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好奇地蹲下来问白玉堂,“潘老大成亲十年,很重要么?”
白玉堂问展昭,“崔掌门任苍山派掌门多少年?”
“嗯……”展昭仰起脸想了想,“应该,有个二十多年。”
“这么说来,这宅子最早应该是十年前交到潘老大手上的。”赵普在一旁算着时间。
展昭多机灵啊,一拍手,“看园中这些松柏,我看到的景象当中并不存在,因此是修葺之时种的。”
白福锯断了一棵松树,小四子和萧良趴在那儿,打着个小灯笼数年轮,“爹爹,二十二个圈圈喔!”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联想到崔府,二十多年前……很有可能是崔掌门修葺的此宅,而关于当年的血案,他应该是比较清楚的。
“这门不会是二十年前装的。”
这时,白玉堂抬头看众人,指了指那扇门,道,“这宅子虽然老旧,不过我刚观察了一下,原本的人家应该很有些财力,用的是极好的木头,不过这扇纸门却很差,是桃木。
展昭凑过去看,皱眉,“桃木,难怪轻飘飘的还漏风。”
白玉堂点头,“榫头特别新,都没磨光溜,像是装上没几天的样子。”
“没几天?”公孙有些来气,“那岂不是故意装了这块皮子来吓唬人?”
“我倒不觉的是故意装上去的。”白玉堂指了指几扇门,“仔细看,款式相同,木质却是不同,老宅是楠木,过于奢华了,如今就算有钱人也不会用楠木来造宅子,桃木和松木还是比较常见的。”
“为什么呢?”展昭自言自语,“换掉一扇门,原来那扇门坏了?换门就换门么,还装个假人在里头吓唬人。”
“更有趣的是,这皮子被放进去,却是有些时日的。”白玉堂撕下一片薄纸片儿来,给众人看,就见纸片上都有了皮子的痕迹,黄兮兮的,确实像是有些年头了。
天尊打了个哈欠,“那到底是新还是旧的啊?”
殷侯见他犯困,也是一耸肩,“管他新门旧门呢,反正不是真有鬼是有人装神弄鬼。”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是。
“要不然,今晚早些睡吧。”赵普到,“明早再说?”
众人都同意,依旧回房间睡下。
展昭洗漱好了,回到床边坐下,发现被褥供起来一个包,白玉堂正在桌边,门被拆了,白福先找了两扇门板和一床被褥挡好。
展昭伸手一掀被子,就见小四子搂着枕头跟条毛毛虫似的,撅着,见他发现自己了,就笑嘻嘻。
“不回你爹那里?”展昭给他盖好被子。
小四子凑过来,搂住展昭,“想在这里睡。”
展昭好笑,躺下戳他鼻子,“你怕小鬼找你,你爹和赵普发现不了啊?”
小四子笑嘻嘻,“才不是!”
“那你干嘛?”
小四子伸手一指门口,“石头和剪子都不肯走么。
展昭顺着小四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剪子和石头就趴在门口的位置。
白玉堂也抬起头,他正看怒妖那一本画册呢,刚才没注意,回头瞧了瞧窗边,小四子铺了两块厚厚的褥子在地上,让石头和剪子趴着睡的,不过俩家伙就是趴在门口,而且也不睡觉,而是一人窝着一边,正低着头,似乎是在嗅着地面。
白玉堂看小四子,“他俩这是在干嘛?”
小四子皱个眉摇头,“不知道呀,我拉不动它们,就睡这里了。”
展昭也不多想,对白玉堂招手,“玉堂,早点睡了。”
白玉堂点头,熄了灯,上床睡觉。
毕竟是所可能的鬼宅曾经的凶宅,这一众武林高手睡得都比较警醒。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白玉堂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身边,展昭正睁了一双亮晶晶的猫儿眼盯着床铺外边看。
“猫儿?”白玉堂问了展昭一声。
展昭见他醒了,就对门口的位置努努嘴。白玉堂回头,原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石头和剪子正在轻轻地摩挲着地板,那姿势十分怪异,以前展昭和白玉堂都没见过。这俩,要不然猛挖坑,要不然就闻来闻去,甚少这样,倒像是在用爪子划动着地面,类似于抚摸着什么的感觉,显得有些焦躁。
白玉堂回头看展昭,忽然抬起手,“猫儿,要不要再咬一口?”
展昭这气,伸手一拽他头发,“你当自己是药啊!一天到晚咬一口。”
白玉堂含笑,翻身坐起来,见床铺有动静,石头和剪子也扬起了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似乎是想引起白玉堂他们的注意,总之……俩爪狸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白玉堂掀被下床,走到了桌边点上灯,就见门口的两块地砖已经被石头和剪子尖利的爪子搬开了,在地砖的下边,有什么黄黄的东西。
走过去蹲下,白玉堂掀开了一块地砖,一愣——就见地砖下铺了一层油布,厚厚的,看来是防水用的,不过可能年代久远,有些破旧了。
展昭也凑过来,“怎么回事?”
白玉堂伸手从桌上拿下匕首来,划开油布,就有一股怪异的草药气味传上来,挺刺鼻的,他下意识地一皱眉,展昭也捏鼻子。
石头和剪子赶紧退到一旁,石头还开始打喷嚏。
白玉堂用匕首翻了翻,发现了一些枯草,大多是些味道刺鼻的草药,难怪石头剪子那么不安了,可能是闻着太难受了。
“唔……阿嚏。”
这时,床上的小四子也被熏得打了个喷嚏,石头凑上去舔他脸,把他舔醒了。他迷迷糊糊坐起来,鼻子嗅了嗅,赶紧捂住,“好臭!”
白玉堂用匕首挑起一根长长的,已经衰败腐烂,但依稀形态可辨的草茎问小四子,“小四子,这是什么草药?”
小四子捏住鼻子摆手,“唔,一闻味道就知道是撵狗狗草了,快藏起来喔,不然整个屋子都要臭死的。”