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能转学去布斯巴顿!”在又一次地替她将散落一地的墨水瓶羽毛笔和羊皮纸从地上面捡起来塞进书包里后,德拉科不耐烦地说着,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把顺手抓住那个企图从他身边悄悄跑走的低年级格兰芬多,“因为你在走廊上奔跑冲撞到同学,格兰芬多扣三分。”
不顾周围其他格兰芬多冲他投来的怨恨目光,德拉科就像他最习惯的那样抬起了下颚,轻蔑地扫视周围一圈,最后将书包比较粗暴地塞进艾琳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是的,你没看错。
德拉科最终从乌姆里奇那里得到了给别人扣分的权利。
从此格兰芬多鸡飞狗跳,走廊尽头最右边的沙漏里红色宝石几乎要见了底——德拉科能找到任何合适与不合适的理由去扣他们的分,最让人无语的一次是罗恩·韦斯莱,因为“走路外八过于严重”而被扣了一分——当时这个可怜的韦斯莱看上去几乎要气得把自己掀到房顶上去。
麦格教授非常生气,她曾经几次试图到邓布利多那里去说明这种极度影响学院平衡的事情,但当魔法部一道接一道、内容令人匪夷所思《教育部特殊令》让乌姆里奇那个可怕的粉色大蛤蟆身份水涨船高,她不得不妥协,只好在变形课上变着法子给格兰芬多加分——比如曾经因为赫敏在消失咒的课上成功地让一只兔子消失,她为她加了五十分。
学校的一切常规因为乌姆里奇正在向着无法抑制的方向脱轨。
禁闭是格兰芬多被禁止继续魁地奇球队的训练——乌姆里奇要求所有三个人以上的组织必须有一份正规的报告申请,经过她的批准之后,才能重新建立起来。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当然没有通过申请——斯科皮无责任猜测这可能跟波特有点关系,据不完全统计,只从开学以来,波特几乎所有的夜晚都奉献给了这位不怎么年轻也不太美丽动人的女士,因为他在不停地重复着捅篓子——关禁闭——关禁闭的途中又捅娄子——继续关禁闭这个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不,我觉得这和罗恩·韦斯莱有关系,他就是个瘟神。”德拉科满脸嘲讽地说,“如果我加入学院队的第二天就被通知学院队解散,我会在第一时间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从此远离人群。”
因为球队被禁止训练并且面临解散,所有的格兰芬多们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底线受到了挑战。从此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只要她前脚离开——哪怕只是去礼堂吃个午餐,当她回来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都像经历暴风雨似的变得乱七八糟,门锁里永远塞满了口香糖,愿意乖乖到黑魔法防御教室上课的格兰芬多更是寥寥无几。
哈利·波特在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更加沉默了,他每天跟着赫敏·格兰杰还有罗恩·韦斯莱在一起,只要有时间,一准儿能在图书馆找到他们。
德拉科收回放在格兰芬多黄金三人组身上的目光,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翻阅手中的《黑魔法防御实际操作手册》,淡淡地说:“如果我是他们,就该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搞预谋的好时机。”
“什么意思?”
“他们看上去在商量着什么。”德拉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斯科皮一眼,“但是显然,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是乌姆里奇不想他们干的——今天我把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送到她办公室去的时候,麦格教授也在那里,她看上去非常地愤怒,并且高声叫着‘我才是副校长’——”
“……我从来没听麦格教授提起过这个……喏,第十七题。”斯科皮将手中的书塞到德拉科鼻子底下,后者扫了几眼,然后在一个选项上敲了敲:“这个,发现杜松结晶存在的是雷姆·斯特莱,比尔·嘉德只是提取高纯度杜松结晶的人。”
“噢。”斯科皮冲冲忙忙地翻开草药学,在上面乱七八糟地记上了德拉科说的,想了想,放下羽毛笔,“麦格教授是去争取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事,是吗?”
“是,她成功了。”德拉科说,“今晚晚餐就会宣布格兰芬多球队恢复训练——这个决定是麦格教授走之后,乌姆里奇才勉强答应的。”
斯科皮抬起头:“答应谁?”
“我。”德拉科索性放下手中的书,“因为我坚持不放弃在波特鼻子底下抓到金色飞贼的权利。”
“她听你的?”斯科皮整个人都不对了,“她听你的!”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单独取消个别学院的魁地奇球队的行为确实非常不合理——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今晚也会得到恢复。”德拉科皱起眉,“你能不能不要老想些奇怪的东西。”
“我没有。”斯科皮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桃花运过于旺盛,距离情人节还有四个月,而你在今天早上却收到了来自拉文克劳一个六年级姑娘的巧克力——”
“而那个巧克力现在正静静地躺在你的肚子里。”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注意到今天中午你趴在公共休息室笑眯眯地给雷诺写回信,你们俩这是开始约会了吗?”
“除了上课睡觉我什么时候不跟你在一起,怎么约会?”斯科皮嗤笑,“放假又要回到凤凰……嗯,那个地方,然后如果不出意外你依然会出现在那里,是不是?”
“是。”德拉科看上去有点满意地点点头。
“如果你那时候没有过度操劳而亡的话。”斯科皮随口说着,手指胡乱在德拉科眼皮底下比划了下,“你看上去就像几天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