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会变的变成桃花女,不会变的变成鞋底片——您老咋不把话说全,净忽悠我儿子!金玲子悄悄撇了撇嘴。
扬振民打哈哈,“行,回头我问问老洪,不过‘儿女私事’您老也别太牵肠挂肚,劳神伤身,您把自己顾好,就帮了您儿子我大忙了!”
凤姑不高兴,“说的什么话,你们做父母的不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还不许我这当奶奶的过问过问?”
“哪儿能呢,这不是怕累着您老吗?”,扬振民急忙打圆场,拿着筷子敲敲碗,“帆远,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别让你奶奶跟着操心”
扬帆远无可奈何地点头,类似的话题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水果消磨时光。
扬振民接了一个电话,起身要走。
“你这才来家多长工夫,怎么又要走了?”,凤姑不满。
扬帆远问:“爸,是海外并购的事吗?”
“对,我回公司开视频会议,你陪奶奶多聊会儿天!”,扬振民说完急匆匆走了。
“你爸岁数也不小了,成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刻不得清闲”,凤姑摇摇头。
金玲子在一旁削苹果,递给儿子。
扬帆远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啃了口。
凤姑喝了口养生茶,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帆远他妈,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就像真的一样。我梦见树上结的桃子又大又红,馋的我要命,正想摘一个尝尝,一只孔雀从树上飞下来,一边开屏一边跳舞,漂亮极了!醒了我就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是胎梦,你最近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金玲子削水果的手一顿,又羞又气,“妈,我都到更年期了,您老想多了!”
是啊,儿媳妇都这把岁数了,二胎恐怕生不出来。凤姑失望地想。
扬帆远才不想要个婴儿弟弟,觉得奶奶纯粹闲着没事干才胡思乱想的。
哪知老人家重燃希望,把目光投向他,“帆远啊,你前不久去外国找小简,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奶奶看在重孙的份儿上,也不为难你俩,最要紧的是把婚先结了,成家后心往一出使,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扬帆远没法向奶奶解释他与简素怡之间的事,当时在气头上,对家里说和简素怡分手了,奶奶听后非常开心,现在为了重孙子,连不喜欢的人都可以接受。
假如,真如奶奶期盼的,就不会有马尔代夫那一夜,他的情感也就不会脱轨,不会混乱,不会为了拿掉孩子的决定纠结难受。
“奶奶,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无须伪装,他眉宇间疲惫尽显。
“上了一天班,能不累吗?”,凤姑心疼,“洗个热水澡,去去乏,上床睡吧!”
扬帆远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直接进入淋浴间。
冷水洒落,他仰脸迎接,劲瘦的腰挺直,肩胛骨微微张开,水流顺着流畅的背部线条淌下……
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
沐浴后,他披上睡袍取了包猫粮,倒入碟子。
加菲猫懒洋洋地抬头,鼻头飞快嗅了嗅,扑过来扒住碟子开吃。
扬帆远替它顺毛,它嫌弃地用尾巴扫开他的手。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回卧室,床上的手机正在震动,,来电显示的姓名是费林林。
“你怎么才接电话?”,费林林扯嗓子喊,背景音杂乱。
“有事?”
“我在小金爷的酒吧,差你一个,快来吧,咱们聚聚!”
扬帆远换只手听手机,眼睛望着窗外,“王妍心也在?”
费林林干巴巴地笑,“不都朋友吗,你不至于吧,连面子都不给?”
“朋友?你确定王妍心和你想法相同?有些话说清了,没必要说第二遍,否则大家都难堪,何必呢?”
“诶,帆远,帆远——”,费林林扭头看王妍心,讪讪地说:“他挂了……扬帆远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还是转移目标吧!”
王妍心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撂下,“费林林,你是故意恶心我吧?帆远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带着几分醉意,她喃喃地说。
我的天爷,你总算明白了!费林林假惺惺地安慰她,“不喜欢你的男人咱不要,有的是喜欢你的男人!”
“那你喜欢我吗?”,王妍心张开迷蒙的眼睛,盯牢费林林。
“我当然——喜欢你”,费林林违心地说,“咱俩可是发小,我不喜欢你,我喜欢谁去!”
“骗鬼吧!你喜欢妖艳贱货,只要有胸有屁股你都喜欢!”,王妍心说着又灌进一杯酒。
“姐们,咱别喝了行吗,再喝就趴下了!”,费林林去夺她的酒杯。
“我要喝,你管我!”,王妍心抡胳膊阻挡费林林伸过来的爪子。
费林林以为王妍心撒酒疯要挠他,下意识往旁边躲。
王妍心使的劲儿太大,惯性之下没收住,抡到路过的侍者身上,只听托盘哐当落地,酒杯瓶子哗啦啦碎了一地。
重心不稳,王妍心朝外扑倒,幸而被一双手扶住。
王妍心抬头,看见年轻侍者清晰的下颌线。
她想看他眼睛,刚要伸手,被费林林拦下。
姐姐,咱能别如此简单粗暴地非礼男人不,含蓄点成不成?
费林林对侍者说:“小路,对不住啊,打碎酒和杯子的钱挂我账上!”
路宇略略点头,蹲下收拾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