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痛感越来越强烈。胜腻咬紧了牙关,拖着脚步往前走,梨绘,你别哭,哥哥来了,哥哥马上去救你。
“胜腻xi!”
身后有人叫他的声音,胜腻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看着前方黑沉沉的路,脚步没有一丝的迟疑往前走。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弄蒙了,搞不懂胜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谁都可以看的出来他伤的很严重,为什么他不去医院而是执意的往前走?前方有什么在等他?
欧漏,知道了,难道胜腻xi是因为出了车祸,怕担责任所以才丢下伤者不顾护士的好意一心往前走?嗯,估计是这样。
自以为探得真相的记者们嘁了声,撇了下嘴,胜腻的人品也不怎么样嘛~
随行来的吴医生在救护车上对伤者做了简单的包扎后,见还有人还没上车,脾气火爆的他甩了白大褂就下了救护车。看到这边在僵持后,他大步走过来,怒道,“怎么回事,还不回医院?想拖死吗?”
护士看到吴医生下来,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胜腻xi一直不肯去医院,我和阿仁没办法。”
吴医生瞪了护士一眼,“对付不听话的人就不要用文明手段,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
吴医生挽起袖子,大步朝胜腻走去,一把扯过胜腻,“去医院。”
身体好疲惫,胜腻的脚步停了下来,只这几步路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流下,合着血迹,看着甚是恐怖。
胜腻深吸了口气,尽量压下喉咙处的腥甜,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双手紧握,咬紧牙关,他又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吴医生看着这么不配合的病人,眼睛微微眯起,正要采取不文明手段对付这位病人时就看到胜腻双脚一软跌在地上。
护士跑上前伸手要去扶他,下一秒却被胜腻的话弄的一愣,“带我去研究院,拜托了。”他一个人没办法去研究院。
“内?”
胜腻紧紧抓住护士的手臂,声音恳求,“带我去研究院,拜托了。梨绘在等我,她在等我,拜托了,带我去研究院。”
护士被这样的胜腻吓到了,讷讷的反应不过来,是权梨绘xi出了事吗?
“求你了,带我去研究院,她在等我,她在等我去救她。带我去研究院。”
伴随这句话的是胜腻满脸的泪。在人前一向以稳重爽朗形象示人的胜腻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在场的人都被震惊到了,原先纷纷拍照的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
“是……权梨绘xi被抓走了吗?”
泪落的更急,大滴大滴的滚落而下,胜腻没有伸手去擦,他只是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抓着护士的手就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带我去研究院,求你了,求你了。”他的梨绘,在等他啊。
耳边有谁略带了哭腔的声音传来,很快被吹散在风中。大家都不是傻子,看胜腻这样也纷纷猜出出了什么事,一时间百感交集,心情复杂的很。
护士看到胜腻这样,鼻子一酸,就算权梨绘xi不是人类又如何?她只是胜腻喜欢的女子而已。
“嗯,你先起来,我们马上去研究院。去把梨绘xi救回来。”
阿仁睁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啊,现在去研究院,正常的不该是去医院吗?吴医生对护士的话,只是皱了皱眉。
-----砰!
又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声音震聋欲耳,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人被吓了一大跳,接着纷纷抬头去找寻声音的发源处,间杂着几句小声的问候语。还没等他们辨别到声音的来源,又一声巨响响起,紧接着巨大的火苗窜起,染红了半个首尔的夜空。
“哪里着火了?”
“出什么事了?”
“快去看看!”
人群中激愤的声音响起。在场的除了警察、医生,就数媒体记者最多,长期培养出来的职业灵敏度已经告知他们这一场的火势绝对又是一大看点,反正胜腻这边要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剩下的就差走个流程了。现在还是失火的地方更重要,这或许又是另外一个头条呢。
记者们纷纷撤退,没一会儿就走的差不多了。远处天边橙黄色的火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紫色,随着风飘荡开,延伸,那紫色的轻烟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天空。
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紫色的轻烟继续随风摆动,蔓延,很快就飘荡到临边的国家,海域……
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色的轻烟终于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护士看着车祸现场的惨烈,心里叹息了一句,这做什么的开这么快的车,看吧,出事了吧。
护士搀着受伤的胜腻说道,“您受伤了,要马上去医院。”
胜腻茫然的看着现场,眉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他回家的路。视线左移,看着自己拿翻倒过来的保时捷,胜腻的眉皱的更紧,只要看着车他也知道刚那场车祸有多惨烈。可是他一向没有开快车的习惯。这么晚了,路上的车本来就不多,他为什么要开的这么快?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晚了?知道自己开快车?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做了,那件事对他非常重要,非常的重要。可是他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呢?
胜腻在发呆的时候,由着护士半推半拉的将他弄上担架。救护车上,胜腻盯着车顶看,他有事情忘记做了,他可以肯定他一定有事情忘记做了,心的某一处空荡荡的怎么也填不满。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夜幕中,三辆救护车呼啸的往医院而去。
“停车。”
“……mo?”在一旁观看胜腻身体主要指标的护士一愣。
胜腻按压住伤口,“我要下车。”
“……胜腻xi,这个时候你不能下车,马上就到医院了。”
胜腻拔掉手臂上的针头往边上一甩,怒吼道,“我要下车!”他要回家,直觉家里有可以解答他疑惑的答案,他要回家。
护士还想再劝一句,见胜腻不要命的要去推车门,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劝他了,而是拔高了声音对前头的司机吼道,“大叔,麻烦停车。”
刹车声响起,司机大叔咒骂了一句。胜腻固执的下了车,空寂的大街上哪里还有什么行人,只有偶尔几辆的士呼啸而过。
胜腻伸手拦了辆的士,报了地名接着就半歪在车里。紧皱着眉,胜腻一直在想萦绕在他心头的到底是什么事,那事很重要。脑海里隐约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闪过,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为什么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里就一暖?
她是谁?为什么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他现在眼睛酸酸的想哭?
一路上,胜腻就没停过的在思索那个女孩子是谁,他觉得她很熟悉,但是他想不起他在哪见过她。她对他很重要,没有理由,他就是这么觉得。
到家后,胜腻看到鞋架上的女式鞋子时,傻了,他没有女朋友为什么家里会有女生的鞋子?鞋子的款式也不是汉那喜欢的类型,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