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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乒乓]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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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来的担忧和恨铁不成钢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极限,郁辞几乎恨不得抽醒他、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可即便是满脸怒容,她却还是小心地抱住了有些站不稳的男朋友,慢慢地带着他进了屋、关上门。

把喝多了的男朋友“放”到沙发上坐下,郁辞想要抽回手,可他力气太大,她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有些费劲地找出了他的手机、给和他同住一屋的苏望打了个电话。

“忱哥……郁辞姐?”少年的语气里满是焦急,细听之下还有几分自责,“何指导刚刚亲自来查房了,说……让忱哥明天去找他。对不起,我、我没瞒住,对不起……”

“没关系,不怪你,是他自己违反了纪律。”温声安抚了满心歉疚、几乎有些语无伦次的少年,郁辞挂了电话,侧过头看了看还死死抱着自己的薛忱,拧起了眉头。

薛忱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郁辞,我喜欢你。”

郁辞破天荒地没有回应。

得不到回应的薛忱有些慌乱,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把她抱得更紧,把脸埋进她的颈侧,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郁辞,我喜欢你。”

郁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忱终于安静了下来。

郁辞正心烦意乱地想着明天不知道他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忽然却又听到薛忱开了口。

起初声音有些轻,她听不清楚、忍不住微微偏头凑得更近一些,才终于辨认出了他的字句。

“郁辞,我想打奥运。”他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郁辞,我想打奥运,我想打奥运……”

颈侧,有什么温热又濡湿的触觉一点点弥漫开来。郁辞低头,看见有水珠滚过自己的锁骨,滴进自己睡衣的领口。

郁辞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一下子僵住,定定地盯着薛忱看了许久,才终于又平静了下来,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我知道,”她慢慢地轻声答应着,“我都知道。”

这几天在香港,手机码了一点,周一双更。

☆、第49章 决定

第五十一章

决定

郁辞闲下来、不那么忙的时候,偶尔也会忍不住想象一下她和薛忱以后的的日子。可能是他们哪天平平淡淡地结婚了,他还继续忙于训练和比赛、一连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也可能他荣耀加身,她在镜头外笑着看他登顶加冕;或者是他退役以后做个教练,他们各自教导着自己的学生;她甚至还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感情被消磨而最后走向不同的道路……却唯独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

有时候,她总觉得薛忱像个少年、在这段感情里她或许才是更包容更成熟的那一个。可事实上,背负着巨大压力的那一个,始终都是薛忱。

郁辞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究竟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是侧过头定定地看了薛忱很久,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得到了她回应的薛忱终于渐渐安静了一下,却依然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松手。郁辞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他的手臂、也实在是没法再把他弄到床上去了,只能就着这个姿势回抱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一直到薛忱在这样的安抚里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郁辞却也依然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

薛忱的酒量其实还算不错,至少每次男队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都不是被抬回去的那几个之一。但他在这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断片和头疼。

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点。勉强定了定神,终于彻底看清了眼下的状况——他和郁辞两个人有些艰难地一起挤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郁辞枕着他的胸口、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也不知道是睡得不舒服还是做了个并不美好的梦,眉头微微拧起、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薛忱腾出一只手,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眉头。然而蹙起的眉头却并没有被他的动作抚平舒展开来,眉间的皱痕反倒隐约像是有些加深……薛忱小心翼翼地稍稍支起了些身子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头。

郁辞的眼皮轻轻颤动了几下,等到薛忱终于依依不舍地退开的时候,有些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女朋友专注又温柔的视线。

薛忱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早、早啊,郁辞……”

“早。”郁辞点点头,跟着他的动作也坐起身来。大概是因为被“禁锢”了一整晚、睡姿始终都不是最舒服,动作间她稍稍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脖子。

薛忱立时有眼色地凑过来、积极主动地给她揉肩膀。揉了没两下,手背上就覆上了一只修长又白皙的手。

“去洗个澡吧,身上都是酒气。”郁辞按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薛忱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听话地站起身来往浴室走。

乖巧得……根本看不出和昨晚喝多了耍起酒疯来又哭又闹的是一个人。

薛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郁辞正在盛早饭。她煮了些粥,又怕薛忱平时运动量大吃不饱,还特地蒸了两个包子——幸好她前天刚从超市补了不少存粮回来,不然恐怕今天薛忱就只能就着咸菜喝白粥了。

薛忱难得安分地在桌前坐定了,一声不吭地闷着头吃早饭。吃了两口,还偷偷抬起头看她两眼,然后再继续吃……像是就着她下饭似的。郁辞对此也只当不知道,不紧不慢地喝着粥。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让人坐立不安,除了薛忱闷头大口喝粥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薛忱第一个放下筷子和已经空了的大碗。他平时本来就跟多动症儿童似的怎么也坐不住,这会儿越发有些焦虑不安,一边坐在桌前、耷拉着脑袋偷偷用余光去看郁辞,一边在桌子底下玩自己的手指。

那模样,看起来活像是做错了事、等着挨自己骂的学生,简直一模一样、半点都没有不同。

郁辞很快也吃完放下了碗筷,站起来收拾桌子。原本还在玩手指的薛忱刷的一下也站了起来、抢在她前面飞快地收拾掉了桌上的碗筷、甚至都还端到厨房里抢着洗干净了。

他洗完碗沾了一手的水、习惯性地甩了两下,很快就被一只比自己小上了一整圈的手握住,然后又拿了擦手巾来、慢慢地把他两只手上的水都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那双手这才又再一次握住了他。

薛忱用力地反握住她,稍稍低头,立时就对上了郁辞的视线。

他条件反射地冲她笑了一下。

“我昨天给苏望打过电话,他说何指导昨晚来查房,让你今天去找他。”郁辞看着他,终于开口说了这个早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话,“你是先回去、向何指导解释清楚,还是……我们先谈谈?”

薛忱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郁辞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几乎有些恳求的意味。

如果是平时,郁辞知道自己一定早就心软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点头,可唯独这一次,不可以。

郁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和他对视。

“反正都发现我不在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好一会儿,薛忱才听到自己有些艰难地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那就……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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