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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重生记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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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熙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干什么用?”

  “万一要是打起来我把货藏你那个后院去,踏实些。”

  “踏实些?”李怀熙一挑眉,翻着小白眼看了一眼程安,“那可事先说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别找我,我不担你那责任,否则你踏实了,我该睡不着了!”

  程安笑了,“就知道你存着这个心思,你严礼表哥说得一点儿没错!出了事儿我也怨不着你,兵荒马乱的,搁在自己枕头底下都保不齐出什么事儿呢,哪儿怪得着你,你也不经常在城里,把钥匙给我吧,到时候我自己安排。”

  李怀熙两手空空,告诉程安,“在三爷爷那里呢,一会儿我跟他说一声,你要用的时候过来拿吧。”

  到时再拿也来得及,程安踏实下来,坐下和这个一肚子小算盘的表弟聊天。

  厨房太忙,刘全去了好半天也没回来,李怀熙这个人小心眼到了一定程度,想了想,又嘱咐程安一句,“真要到那个时候,别用你自己刚雇的伙计们搬,不知根不知底儿的,用严礼那里的要好一些,他那儿都是用长了的。”

  程安答应下来,这时刘全终于端着饭菜进来,李怀熙让他又加了一副碗筷,程安吃了午饭方才去了。

  下午,李怀熙的客栈里又来了几个来住店的,客栈里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老掌柜的只能把人往外送了。

  望着越走越远的银子,李怀熙有一瞬间想过要把他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可是想到小气的府尹,李怀熙还是放弃了这个见钱眼开的念头。

  

  中秋节休沐三天,李怀熙只见过林易辰几眼,大概算来,一般是早餐的时候一眼,半夜的时候一眼,府尹大人忙着搞‘坚壁清野’,很大义凌然的把私情放下了。

  八月十七的下午,李怀熙坐在回书院的马车上,车外艳阳高照,车内李秀才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林易辰忙得没空送他,又觉得无以表达自己的歉意,竟然想了个奇馊无比的主意,送了他满车的花!余川地理位置偏北,秋天能有什么花?菊花!

  这里的人祭扫的时候不讲究送菊花,李怀熙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这满车的菊花扔回到府尹大人脸上,可是让他摆在院子里又觉得堵心,李秀才百爪挠心的想把这些花扔出去,临了默念了十遍《清心咒》,还是忍下了。

  

  一直没有停战的消息传来,这个时候没有报纸,一切消息均来自府衙前的告示,每天余川的百姓都要围在那里看一看,央求识文断字的给念上一念。

  书院里的信息要比城里慢上一些,生员们等不及,每每派了自己的书童下山去看布告,何崇文更是要求他家的下人每天上山一趟来给他通消息。

  过完了中秋,李怀熙没有再下山,客栈有三爷爷打理他很放心,林易辰太忙,他担心他再下山还会收一堆菊花上来。

  

  十一月中旬,余川下了第一场雪,雪不大,但是天气异常寒冷,李怀熙穿了火红的狐狸皮斗篷站在书院门口往山下望,威远将军的八万大军旌旗招展,正在山下扎营,而威远将军本人则刚刚上山来亲自向众生员保证,绝不伤害天下士子一分一毫。

  李怀熙站在生员中间很仔细的近距离观察了威远将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正正经经的古代大将军,虽然是个乱臣贼子,不过依然还是很有看头儿的。

  威远将军刚到余川,战甲未除,挎着宝剑,年纪约四十岁左右,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身高和林易辰不相上下,但是更加魁梧,声音洪亮,竟然是用内力发出来的,这让一直仰慕内家高手的李怀熙很是激动了三分钟,听说他善使的兵器是一把长刀,李怀熙翘着脚看了半天也并没有得见,不知道式样如何。

  威远将军走后,何崇文慌了起来,他的家人全在城里,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程就能到,可如今山下的那条路成了两军对垒的地方,他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李怀熙从门口回来之后看了一眼热锅上的何大少,笑着骂,“你就是贱!能回去的时候不回去,如今回不去了又装出这样顾家的样子。”

  何大少苦着脸,“你小小年纪的哪懂得我的心思!”

  李怀熙和段正淳都笑,他们谁都不认为何大少自己就真的懂。

  

  天气寒冷,再用功的书生也坚持不了多久,一更天的时候,书院里已是一片黑暗寂静,李怀熙套上一件黑色的斗篷,打扮得像个死神似的偷偷下了山。

  李怀熙通过密道回到了余川城里,林易辰实行了战时的宵禁政策,街上一个平民也没有,只有一队队巡逻的府兵。

  李怀熙出示了林易辰给他的腰牌,由两个府兵护送着回了府衙,林易辰和余川城里的大小官员都在前面研究对敌方略,李怀熙没去打扰,自己进了后衙,让丫鬟把炭火弄好就自己睡下了。

  半夜,林易辰回来了,一见到床上的小狐狸乐得心花怒放,抱着啃了好几口以后才问,“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李怀熙坐了起来,拥着被子说,“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今天威远将军到书院里去了,这个人有些脑子,你要小心。”

  林易辰闻言更高兴了,把床头的灯点亮,捧着李怀熙的小脸儿使劲儿的瞧,“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办?”

  “滚!又想着埋一起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你头天咽气我第二天就去逛万菊楼!”

  林易辰笑了,“就你这小模样,到那儿就是找死,还得埋一起,到时候没准儿我还嫌你了呢,先投胎去。”

  “你敢!”李怀熙的眼睛立了起来。

  林易辰笑嘻嘻的脱了衣服,光着也钻进了被窝,“我不死,除了你,谁也弄不死我!”

  

  夜半三更,府尹大人心甘情愿的‘死’了一回,李怀熙没敢弄得太过,怕第二天打起来林易辰没有精神。

  事毕,林易辰搂着自己已经情动的小狐狸一下一下的轻抚,微笑着说,“小狐狸,我能猜出来威远将军到你们书院说了什么你信不信?”

  “信。”李怀熙一点儿也不用猜。

  “你总是这样!”林易辰轻轻掐了一下李怀熙的小脸,笑着接着说,“他肯定说‘为了天下百姓苍生,起兵作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非本意,今过此地,全凭余川府之决断,吾威远之部绝不伤百姓秋毫!’,对不对?”

  李怀熙回忆了一下威远将军的英姿,笑着说,“意思差不多,他还说他虽为粗人,但是敬慕天下士子,国之栋梁,所以当保书院完好无损,绝不会受战火累及。”

  “果然伪善到了极点!”林易辰哼了一声。

  李怀熙知道这半年林易辰派出去了大量的探马细作,连忙问,“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那队给他送军饷的两千人马吗?我一直派着人跟在后面,就在离边关八十里的地方,这些人全部被伏兵杀掉了,两千人,一个活口都没剩下,你可知是谁干的?”

  “威远将军?!”李怀熙真的惊讶了。

  “就是他,他亲自带着人干的,用的是关外哒坦人的弯刀,弓箭也是用的哒坦人的!”要不是细作亲眼所见,并且带回了足够的证据,林易辰也不敢相信。

  李怀熙何等聪明,略一思考之后明白了原委,饶是他在前世视人命如草芥,如今也不禁有些气愤,恨恨地道了一声,“其心可诛!”

  “不止于此,皇上派来的密使说,镇南王与威远的约定是共同起兵,南北夹击,你可知他为什么如今才到这里吗?”

  联想到威远将军的行事风格,李怀熙冷哼,“坐山观虎斗,享渔翁之利!”

  “聪明!”林易辰高兴地亲了一下自己的小狐狸,接着说,“他就是想等着南边战事胶着起来,两厢损耗,内里空虚,他再趁机大举南下,一举攻占京城,威远将军自己想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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