听了这句话,就更觉得不满意了,只是看着王氏的脸色,没有多说话,但是在心里面却留下了一个痕迹。
“娘亲,姑姑她今日给了琏儿一块很是精致的玉佩呢!”元春觉得气氛有些许不对,转移话题道。只她这么一开口,王氏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贾敏给贾琏和她的珠儿的东西不一般,这是生生在打她的脸。
其实贾敏本身没想太多,只是贾琏与张氏先来,她之前又与张氏交好,贾琏小童鞋又是个会说话的,一时高兴了,给了预备之外的礼物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在二房母子的眼睛里面,这便是一种不给脸的行为了。
贾珠的眉都微微皱起了,他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贾琏收到的礼物要比他的多,他们两个人难道不是一样的吗?就算是要多得到些什么,也应该是他这个哥哥得到的多才对的吧?好像有什么偏离轨迹了,他忍不住苦苦思索。
王氏面上努力维持着笑,免得在儿女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行了,不就是一块玉佩罢了,你若是喜欢,等着明日娘亲也给你一块便罢了。你姑姑那边,从小便是被太太宠爱着长大的,这些地方有些许失礼也是正常的,只我们是不能与她计较的,她毕竟是你们的长辈,可明白了?”
贾珠和元春称是,只是心里面都将王氏的话牢牢地记住了,元春更甚,她一直都是在史氏身边金尊玉贵的养大,又是家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孩儿,从来听到的都是吹捧好喜爱,现在有人对贾琏比对她好,让她忍不住在心里面狠狠地给贾敏记下了一笔。
贾敏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这母子三人记恨,但是张氏却是能够猜到的,她回了屋子,便将贾琏的玉佩收了起来,“成了,这个我先进给你收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这个玉佩的材质很不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贾琏如果带出去了,绝对会碍了王氏的眼,说不定连贾珠都会不快,她可是很清楚,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能够拥有多么大的影响的。她与贾敏的关系不错,便不希望她因这样的事情被记恨。
凭着贾琏飞速运转的大脑也一下子就摸到了一点儿边缘,看起来,二房的人真的不是个大度的,难不成他日后做事都要小心一些?
“你今日见了林姑父了,可有什么想法?”张氏这就开始教子了。
贾琏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回答道,“林姑父气质温润,是如玉般的君子。”
“你可知道,你林姑父为何能成为这般的君子呢?”张氏又问道。
贾琏当然是很清楚的,“出身清贵,善于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吗?”
张氏对贾琏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比较满意了,不过她还是开口补充道,“你林姑父家里本也是列侯出身,起初只是封袭了三世,但是因圣上隆恩,就额外加恩了一代,便又袭到了你林姑父那一代,只到了你林姑父这一代,便没了爵位,只你林姑父争气,科举出身,不过双十便中了探花,若非家中父母身体不好,现今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前途呢!”这算是让对林如海的出身更了解了一番。
“娘亲放心,儿子也会好好读书,争取科举取士,考个探花郎回来的。”贾琏故作童言童语,讨得张氏的欢心。
张氏微微一笑,“嗯,娘亲当然是相信琏儿的,我的琏儿,一直都是最棒的。”鼓励教育也是能够给孩子很大的力量的,这一点,张氏还是比较清楚的,虽然贾琏一直都看上去聪慧成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但是从年龄上来看,他还是个孩童。
“只有些事情,娘亲还是要与你说清楚,”张氏又开口道,鼓励完了,也需要一些警醒,“咱们荣国府的爵位,也与你林姑父家的爵位一般,是降袭的,原本在你祖父这一代,便只能袭得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就如同咱们东府一般,只因你祖父立有功勋,圣上隆恩,准他不降袭爵位,仍旧是荣国公。”
“而你父亲虽是你祖父的长子,但暂时看起来,他也只能得到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张氏可不觉得,贾赦能够和贾代善一样立什么功勋,能不惹事情,安全的等着袭爵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容易了,当然想法,这些,她是不会与贾琏说的,不管贾赦做的多么不好,他都是贾琏的父亲,作为母亲,她不应该说贾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些,别人可以说,贾琏自己可以想,但是她的嘴里绝对不能随便说。
“若是等到了你,也就顶多是个三等将军的爵位了,”张氏开始给贾琏分析荣国府现今面临的情况,“你也也学习过官制,自然明白那三等奖军与荣国公之间的区别,咱们现在在外面能有的体面,都过因你祖父是荣国公罢了,等到咱们不再是荣国府了,会有哪般的待遇,你现在还小,等到大了,就能体会的到了。”
贾琏当然会很确定日后贾府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那些所谓的被抄家,被流放的情况,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要体会,当然了,暂时为止,张氏也不能猜得出贾府最终的结局,只是希望给贾琏以警醒,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贾琏的生活一直都是安乐的,但他又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聪慧,让张氏忍不住想要早早的与他将事情都撕扯开了说个清楚,免得孩子不知忧患,只在小时聪慧,大了反而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